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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她成了劍道老祖宗 敬過往溫柔不泯,敬今朝恩仇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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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過往溫柔不泯,敬今朝恩仇消磨

那一日,隆冬大雪,天門山外,陵君花酒身披狐裘大氅早已重傷瀕死,卻仍舊為見一人最後一麵赴約而來。

“你來了?”重樓無跡。

“嗯,你的約,我怎敢不來,又怎能不來?!!!”陵君花酒。

隨後,重樓無跡與陵君花酒相視一笑。

“很好!這纔是我重樓無跡所認識的陵君花酒啊!也是這世上唯一能夠讓我重樓無跡也甘願認敗的女人啊!”重樓無跡。

“還好,區區絕情,何足掛齒。承蒙厚愛,自當奉還!”

陵君花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擡眼凝望著台階儘頭天門入口處站著的那道熟悉身影,對自己充滿了冷漠與嘲諷夾雜著一絲埋怨疏離的笑容,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莫名悲情堵塞胸口惆悵萬千。

然而卻是五味雜陳無言以對,隻能拚儘所有力氣強忍一身傷痛,作出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拾級而上。

“哈,陵君花酒啊!陵君花酒,你為你身後之人能夠不惜一切視死如歸,傷我,倒也是字字藏鋒句句斧鑿見血封喉毫不……留情呀!”

“待價而沽,隻道尋常。本來無情,何必留情。”

“好一個‘待價而沽’,好一個‘隻道尋常’,好一個‘本來無情’,好一個‘何必留情’,陵君花酒,你很好,很好。原來,從始至終,都隻是我重樓無跡癡心妄想作繭自縛咎由自取自作多情呀!”

“你……”

“哈哈,枉我重樓無跡縱橫天下不可一世,卻偏偏逃不出區區一名柔弱女子的掌心,而今想來,著實可笑……”

“或許,你應該感激纔是,這世上能夠讓我陵君花酒看中的人,可也不多,最多也就隻有你一個吧……”

“嗬,是嗎?”

“難道不是嗎?像我這樣絕情殘酷薄情寡性的人,當然要和像你這麼癡情專一還這麼傻,偏卻又屹立巔峰不可一世的人物在一起,才能夠顯出我陵君花酒傾城欲絕才貌無雙絕世不凡啊!”

“嗬嗬,嗬,也是,也……對!無論再有千百怨言萬種理由,終是我重樓無跡癡心太過愛錯了人!”

重樓無跡被陵君花酒一語刺痛,痛徹心扉,再難忍受,遂毫不多情陡然轉身,強忍心中悲愴兀自離去,“梵香寺裡,梵花一朵,薄酒已備,我便不在此迎你了,你就自己隨後而來吧!”

“我有酒……”

“不必了!今日咱們倆就彆再飲你那寡淡無味老悶頭的陵君酒了,不妨也試試我重樓無跡喜歡喝的酒是何滋味,此情,此景,不也正好合適嗎?”

“嗬嗬,也好!也好!這一次,我陵君花酒便也聽你一回!”

“嗯,那我便先行一步了!”

天門儘頭,重樓無跡驀地決然離去。

陵君花酒擡頭不語,遙望著摯愛身影遠去,隻留下天門那空洞空白,彷彿心頭也一般落寞悲涼。

她與他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曾經真實存在,而今卻恐怕連塵埃飛絮,也將煙消雲散,再也無處可尋。

縱使顫抖不停想要伸出手去緊握那一捧雪花,卻也再難將心中最後殘留的一點憧憬和溫存融化。

她是如此,他又何嘗不是!

“嗬嗬,事到如今,我竟然也還是狠不下心嗎?陵君花酒,你到底想要得到些什麼,而究竟又在害怕些什麼?”

陵君花酒悵然半晌,冷冷一握,雖然心中仍是萬分躊躇眷戀不捨,卻終於還是放選擇了……放下。

任她手中那仍緊握不放的雪花絕望零落,也不後悔選擇了無論是對她自己,也是對他,對整個蘭泉劍陵來說,最痛徹心扉無可奈何深入骨髓的守護與寂寞。

“罷了!”

陵君花酒黯然冷笑,不再彷徨,強抑傷痛,頑強登臨,一眼望穿百代秋水繁華,一覽千載伯仲談笑鴻儒!

古往今來,傾城之上更幾人?撫今追昔,傾國之中更幾城?

或問……

“匆匆歲月傾夢河,冉冉相思豈奈何?平生不愛不月夜,亙古**不欲絕。寥寥風霜,悠悠萬事。陵君一笑,狂醉花酒。天荒地老,任我逍遙!”

梵香寺。

梵花龕庭,以佛龕之貌為庭,庭下襬放一方十界花案,案上供奉梵花一朵,是為佛門十方法界之象征,亦為天門輪迴之證見——梵香花案。

今日,素來鮮有僧俗凡聖可步入其中參禪悟道的梵花龕庭,卻迎來了兩名非僧非俗非凡非聖的天門故人,亦是宿命糾纏累世情深的一對佛前怨侶。

驀然。

庭外一人,緩緩步入,孤寂單薄的身影卻堅韌不移,笑麵桃花的容顏卻鏗鏘如炬,幽幽顧盼,渺渺裙裾,雖則獵獵狂舞於亂雪寒風之中,卻仍依稀可聞暗裡酒香滿溢,夢迴把酒輕送那往日曾經。

“哈,陵君花酒,果然不凡,如此氣態,莫怪莫怪,莫怪世間唯有這天門飄雪,可為你祛除那一身的病痛折磨,莫怪我重樓無跡睥睨眾生,藐視一切,卻也甘願沉淪在你眼中,甘願在你掌心認敗……俯…首!!!”

陵君身畔酒味香囊輕擺飄蕩,浮動暗香似陵君步履蹣跚,但卻為亂雪狂風所掩去,絲毫不見陵君緊張慌亂。

然而……

卻終抵不過心中惶恐悲傷,到底禁不住那往事翻湧淩亂,撕扯來回,回溯席捲,在眼底流露出的那一抹悲涼心碎,可幸而他竟似不曾感到有半點異樣古怪。

“可縱使我重樓無跡如此對你,你陵君花酒卻又是如何待我的?”

重樓無跡斜倚冷笑,句句嘲諷,聲聲質問,無不錐心刺骨,無不感人肺腑,“但即便是我為你放過了他們,即便是我心甘情願死在你手中,你也不會為我有半點兒動容,是嗎?

因為,你不是彆人,你可是我重樓無跡所唯一最愛的女人陵君花酒啊!是嗎?”

“是!”

陵君花酒輕擡冷眼,眼波凜冽,直抵重樓無跡心上軟肋,猶似倒刺荊棘剔骨剜肉,教人說不出的殘酷與溫柔。

“你說的冇錯,你我之間,立場殊彆,不相為謀,生死各命,不由自己,與其生生世世糾纏不休,何不徹底結束一刀兩斷,這樣豈非對包括你我在內的所有人都好?”

“好嗎?”重樓無眉目深情,無以言表,但此刻卻更顯頹落悲傷,“嗬嗬,或許的確對你們來說這樣便已是最好不過,可對我重樓無跡來說,除了陵君花酒,一切都不重要,我也都不想要,你可明白嗎?”

“我……明白!”陵君花酒。

“哦?你當真明白嗎?不,你不明白,你永遠也不可能明白,我重樓無跡對你的愛有多痛多深多重!甚至,就連我自己都不明白,你又怎麼可能會明白呢!”

“或許吧,但事到如今,你該醒了,我也該醒了,我們都該醒了!這場夢已經冇有任何意義再繼續做下去了,我們都必須讓自己從這座牢籠裡解脫出來,不是嗎?”

“嗬嗬,牢籠?難道我的愛對你來說就隻是‘牢籠’而已嗎?”重樓無跡。

“是!對我是如此,對你又何嘗不是呢?既然宿命如此安排,我們都彆無選擇,我們所能做的便隻有取捨抉擇,你不應該再為我沉淪,我也不可能再為你執著!”

陵君花酒步步靠近,步步沉著,卻又步步怯懦,步步悔恨,可還是在重樓無跡對麵冷漠深沉鎮定自若地坐了下來。

“哈哈,說得好,說得好!”

重樓無跡聽罷,撫掌大笑,“陵君酒,重樓花,累世情深,緣淺奈何?

難得今日這天門山上雪景甚美,何妨你我兩人便再攜手共賞這最後一回,也算是不負你我曾經相識一場,如此結局,雖有遺憾,也算值得,我重樓無跡即便輸了,也仍是心甘情願!”

“好,那我便再陪你這最後一回!”陵君花酒笑道。

“嗬,那就讓我先為你斟滿三杯酒,然後,你也為我再添上三杯酒,我敬你,你敬我,這三杯酒敬完過後,咱們便誰也不欠誰,從此情債兩清恩斷愛絕!”重樓無跡不緊不慢,亦急亦緩,手似沉穩,心卻驚惶,一邊倒酒,一邊說道。

“好,就以這咱們彼此這三杯酒為敬,也以這杯酒斬斷過往訣彆今朝!”陵君花酒冷冷大笑道。

梵花龕庭下,天門飄雪中,重樓無跡,陵君花酒,彼此對飲三杯為敬,既敬過往溫柔不泯,也敬今朝恩仇消磨!

“那便來吧!”重樓無跡端起金樽遞到陵君花酒麵前大聲道。

“好!痛快!”陵君花酒抿酒笑道。

“再來!”

……

“再來!”

“現在該你了………”陵君花酒。

重樓無跡笑了笑,接過金樽,淺淺嗅了嗅那熟悉的味道氣息,緩緩笑道:“果然呐!還是你的酒更好喝,也更醉人,但可惜也隻此一回了!以後,重樓花便再也喝不到如此醉人的陵君酒了!”

“哈哈,不說了!是我多言了…”重樓無跡淒然一笑,端酒入喉,“總之,難得今日有佳人在側,美酒當前,飛雪作伴,雅興正好,必須得醉了才痛快,醉了……纔夠痛快,哈哈哈!喝,喝……”

此時,陵君花酒孱弱身軀已漸難支,可她卻仍未露出一點馬腳慌亂。

“來,再來……”

重樓無跡轉眼便已喝下了第二樽陵君花酒親手為他斟滿的陵君酒。

“來,最後一樽…”

重樓無跡將金樽遞給陵君花酒,隻等陵君花酒斟滿遞迴。

陵君花酒接過重樓無跡手上金樽,待提著酒壺往樽中倒酒時,她卻突然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彷彿這最後一樽陵君酒,她是如何也倒不了了!

於是。

陵君花酒心念一轉,便暫停了下來,擡起頭看了看雪,半晌也未曾有何反應,似乎有些恍神了似的。

“怎麼了?”重樓無跡道。

“冇事,能陪我再淋這最後一場雪嗎?”陵君花酒。

重樓無跡默然半晌,緩緩起身,牽著陵君花酒的手,微微一笑道:“好,就讓這場雪見證我們之間最後的殘情溫暖吧。”

陵君花酒端著金樽,輕輕一笑,頷首道:“嗯,就讓這場雪為我們之間的結束和了斷作最後的道彆吧。”

“把酒先放下吧,一會兒再飲也不遲!”重樓無跡突然輕輕握住了陵君花酒似乎已經有些冰冷的手背,一如從前仍深愛陵君花酒一般溫和體貼地笑著說道。

“不了,就讓我這麼端著吧,讓我再多感受一會兒它最後的美好和溫暖,好嗎?”陵君花酒。

重樓無跡想了想,點頭笑道:“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聽你的便是,隻要你覺得快樂滿意,你想要怎樣都好,我都喜歡,也都不會介意!”

隨即,陵君花酒在重樓無跡的小心攙扶下,與重樓無跡一起走到了紛紛大雪中,彷彿一切都還是從前的模樣,卻奈何終抵不過那天意捉弄世事無常。

“還記得嗎?那時,我就是從這天門山上的懸崖邊跌落命懸一線的時候,你突然出現一把將我攬進懷裡救了我,可卻不等我醒來,你就已經不留下隻言片語便不告而彆。

那之後,我等了整整一甲子,才終於又等到了你的出現。

你知道,那段歲月對我來說有多難熬有多苦嗎?”

“我知道,我當然都知道。因為,我其實從來就冇有真得離開過呀!隻是那時尚還有很多事情和謎題,我都還冇能弄清楚冇解開,我不知道我到底該不該去見你!

如果我的出現隻能帶給你痛苦和傷害,那我寧願永遠也不要出現在你的麵前,你知道嗎?”

陵君花酒噗嗤一笑,輕輕摸著重樓無跡的額頭,眼底不知深藏著多少心事,眷戀不捨地輕撫了許久,都似乎意猶未儘不願放手,“嗬嗬,突然覺得你好傻,而我也和你一樣傻,明明彼此相知彼此相愛生死相許,為什麼卻仍是要被命運如此安排呢!”

重樓無跡怔住,輕聲道:“事已至此,歎息何用,不妨……”

“彆說了,這最後一樽陵君酒……”陵君花酒不等重樓無跡開口,便將手上金樽突然向重樓無跡遞了過去,但她卻似乎早已用儘了所有力氣,“我敬你,就當是餞彆舊夢,就當是餞彆昨日種種,願君來日更多珍……珍重。”

愕然!

“砰”然一聲,陵君花酒手上金樽突然碎裂驚爆,樽中酒及金樽碎片頓時飛濺滿地,將重樓無跡臉龐身上濺滿酒漬,更劃出數不清的血痕傷口淋漓浸透。

“陵……陵君!冇……冇事,什麼都不必說,我都聽你說,以後我都聽你說,以後你想說什麼我都依你,有我在,一切都會冇事的,冇事的……”

“抱……抱歉!我恐怕已經冇有時間再跟你……你……再……痛飲……………再醉一回了!!!”

陵君花酒眼淚流下,語聲猶在,卻已驟然闔眼,悲傷笑容,頓失人間,絕美顏容,頹然垂落。

重樓無跡瞬間失魂,當場怔在原地,任憑陵君花酒倒落在他懷中,他也好像徹底喪失了所有知覺,“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啊!誰能告訴我,有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啊!”

“阿彌陀佛!施主,請節哀!”此時,梵花龕庭外,梵香寺方丈突然現身,“施主可還記得,當初你來寺中逼問老衲之時,老衲因何不願告知你所有真相?事至如今,一切悔之晚矣!”

“哈哈哈,哈哈哈,對,怪我,怪我,都怪我……”重樓無跡抱著陵君花酒屍身,想要離開梵花龕庭天門山,“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但現在她既已不在,所有傷害過她的人,我重樓無跡都不會放過!”

“施主,請留步!”方丈突然深深一揖,沉聲一喝,梵香寺僧眾隨即便將重樓無跡及整個梵花龕庭重重包圍,“施主此刻痛失摯愛的悲憤之情,老衲理解,但請恕老衲現在不能縱放施主離去再造殺業!”

“讓開!”重樓無跡一振雄威,怒捲風雪,在場眾人無不驚懼退避,“我重樓無跡要走的路,誰也攔不住!我重樓無跡要殺的人,誰也救不了!再有阻攔者,莫怪我重樓無跡不念舊情痛開殺戒!”

“阿彌陀佛,既然施主去意已決,老衲也不便強留,便讓老衲領教施主高招,施主若勝了,天門山梵香寺便任憑施主去留,不知施主以為意下如何?”方丈。

“好,那本座便領教領教方丈絕學,勝者自便,敗者無怨!”重樓無跡一手緊抱著陵君花酒,一手抖落重樓古劍劍身飄雪,儼然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之勢!

可就在此時,天門山上,卻忽然飄落漫天飛血,所有人都不知如此異象因何而生,又為何會在此刻突然發生。

但重樓無跡明白,隻有方丈知曉一切,或許,方丈也會知道該如何救回陵君花酒。因此,重樓無跡心中也不禁突生疑問,卻又茫然不解,隻懷抱著或許是上蒼施捨憐憫,給予他和她的最後一絲奢望與幻想!

可重樓無跡心中卻也明白,這一切故事、秘密、異象與驚變背後的真相究竟如何,卻也唯有一戰過後方能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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