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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她要位及權臣(雙重生) 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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沭秋三十年,冬。

大雪紛飛,呼嘯的冬風宛若地獄裡索命冤魂的哀嚎,豐陽府內主府氣氛凝固。

“趙衝,你敢!”隔著桌案,衛疆劍指趙衝,握著劍的指節泛白,“縱是流民也是我夏中的百姓,若你為節水縮食,犧牲流民,我便狀告你草菅人命!”趙衝還未發話,站在一旁的陳惜慈冷笑一聲插話:“夫人還是做好你的撫寧侯夫人為好,莫要以婦人之見插手軍中事務。

”“你若用此計,奏摺今日便離了豐陽去往京城,若你還想坐穩你這前軍總兵,就好好想想怎麼守好城,等待援兵。

”衛疆不理會陳惜慈的冷嘲,下頜線繃得死緊,眼尾似淬了冰,怒火在雙瞳中翻湧,渾身上下滿是按捺不住的戾氣。

“否則明日我便砍了你這項上人頭!左右我的名聲夠爛,不介意多你這條人命。

”趙衝被衛疆的氣勢嚇了一跳,背後冒出些許冷汗,畢竟這個瘋女人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成婚當日那劍抵喉嚨的痛感,今日趙衝仍能回憶的起來。

衛疆轉身出了議事堂,冇人阻攔。

摸了摸脖子上的傷疤,趙衝仍舊默不作聲。

“總兵,援軍遲遲未到恐生了變故,如今水斷五日、糧倉見底,難以存活呀!可若斷了城南流民的飲水吃食,我們還能有三日的緩和。

計成,等到援軍賺取軍功;計敗,便言流民通敵叛國,總兵腹背受敵。

”“此計無論成敗,陛下都怪罪不得。

可若守城失敗,輕則丟了官職,重則丟了性命!”陳惜慈麵上心急如焚,極力勸說:“這衛疆偶然猜對了一次敵軍計謀便在您麵前耀武揚威,若不是您好心,她又怎麼能走到今日,還不是仰仗您。

”“她如今這般威脅於您,作為枕邊人,著實……下官鬥膽,此人當除!”聽到這,趙沖走遠的思緒被拉了回來:“流民這事你來安排,至於夫人……”趙衝坐在木椅上,攥了攥被汗水浸滿的手掌,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陳惜慈視線自上而下,神情鄙夷,適時開口補充:“夫人勾結流民通敵,立斬。

”趙衝揮了揮手默認,陳惜慈彎腰領命,轉身走出議事堂,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天還未亮,冷風吹拂過臉頰,衛疆說話間還帶著哈氣:“趁著天未大亮,必須讓百姓們儘快趕往城東。

”“是。

”衛家護衛領命,四散開來,組織著流民動身。

城南是豐陽最亂的地界,如今戰亂困城,水糧短缺,流民區更是餓殍遍野,時常因一瓢摻了泥的雪水大打出手。

加之囤積火藥的倉庫更是離南隅隻隔了兩條街,若騷亂蔓延,後果不堪設想。

趙衝一心隻為建功,早就厭煩流民礙事,如今陳惜慈的惡計恐怕直戳趙衝心窩。

眼下若想保住流民,最好的辦法便是讓流民去往城東空了的箭矢庫房安置,那處牆高院深,便於集中管理,憑著衛家的十幾護衛,也能護佑一段時間。

衛疆看著相互攙扶的流民,心中歎氣。

男女老少皆被大風吹的嘴唇皸裂流血,單薄的粗布麻衣既擋不住風雪,又護不住溫暖,有人腳上穿著草鞋,有人雙腳被凍的通紅麻木,冇了知覺。

衛疆思緒紛飛,眼角乾澀,卻也彆無他法。

搖搖頭衛疆停住胡思亂想,解下身上披著的黑色大氅罩在了一個阿婆身上,攙扶著阿婆隨著隊伍往城東走去。

突然,“咻”的一聲破空而來,衛疆臉色一變,憑著本能拔劍擋住暗箭,大喊:“大家躲起來!”無數暗箭從遠處射來,刹那間,隨著流民的驚呼,一具具身軀倒下,鮮血噴湧而出。

衛疆攙扶著懷中被嚇得發抖的老媼躲到一處門後,衝出去救人。

同衛疆一路的護衛拔劍格擋,金屬碰撞聲清脆刺耳。

暗箭之多,一名護衛為了保護身後的一對母女,身中兩箭步伐踉蹌,護衛轉身將母女推到了柱子後,嘴角再控製不住,溢位鮮血,轟然倒地。

哭喊聲、慘叫聲、箭簇刺入皮肉的“噗呲”聲,血濺染在青石街道上,滲入角落旁肮臟的雪中,宛若一朵朵妖治的寒梅,汙雪開出豔麗花,隻徒增陰森可怖。

東西街道上戶戶房門緊閉。

天空落下潔白無瑕的雪花,在半路被濺上溫血,融化了半邊,紅的刺眼。

無論是血雨還是化雪,落在那黏濘的青石磚上,都融為了一體。

身著紅衣的衛疆在混亂中格外刺眼,拽過一個被嚇得原地發抖的小姑娘護在懷裡,另一手挽著劍花擋下箭雨。

一支冷箭直奔那孩子的胸□□來,衛疆抬劍欲斬,另一隻箭又以刁鑽的角度朝衛疆射來。

衛疆不理會射向自己的暗箭,彈開射向小姑孃的箭的同時,箭簇穿透皮肉的劇痛瞬間炸開,宛若燒紅的鐵條鑽進肋骨。

低頭時,血珠順著紅衣滾落在地,與腳下流民的血混在一起,黏稠得分不清是誰的。

暗處傳來陳惜慈陰惻惻的高喊:“撫寧侯夫人衛疆經查通敵叛國,快抓起來!”衛疆聽聞怔愣一瞬,而後怒火中燒!該死的陳惜慈!“大家先躲起來,避免暗箭傷人!”意識到趙衝或許已經默許此計,衛疆竟也絲毫不意外,壓抑住心中怒火,疏散著驚慌失措的人群。

可細尖的聲音猶如刺骨的冰錐,紮進滿是血腥味的晨霧裡,一些原本還在逃竄的流民,看她的眼神突然多了幾分驚恐與猜忌。

流民的神情中滿是被衛疆牽連的怒火與恐懼,一些年輕的流民逐漸包圍衛疆。

“莫要聽他胡言,趙衝想把你們引去城西廢棄的兵營做炮灰,但你們可去城東空了的箭矢庫房,那院子裡還有口被凍了的井,化了成水你們也能再撐些時日。

”衛疆忍著胸口傳來的劇痛,呼吸急促,耐心解釋著。

可流民們的眼裡滿是恐懼,鋒利的箭矢殺死的不僅是親人的性命,還有希望和真相。

流民們本就脆弱的心裡防線早已在痛失親人時被擊潰,轉嫁的仇恨就像沙漠裡的海市蜃樓,侵襲著流民的內心。

一些身體稍微強壯的青年流民拔出插進木樁的箭簇,躲避著遠處射來的暗箭,慢慢向衛疆移動。

衛疆見此不再解釋,同護衛往城東移動。

城中突然又湧出一股刺客,猛烈的襲擊衛疆一行人。

對流民無法痛下殺手,刺客有素難纏,進退兩難之境,很快便隻剩下衛疆一人,可暗箭仍如雪花般飛來,不曾停歇。

因為失血過多,衛疆腳步虛浮,眼前發黑。

到一處轉角,衛疆再支撐不住踉蹌倒地。

閉眼前衛疆看到烏言從遠處趕來,原本的摺扇甩開飛出短刃,同身邊護衛三兩下解決了刺客。

烏言手指顫抖,抱起衛疆就跑,平日的浪蕩全模樣全然消散,餘留的唯剩下眼中瘋魔般的急切:“清晏,撐住!”一間廢棄的破廟裡,烏言拔出衛疆胸口的箭,刺骨的疼痛喚醒了衛疆,激起一身冷汗,氣若遊絲的聲音從慘白的嘴中傳出:“你怎麼在這?”烏言動作不曾停頓,急忙用布條按住胸口的血跡,另一隻手打開瓷瓶裡的粉末倒在衛疆的傷口上,而後用布條包裹住傷口,聲音發啞:“抱歉,我來晚了。

”粉末刺激著衛疆的胸口,劇烈的疼痛讓衛疆覺得胸口空洞洞的,穿過陣陣陰風,刺骨的很。

衛疆緩了一會兒,想張口說著什麼,可比話語先一步出口的是一口黑紫色的血。

烏言瞳孔猛的一縮,心一下被攥緊,難以呼吸:“怎麼會,你中毒了?!”衛疆被極速噴湧而出的血嗆的直咳嗽,好不容易緩好了,痙攣的雙手緊緊抓著烏言胸口的衣服,艱難開口:“衛……衛家……如何,說實話……”烏言擁著衛疆,雙眼猩紅,眼裡翻湧著怒火與悲愴:“軍報傳十五日那戰因你通敵叛國,連失兩城,鐵證如山,衛家……滿門抄斬。

”“馮忠勇將軍路上遭了埋伏,不幸身亡;蕭策因右軍總兵延遲派兵,昨日纔出發,最快也要五日到豐陽。

”衛疆指尖攥的發白,呼吸急促起來:“我……我……”烏言滿眼心疼,亦是不能呼吸,輕吻著衛疆的額頭,柔聲道:“我知你冇有通敵叛國,誰都有可能,但你不會,我知道。

”明明睜著眼,可衛疆卻感覺眼睛被蒙上了霧,烏言的臉變得模糊,聲音也愈漸遙遠。

眼眶酸澀極了,下一秒,兩行滾燙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衛疆留下淚水,嘴唇哆嗦著,再發不出一點聲音,喉嚨裡像是堵著燒紅的炭,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細碎的疼痛。

烏言看著衛疆眼神漸漸失焦,眼角流下的淚水隱冇在烏黑的發間,再冇蹤跡。

可烏言看到了,那不是淚,是混著血絲的紅,在蒼白的皮膚上劃出觸目驚心的痕。

感受著懷中衛疆逐漸流失的體溫,烏言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我會報仇,我定要讓他們都付出慘痛的代價,相信我。

”墨黑的瞳孔在血色的映染下愈顯得深邃可怖,緊攥得拳頭使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滲出的血珠滴落,混入衛疆身下聚集的血泊中,融為一體。

“清晏,等我。

”“清晏……”衛疆隱約聽到什麼報仇、等我,聽不清楚、看不真切,隻覺得身體的感覺卻愈漸清晰。

衛疆一會兒宛若置身冰場,渾身都冷的發抖,過了一會兒又覺得身上疼極了,像是要融化般,挫骨揚灰的疼,可再過一會兒,身上不疼了,卻又呼吸艱澀,身體像被拋入了一汪冰潭,刺骨的冷。

好冷。

原來快死是這種感覺嗎。

冷著冷著便冇了知覺,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進入了衛疆的視野,照的世界隻餘白色。

慢慢的,衛疆能看清東西了,自己還是那一襲紅衣,環顧四周,皆是白色。

黃泉嗎?衛疆往前走著,漫無目的,赤腳踩著皚皚白雪,可除了通紅的雙腳,竟是感覺不到一絲冰冷或疼痛。

可走著走著,那股窒息感又籠罩了衛疆,不能呼吸,衛疆跌坐在地上,竭力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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