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她要位及權臣(雙重生) 舞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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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過的飛快,衛疆一行五人出發一日後來到了巫鹹的外城——鎖瀾。
馬車進程緩慢的往前移動著,城門處的守衛嚴審盤剝好一陣,才終於是到了衛疆幾人。
“乾什麼的?”官兵滿臉凶狠,手中的長槍威脅的明目張膽。
“官人老爺笑納,小人是第一次入城,勞煩您通個氣,這孝敬的是哪位大人?也好叫我們主子做生意時有個準備。
”青鬆姿態放低,給了兩錠銀錢,讓官員給行個方便。
守城門的官兵掂量掂量手中的銀錠,麵部放鬆,鬆了嘴:“進鎖瀾跟的就是巫啟賢大人,大人愛好廣泛,你們總有孝敬的門道。
”“謝大人!”青鬆駕著馬車進城了。
客棧下榻稍作整理後,幾人隨意閒逛著探聽訊息。
鎖瀾作為外城魚龍混雜,巫啟賢作為調任剛滿一年的城主,倒是架勢十足。
“巫大人來了,巫大人來了,快快讓開!”遠處傳來厲嗬,官兵們粗魯地推搡著道路上的百姓,全然不顧百姓攤位和性命。
衛疆幾人見狀也快步後退著,準備看看這城主擺個多大的陣仗。
混亂中一個樣貌十歲左右的孩童摔倒在地,掛脖木匣裡擺放的原石手串或鏈子也因撞擊散落在地。
一月寒天,孩童穿著破鞋單衣,手指凍的通紅,跌倒了不哭不鬨,笨拙的撿著地上鍊子。
一名官員見看見竟敢還有人擋在路上,神情狠戾,擰著眉毛怒吼:“擋路的蠢貨,還不快滾開!”官兵抬腳往那孩童身上踹去,突然感到一股痠麻,再然後小腿麻痹,猶如針紮,細密的疼痛爬滿小腿,官兵吃痛叫了一聲抱著腿跌坐在地。
“啊!好痛!”車轍聲音傳來,那孩童撿完一溜煙兒跑走了,其餘官兵列隊站在一旁,等待著巫啟賢的到來。
原本在地上痛的打滾兒的官兵也聽到了車轍聲,頓時麵如死灰,臉色慘白,神情恍惚求助旁人:“快!快救救我!小伍,平日我最疼你,把我拉開,快!求求你!你不是要錢給你母親治病嗎,我都給你,快把我拉開!你們也幫幫我,要什麼我都給!快!”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車轍聲和官兵愈漸癲狂的神情,百姓和其他官兵都麵無表情,無動於衷。
衛疆倒是好奇,為何此人神色如此恐懼。
“該死!”眼見求人未果,巫川顧不得疼痛難忍的小腿,四肢並用掙紮著往邊上爬著。
馬車到底快了一步,緩緩停在那跛腳官兵麵前。
跛腳官瞳孔一瞬睜大,豆大的汗珠劈裡啪啦的往下掉著,方纔的大吼大叫此時全被吞吃進肚,身體緊繃微微顫抖著,再發不出一點聲音。
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般,空氣停滯,唯一飄動的,是衛疆麵前包子鋪上,包子散發的熱氣嫋嫋升騰。
馬車裡傳出低沉的聲響:“刺瓦。
”站在馬車旁的高個子上前幾步,一陣白光閃過,跛腳官人頭落地,溫熱的鮮血噴湧而出,染紅地麵,有幾滴還濺到了衛疆看中的包子上。
周遭百姓都猛地一顫,咬牙閉眼不敢再看,可冇有人敢尖叫逃跑,驚恐中勉強站立,彷彿羊圈中被待宰羔羊,砧板之魚肉。
目睹一切的衛疆皺著眉頭,神情凝重。
烏言倒是接受良好,饒有興致的觀賞著這場單方麵的淩遲。
血腥味兒瀰漫在空中,惹得衛疆臉色陰沉,可有人倒是十分享受。
“香極了!”馬車上的人終於下來了,刺瓦站在一旁畢恭畢敬的攙扶著巫啟賢,一身橫肉的巫啟賢慢悠悠的踩著人凳下了馬車。
微微閉眼嗅聞,而後陶醉的看著麵前的血腥評價:“刺瓦,手藝退步了。
”刺瓦一手抓著腰間的配劍,一手攙扶著巫啟賢,彎曲著高大的身體,低眉順眼道:“小人定當勤勉練習。
”巫啟賢滿意的點點頭,艱難地往風雅堂挪動,身上的肥肉隨著動作上下起伏,叫人看了油膩噁心。
風雅堂是鎖瀾最大的戲台,也是巫啟賢如今的享樂之地。
衛疆幾人不想暴露,避開巫啟賢視線後去隔壁街的酒樓探探訊息。
隔著一條街,百姓們的叫賣聲開始恢複平常,煙火氣瀰漫開來,叫衛疆感覺十分割裂。
來到一家普通小館,夫妻二人穿梭在不算繁忙的小店裡,衛疆點了幾道特色美食,開始享用。
“店主,我們剛來此處做生意,可今日前街的事……”翠竹得了衛疆眼色後叫住店主,佯裝神情緊張。
店主也聽聞了方纔前街發生的事,早已見怪不怪,可看著桌上人都被嚇得魂不守舍,忍不住心軟。
“嗐,早知道也好,免得稀裡糊塗丟了性命。
進了這鎖瀾城,想再出去可難了,好好活命罷。
”“為什麼?”翠竹又好奇又緊張。
幾人也被這話吸引了注意。
“如今鎖瀾更似魔窟,城內之人冇人不知大人嗜好有二——殺人、聽曲兒。
風雅堂如今每隔三日便要有一人上香消台。
”“之所以叫香消台,是因凡是上去唱曲兒的都會被巫啟賢帶走,再也回不來了……”衛疆擰著眉頭:“這城裡他隻手遮天,主城不管嗎?”店主擺擺手,歎了口氣,偷偷用食指指了指天上:“天上事,天家人,不可說,不敢看。
”“狀告巡查換來的結果更慘烈、更觸目驚心。
閉嘴才能活命,你們年輕的很,樣貌上乘,自毀容貌可保下性命,再多的……”店主搖搖頭,被妻子板著臉拉走:“多管閒事,你不怕引火上身,我害怕橫屍街頭呢!”店主對衛疆幾人回了個抱歉的訕笑,繼續忙去了。
衛疆神色恢複平靜,拿起碗筷開始用膳,烏言更是毫不動容,麵帶微笑,還給衛疆夾了幾筷子菜。
月梅和翠竹在衛疆一個眼神下同坐一桌,也開始吃飯。
青鬆倒甚是拘謹,雙手放在膝蓋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衛疆看了幾眼烏言,又看了幾眼青鬆:“吃飯。
”烏言看了眼青鬆,皮笑肉不笑:“衛小姐的話就是我的話。
”青鬆嚥了咽口水,連忙拿起碗筷扒拉兩口粗飯,透過碗邊偷偷瞟了幾眼衛疆,而後吃飯。
翠竹嫌棄的看了幾眼青鬆,扭過頭問衛疆:“姑娘,之後怎麼做?”衛疆用筷子挑開青菜中的蒜粒,夾了口青菜:“我進風雅堂學戲進府,翠竹保護烏公子,月梅在客棧等我傳信見機行事。
烏公子就在外散播,夏中使者慰問巫鹹皇帝,到時候巫啟賢找你,薑國的也會出來。
”“不過死活參半,你們得藏好。
”烏言滿臉不讚同:“你太冒險,不行。
”一想到二人要分開,烏言的額頭已經開始隱隱鈍痛了。
“既然上麵有人保下巫啟賢,說明他一定有價值。
”衛疆眼睛不錯的盯著桌上的菜肴,一雙筷子使出了殘影,“一枚棋子想要創造的價值無非是錢權人,看巫啟賢這架勢,民心攏不起來還有人兜著,就是錢嘍。
”“我拿賬本,你們造勢。
”烏言越聽眉頭越皺,可又反駁不得,畢竟這般安排,成算最大。
烏言撂下筷子,抱臂陰著臉默不作聲,氣壓低沉得讓其餘幾人不敢呼吸,默默撂下筷子坐在一旁,如坐鍼氈。
衛疆本來還在大快朵頤,見幾人都不吃了,疑惑抬頭,看見烏言雙眼裡全是不滿,還帶著點怒氣。
衛疆起身拿過桌上烏言從不離身的摺扇揣在腰間:“借我這個保平安?”說完不管烏言同意與否,起身揚長而去。
烏言一拳砸在桌上,怒火中燒,這般處處受限已經許久冇感受過了。
結賬走人,月梅福身先一步離開找了個離城主府近的客棧住下。
烏言頭又開始隱痛,慣例扇摺扇時纔想起來,扇子被衛疆拿走了。
烏言掛著陰測測的笑意走在大街上,路過一間商鋪隨便買了把摺扇,而後回了客棧。
進了內室,烏言拽下腰間荷包,將瓷瓶裡的精露滴在摺扇上,而後嗅聞,頭痛纔有所緩解。
再抬眼,烏言周身氣勢與方纔有所不同,麵上雖笑,但神情冰冷,透著一股邪魅。
三日學戲還是太緊了,風雅堂的全都好奇又擔憂這位說服班主的替死鬼,整個堂口都藉著拾掇衛疆,前來相看。
春雅看著麵前之人,一臉憂心:“謝謝你。
”戲曲妝容即使覆蓋了衛疆的臉龐,還是能透過雙眼窺見其中光亮,春雅見到這雙眼的時候,愣住過,那是春雅許久冇見過的神色,堅毅不屈。
“不過是緩你三日。
”衛疆閉著眼睛,不想應下這句道謝,因為此時勢單力薄的自己救不了任何人。
春雅笑容未變,看見這個比自己還小幾歲的姑娘,一臉悲慈。
風雅堂的戲班因有一脈獨特唱腔盛名,每年春宴都會前往巫川城受邀參宴,陛下本邀戲班在城中安定,但戲班以愛鎖瀾氣候人情等婉拒。
戲班原本人丁興旺,可一年時間巫啟賢逐漸縮短的“上供”時間使得戲班衰敗,死氣沉沉。
春雅是本支一脈最小的師妹,今日本該上香消台,可三日前,眼前女子找到了師傅師孃,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說服了不同意用其他女子性命作偽的師傅師孃。
銅鏡中衛疆一襲紅袍,油彩覆麵,頭戴纓冠,眉眼不似柔情水,卻攝人心魄,奪魂三分。
春雅看呆了眼,班主在旁細心囑托,額頭捏著一把汗。
一切準備就緒,一陣鈴聲響起,伴隨著若有似無的血腥氣,衛疆緩緩登台。
戲曲開場,刺瓦發現今日換了曲目,正想苛責,被巫啟賢抬手壓下。
“妾隨大王,生死無悔。
”……曲畢,衛疆站在台上,睜開著雙眼定定的看著巫啟賢,鋒利的劍劃破皮膚,鮮血順著雪白纖長的頸脖緩緩流下,染進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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