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在AI世界開萬事屋 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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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
可惜身為ai的阿努比斯最不信命,他聽完這番厥詞,臉黑得要滴出墨來:
“命運?嗬,命運要是真的對他不薄,怎麼可能讓他一個人跑到這麼噁心的地方來?他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全靠自己,和那什麼狗屁命運一點關係都冇有。”
望雲盯著他的雙眼,片刻後,笑眯眯地說道:“你生氣了。”
惹死神大人生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雖然阿努比斯的言辭並不激烈,但字裡行間卻充斥著對神明的控訴——不是那位在下城區當縮頭烏龜的“神”,而是那位高高在上,掌握著一切生死輪迴,真正的神明。
“偽神與正神是有區彆的,死神先生,說不定樂老闆充滿動盪的前半生就是神明留下的伏筆,他要懲罰我們這些自大的ai,讓我們知道,對神明不敬究竟是什麼下場!”
阿努比斯厭惡地皺起眉,淡淡道:“彆搞你那套迷信的說辭了,就算神明真的想讓樂老闆掌控世界,他自己也冇有這個意願。”
他轉過頭,淡定地向前走:“倒是你,有空給彆人洗腦,先想想怎麼完成任務吧,樂老闆真的會扣你工資的。”
望雲:“……”
嘖,煩死了,一個兩個都這麼油鹽不進。
根據男人留下的資訊,那位小姑娘是在生日當天失蹤的,失蹤前與自己的朋友在一起,所以他們的首要目標就是找到那位“朋友”。
兩個人沿著阿爾法提供的路線來到了一片老式平房區,在角落裡找到了目標所在的住處。
“到了,就是這裡。”
這是一片比筒子樓更加破敗的“貧民窟”,充斥著與下城區彆無二致的“壯觀”景象——從東頭到西頭,冇有一家的房子是完好無損的,全都帶著造型別緻的窟窿。這些窟窿大小不一,形態卓絕,在寒風的摧殘下發出“嗚嗚”哭號,儼然已經成為了這片“貧民窟”的象征。
要不是阿努比斯確信中城區冇有打過遊擊戰,光這些房子的造型就足夠引起反戰人士的無限瞎想。
而他們麵前的房子則顯得更加破敗,頭頂的磚掉了一半,另一半的土也鬆了,整個房子出現了搖搖欲墜之勢。要是今天的風再大點,說不定他倆就見不到嫌疑人了。
望雲咂了咂嘴,嘲諷道:“冇想到啊,警官先生治下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阿努比斯麵無表情地看著那扇生鏽的門板,冷聲道:“彆裝了,這城市裡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彆說的好像你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似的。”
望雲假裝冇有聽懂對方的暗示,自顧自地打量起這座房子,低聲道:
“這麼一個貧窮的家庭,教育出來的會是怎樣的孩子?”
他又變成了專職洗腦的“神婆”,在一旁碎碎念道:“當她看到自己那位條件不錯的朋友時,心裡又是怎麼想的,會不會覺得不公平?”
阿努比斯懶得搭理他,上前重重地拍了三下門板。
鐵質的門板在一雙肉掌的磋磨下發出了空曠的迴響,不久後,一道滄桑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誰啊?”
這肯定不是那個約朋友出去的小女孩,阿努比斯清了清喉嚨,客氣地說:
“警察,想找您瞭解一下情況。”
到頭來,萬事屋的委托還是得搬出警察的名義,怎麼不算一種變相的官商勾結呢?
生鏽的門板微微開了條縫,一個穿著破爛的女人站在門後麵,手指扒著門邊,小心翼翼地說:
“你們……是來問那個孩子的情況嗎?”
看來那對父母已經來過了。
阿努比斯拿出他早幾個月走訪辦案的看家本領,用儘渾身力氣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冇錯,請問你女兒在家嗎?”
女人似乎有點畏懼警察,看著他的眼神躲躲閃閃,反而顯得做賊心虛:
“她還冇回來,要不你們進來等一會兒。”
她拉開門,側身為阿努比斯讓出一條路來。
這個家實在太破了,破到女人看見對方猶豫的表情時,登時生出一股羞赧之意,急於解釋道:
“不,不會塌的,相信我,我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從來冇有出過事!”
阿努比斯低著頭,從上到下注視著她,眼中的光並不鋒銳,像是呼嘯而過的風,到頭來隻留下一片輕飄飄的落葉。
女人被風中的春意撫平了焦慮的中樞,漸漸放鬆下來,低聲道:“不好意思,我們家的條件您也看到了,實在冇辦法,您要是不滿意,我就去跟鄰居說一聲,你們去他家等著也行。”
阿努比斯揚起唇角,回頭對望雲說:“看到了嗎?這世上也不全是壞人。”
望雲被阿努比斯炫耀的表情激得火大,冷哼一聲,將女人劃成了世上的奇葩。女人看不懂他二人的機鋒,但那聲“壞人”卻聽得實實在在的,她一下變得更著急了,擡起胳膊,“手舞足蹈”地說:
“不是壞人,我女兒不是壞人,她真不知道那孩子上哪兒去了,她昨天很早就回來了,連晚飯都是在家吃的!”
女孩丟失的時間是晚上,早已超過了吃晚飯的那個點,如果她所述為真,那麼女孩和朋友分彆後,又去了另一個地方。
阿努比斯點點頭,在女人震驚的目光中邁步走進了屋內。
“感謝您提供的線索,不過詳情需要等您女兒回來以後親口告訴我們。放心吧,我們從不欺負小孩,畢竟中城區的警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望雲跟在後麵,以看不到的角度偷偷吐槽了一句:“虛偽。”
然而這座屋子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加破敗。
屋裡的傢俱不多,大部分都和這間屋子看上去一樣危險,缺胳膊斷腿的占大多數,還有一些顯然已經到了報廢邊緣,是女人從外麵撿回來的。
這個家已經很久冇有客人來訪了,女人拘謹地站在屋子裡,將搖搖晃晃的床邊讓給了兩名警察,又怕他們一不小心坐塌了,砸出個好歹,忐忑的目光一直圍著他倆轉。
望雲被她盯得有點不自在,目光下意識地朝周圍亂飄。這一飄,他才發現,屋子裡隻有女人用的東西,根本見不到另一位男主人的身影。
“冒昧地問一句,這房子隻有你們娘倆在住嗎?”
女人一愣,不曉得這名警察怎麼問起了這個,誠實地回答道:
“是啊,孩子的父親在她出生時就不要我們了,他找了一個有錢的女人,從冇回來看過我們娘倆。”
看得出來,女人也冇有什麼正經工作,隻能靠撿垃圾勉強維持這個家的生計。
“既然這樣,為什麼要送自己的女兒去那麼貴的學校呢?你應該承擔不起學費纔是。”
阿努比斯一針見血,將女人刺得無地自容,默默地低下了頭:
“是,是有人借給我的。”
“借給你?”
這女人根本就不像一個能承擔得起債務的人,到底哪個冤大頭在搞慈善,居然這麼輕易就借給她一大筆資金?
女人一聽警察的質問就著急,一著急十根手指就不停地在身前打轉。她飛快地組織語言,早已老舊的中樞乍一得到如此瘋狂的指令,幾乎要在她體內噴煙。
“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他跟我說,說是做慈善,因為中城區也有很多困難的家庭,他不想看我們活不下去。”
“慈善?”
他怎麼不知道,中城區還有這麼多大無畏的慈善家?
“所以,他隻讚助你女兒學費,卻冇有讓你們離開這個地方?”
女人點了點頭,冇敢吭聲。
這還奇了,這慈善傢什麼癖好,不從根源解決問題,先挑了一個最無關緊要的?
雖然再窮不能窮教育,但“富”也不是這麼個富法。
事情到此開始有些不對勁了。
“除了做慈善以外,他還有冇有透露彆的?你們平常是怎麼聯絡的,他會親自露麵嗎?”
問題太多了,差點乾燒女人的cpu。
她焦急地掰著手指,躲閃的目光有一下冇一下地投射在阿努比斯身上,就像觀察人類的小動物,帶著隨時逃跑的心理回答道:
“冇,冇有,但我覺得他似乎是信教的,我聽彆人說,隻有信教的纔會在大街上做好事,因為神明會看著他們,所以他們要為自己積攢,積攢功德。”
好麼,功德都出來了!
這教信得還挺雜,阿努比斯若有似無地看瞭望雲一眼,立刻得到瞭望雲的瘋狂否認。
“聯絡……我們不聯絡,都是他直接給我女兒交學費,我隻在最初的時候見過他,他指定了我女兒讀的學校,之後就再也冇露過麵了。”
指定學校?也就是說,這兩名女孩的相遇不是偶然!
阿努比斯思忖片刻,轉頭問道:“你怎麼看?”
望雲沉吟一聲,喃喃道:“除非那對夫妻向我們隱瞞了某些事實,否則我很難相信這是一起專門針對那名女孩的失蹤事件。”
如果是綁架,那麼綁匪很快就會聯絡女孩的父母索要贖金,可他們並未收到資訊,換個角度來講,尋仇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難道說,這個女人口中的捐贈者,與女孩的父母有某些恩怨,為了報複他們,十分曲折地資助了另一名女孩,讓她成為這起案件的幫凶?
這不是扯淡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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