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瘋批美人殺瘋了 第7章 試探交鋒
-
電話接通了。
聽筒裡傳來的，卻不是蘇墨預想中的任何情緒——冇有驚慌，冇有得意，甚至冇有一絲波瀾。隻有一種近乎慵懶的平靜，彷彿他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打擾者。
這感覺比任何尖銳的迴應都更讓蘇墨感到一種被輕視的惱怒。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湧的複雜情緒，聲音刻意保持著一貫的冷沉。
“你在哪？”他問，一個問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審問意味。
電話那頭輕輕笑了一下，氣息拂過麥克風，帶起一點細微的雜音，像是在嘲諷他的明知故問。
“在家。蘇總找人盯了我這麼多天，難道不知道我家的地址？”林婉的聲音依舊平穩，甚至帶著點無辜的詫異，卻精準地戳破了那層窗戶紙。
蘇墨的指尖微微收緊。她果然知道！她知道陸驍的人在看著她，她卻依舊我行我素，甚至……是故意讓給他看的？
“星源科技。”他不再繞圈子，直接切入核心，聲音裡淬著冰，“十倍槓桿。林婉，你的膽子，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他等著她的反應，等著她驚慌失措的辯解，或者故作鎮定的掩飾。
然而，都冇有。
電話那頭隻是沉默了一秒，隨即傳來一聲極輕的、彷彿聽到什麼有趣事情的嗬氣聲。
“哦？蘇總的訊息還挺靈通。”她的語氣甚至帶上了一點……讚許？彷彿在誇獎一個表現不錯的下屬。“看來陸特助的工作很到位。”
這種完全偏離預期的反應，讓蘇墨胸腔裡那股無名火猛地竄高了一截。他幾乎能想象出她此刻臉上那副漫不經心、甚至帶著點玩味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他的聲音不自覺地壓低，帶上了一絲危險的意味，“如果判斷失誤，哪怕隻差一點，你現在已經萬劫不複！”
“知道啊。”林婉回答得飛快，輕鬆得像是討論天氣，“意味著要麼上天，要麼入地。很刺激，不是嗎？”
“刺激？”蘇墨幾乎要被氣笑了，他猛地從落地窗前轉過身，“你以為這是遊戲？！”
“不然呢？”林婉的反問接得更快，語氣裡那份慵懶漸漸褪去，染上了一絲清晰的冷意，“比起蘇總商場上的運籌帷幄，我這點小打小鬨，不就是遊戲麼？還是說……”
她刻意拖長了語調，像一把柔軟卻鋒利的刀，輕輕遞出：“蘇總是在關心我？”
蘇墨瞬間啞然。
關心？他怎麼可能關心她？他隻是……隻是無法容忍這種脫離掌控的未知和冒險！隻是厭煩這種被矇在鼓裏的感覺！
“我隻是提醒你，”他強行穩住語氣，找回主導權，“蘇家的名聲，經不起這種賭博式的折騰。你好自為之。”
這是一句警告，更是一種界限的劃分，試圖用“蘇家”這座山壓回去。
電話那頭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像是林婉在房間裡隨意踱步，然後是一聲輕微的玻璃碰撞聲，像是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完全冇把他的警告當回事。
“蘇總放心，”她的聲音重新帶上那種氣死人的輕鬆感，“我很清楚自已的身份——一份協議上的名字而已。我就算輸得傾家蕩產，也絕對牽連不到蘇家半根毫毛。協議裡……好像也冇規定我不能炒股吧？”
又是協議！她總是能用那份他親自簽下的協議，將他堵得無話可說！
蘇墨感覺自已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他發現自已打這通電話根本就是個錯誤！非但冇能試探出任何東西，反而把自已置於一種被動又惱火的境地。
“你見周昀乾什麼？”他幾乎是咬著牙換了個問題，放棄了在星源科技上的糾纏。
“聊聊天，喝喝咖啡。”林婉回答得滴水不漏，“怎麼，蘇總連我跟誰喝咖啡也要管？這好像……有點超出協議範圍了。”
她頓了頓，彷彿突然想起什麼，語氣變得更加微妙：“還是說，蘇總對啟明資本的投資項目也感興趣？需要我幫您引薦一下週總監嗎？”
蘇墨：“……”
他徹底失去了繼續對話的耐心。他意識到，電話那頭的女人，早已不是他記憶中那個可以輕易拿捏的林婉。她變得牙尖嘴利，心思難測，每一句話都像是在給他設套。
“不必。”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語氣冷硬，“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不等對方迴應，猛地掐斷了電話。
耳邊隻剩下忙音。
蘇墨緊緊攥著手機，手背因為用力而青筋微顯。他站在空曠辦公室的中央，第一次感到一種強烈的、無法掌控的挫敗感。
她就像一條滑不溜手的魚，明明就在網邊遊弋，卻每次都能輕鬆地掙脫開來，甚至還甩他一臉水花。
而電話那頭，公寓裡。
林婉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忙音，緩緩將手機從耳邊拿開。
她臉上那副慵懶輕鬆的表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和淡淡的疲憊。
應付他，並不輕鬆。需要全神貫注，每一句話都要在腦子裡過三遍。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
成功地將他的探究和怒火，暫時擋了回去，並且在他心裡埋下了更深的困惑和好奇。
她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和遠處璀璨的城市燈火。
蘇墨，這隻是開始。
你越是想看清，就會陷得越深。
她舉起手中的水杯，對著窗外虛無的方向，微微示意。
遊戲，纔剛剛進入有趣的階段。
她轉身，重新拿起平板電腦，螢幕上是她整理的關於智慧倉儲行業的深度報告。
和周昀的會麵，必須儘快提上日程了。在蘇墨徹底反應過來，並采取更直接的手段乾預之前，她需要更快地站穩腳跟。
金融市場的第一桶金已經到手，接下來，是時侯打造真正屬於她自已的商業版圖了。
夜還很長。她的路，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