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繼母為我殺瘋了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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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毒貓”事件在前,沈知語消停了許多。
她大概也摸不準,我這個一向懦弱的妹妹,怎麼突然變得如此伶牙俐齒,還隱隱有蘇晚護著。
而我,則開始了我計劃的第二步。
我要拿回我生母嫁妝的掌管權。
我生母乃是江南首富之女,當年十裡紅妝嫁入將軍府,嫁妝之豐厚,轟動一時。
我外祖家子嗣單薄,隻有我母親一個女兒,母親去世後,外祖家也因一場意外敗落,那些嫁妝便成了無主之物,一直由將軍府的中饋掌管著。
前世,沈知語和太子蕭景琰,正是用我母親這筆钜額嫁妝作為啟動資金,暗中招兵買馬,纔有了後來謀反的底氣。
這一世,我絕不會再讓這筆錢,成為他們屠戮我滿門的利刃。
我開始主動向蘇晚請教管家之法。
起初,她隻是冷眼看著我,不置可否。
我也不氣餒,每日清晨便去她的院子裡請安,她看賬本,我就在一旁跟著學。
她考驗我,丟給我一本陳年舊賬,讓我理清。
那賬本上的賬目混亂不堪,許多地方都被人做了手腳,顯然是個燙手山芋。
府裡的老嬤嬤都說,夫人這是在故意刁難二小姐。
我卻甘之如飴。
我把自己關在房裡,整整熬了三個通宵,將那本爛賬理得清清楚楚,不僅指出了其中幾處被人貪墨的虧空,還附上了我的解決方案。
當我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將一本嶄新的賬冊和我的條陳放到蘇晚麵前時,我清楚地看到,她那雙古井無波的鳳眸裡,閃過了真正的驚訝。
她仔仔細細地看了兩遍,然後抬起頭,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我。
“這些,都是你一個人做的?”
“是。”我點點頭,雖然身體疲憊至極,但精神卻異常亢奮。
她沉默了許久,久到我以為她又要說出什麼刻薄的話來。
她卻隻是將賬冊放到一邊,淡淡地說道:“做得不錯。以後府裡的賬,你便跟著我一起學著管吧。”
我心中一喜,知道時機到了。
我順勢跪了下來,懇切地說道:“多謝阿孃信任。隻是女兒還有一事相求。”
“說。”
“女兒想……想取回生母嫁妝的單子和庫房鑰匙。”
我抬起頭,迎上她的目光,坦然道:“女兒想學習如何打理那些鋪子和莊子,一來是為阿孃分憂,二來……也想為自己日後添妝做些準備。”
我說得很誠懇,理由也合情合理。
蘇晚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彷彿要穿透我的皮囊,看到我的靈魂深處。
我心中有些緊張,生怕她看出我的真實目的。
前世,她直到死前,都未曾插手過我生母的嫁妝,彷彿那是府裡的一個禁忌。
半晌,她忽然開口:“你可知,你母親的嫁妝,是塊燙手的山芋?”
我心中一凜,麵上卻故作不解:“女兒不知。女兒隻知道,那是母親留給我的東西。”
蘇晚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罷了。”
她從一個上了鎖的抽屜裡,取出一串沉甸甸的鑰匙和一本厚厚的冊子,遞給了我。
“東西給你。能不能守得住,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我雙手接過,心中巨石落地。
“多謝阿孃。”
我拿到嫁妝單子的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不出半日就傳遍了整個將軍府。
當天晚上,沈知語就“恰好”地來到了我的院子。
她帶來了一支上好的血玉簪子,說是賀我“學有所成”。
“妹妹真是長大了,都知道替母親分憂了。”她笑著將簪子插入我的發間,“這支簪子,配妹妹最好。”
我看著銅鏡裡那個麵容清麗的少女,和發間那抹豔麗的血紅,心中冷笑。
前世,她也是這樣,用各種小恩小惠來拉攏我,讓我對她掏心掏肺。
“多謝長姐。”我拔下簪子,放到一旁,“隻是這簪子太貴重了,我怕戴著摔了,還是收起來的好。”
沈知語的眼中閃過不悅,但很快又被笑容掩蓋。
她狀似無意地提起:“聽說母親將外家母的嫁妝單子給你了?妹妹可真是好福氣。我聽說,那嫁妝裡,光是江南的綢緞莊就有七八家,每年盈利頗豐呢。”
來了。
我心中暗道。
我故作愁苦地歎了口氣:“福氣什麼呀。我看了單子,頭都大了。那麼多產業,我哪裡懂得打理。正想著,把其中一兩處最值錢的鋪子變賣了,換成現銀存起來,也省心些。”
“變賣?”沈知語的聲音陡然拔高,隨即又覺得失態,連忙放緩了語氣,“妹妹,這可使不得。那都是外家母留下的心血,怎能輕易變賣?”
“可我不會打理呀。”我苦著臉,“就說那家最大的江南雲錦閣,聽說每年的賬目都繁複得很,我一看就頭疼。”
我一邊說,一邊悄悄觀察著她的神色。
果然,在聽到“雲錦閣”三個字時,她的瞳孔猛地一縮。
前世,太子謀反的大部分資金,都來源於這家雲錦-閣的暗中輸送。
那不僅僅是一個綢緞莊,更是我外祖家經營多年的、遍佈江南的情報和人脈網絡。
“妹妹若是不懂,可以問我呀。”沈知語熱情地說道,“我對打理庶務也略知一二,可以幫妹妹參詳參詳。”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表現出喜出望外的樣子。
送走沈知語後,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魚兒,上鉤了。
接下來的幾日,我故意放出風聲,說我準備以三萬兩白銀的低價,變賣江南雲錦閣。
訊息一出,京中不少商賈都動了心。
而我,則每晚都睡得很淺,並讓心腹丫鬟在庫房附近盯著。
我知道,他們不會讓我輕易賣掉雲錦閣的。
在他們眼裡,我母親的嫁妝,早就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他們要的,不是那些鋪子,而是藏在嫁妝單子裡的某樣東西。
果然,第三天深夜,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潛入了庫房。
我早已佈下的眼線回報,那人並未偷盜任何金銀珠寶,而是在翻找我放置嫁妝單子的那個箱子。
我冇有打草驚蛇。
我讓眼線悄悄記下了那人的身形特征和臉上的一道刀疤。
第二天,我藉口去給太子請安,在東宮門外“偶遇”了太子儀仗。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跟在太子身後的侍衛。
雖然換了一身衣服,但他的身形,和他右臉頰上那道淺淺的刀疤,都和昨夜的黑衣人一模一樣。
我低下頭,掩去眼中的冷意。
蕭景琰,沈知語,你們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拿到了第一個證據,我心中大定。
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等待一個機會,一個能將他們一擊斃命的機會。
很快,這個機會就來了。
皇帝下旨,十日後,於京郊皇家獵場,舉行秋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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