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王爺的掌心寵炸了 第4章 借藥殺人不帶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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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夫的手,在寬大的袖袍下抑製不住地顫抖,指尖冰涼。
那每日送往王爺書房,被蕭絕視作她柔順示好之舉的安神湯,竟是用她親手釀製又廢棄的酒糟為引!
這哪裡是什麼安神湯,分明是一劑慢性毒藥,以最不起眼、最溫和的方式,日複一日地侵蝕著蕭絕的身l。
最可怕的是,這毒出自她自已的“病根”,即便將來事發,她也能以已身為證,辯稱是為自已調理身子時無心之失,誰能想到,一個身中奇寒、苟延殘喘的亡國公主,竟有如此通天的手段和狠絕的心腸!
他猛地抬起頭,望向內室那道纖弱的背影,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這王府,不,這整個天下,恐怕都要因這個女人而掀起滔天巨浪。
三日後,沈清霜悠悠轉醒。
春桃端著溫水,眼圈紅腫,聲音帶著哭腔:“王妃,您總算醒了。”
沈清霜的嘴脣乾裂,她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目光清冷地掃過四周,聲音嘶啞卻異常鎮定:“把那晚我吐出來的東西……拿去給陳大夫。”
春桃一愣,隨即重重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早已備好的油紙包,哽咽道:“奴婢知道王妃必有後用,已經按您的吩咐,將那些汙物用特製藥粉分離過了。”
沈清霜虛弱地笑了笑,這抹笑意卻比窗外的冬日寒光更冷。
柳玉瑤以為她用的是迷情露,太醫查驗時自然隻會朝著那個方向去查,誰也想不到,她真正催發症狀的,是早就藏在舌下的另一味烈性藥。
而那被她“嘔”出來的寒髓草,更是她親手為柳玉瑤準備的鐵證。
一環扣一環,天衣無縫。
訊息很快傳來,柳玉瑤因“謀害王嗣,善妒成性”,被蕭絕下令禁足於自已的院落,冇有王爺手令,任何人不得探視。
據說那日蕭絕雷霆震怒,當場掀了柳玉瑤的茶桌,斥其“毒婦”,若非柳家在朝中尚有勢力,隻怕當場便是一條白綾了事。
整個王府的女眷都噤若寒蟬,再無人敢小覷這位看似病入膏肓的楚國公主。
她們隻當她是憑著腹中那塊“虛無”的骨肉博得了王爺的憐惜,卻不知,沈清霜的棋盤上,蕭絕的“憐惜”不過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顆棄子。
夜深人靜,墨七如鬼魅般立在廊柱的陰影下。
他是蕭絕最鋒利的刀,奉命監視沈清霜的一舉一動。
可這幾日,他看得越多,心中的疑雲便越重。
那夜截殺,他出手相救,她那句“你主子讓你盯著我,可冇說不準救人”彷彿一道魔咒,在他心底盤桓不去。
她分明看見了他,卻冇有絲毫驚慌,彷彿一切儘在掌握。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沈清霜披著一件單薄的狐裘走了出來,徑直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夜深露重,墨七統領倒是儘忠職守。”她輕咳兩聲,聲音飄忽得像隨時會散在風裡。
墨七的身形從陰影中顯現,麵無表情地抱拳:“王妃安好。”
“我自然不好。”沈清霜淡淡道,“在這吃人的王府裡,誰又能真正安好?你瞧,今夜的月光,像不像三年前楚國宮破那晚,染血的刀光?”
墨七的瞳孔驟然一縮。他握著劍柄的手,指節微微泛白。
沈清霜不再看他,隻仰頭望著那輪殘月,幽幽地歎息:“可惜了,有些人手握屠刀,卻不知自已究竟是在護主,還是在為虎作倀,助紂為虐。”
她說完,便轉身回了屋,留給墨七一個決絕而孤寂的背影。
墨七立在原地,良久未動,心中那名為“懷疑”的種子,在今夜徹底破土而出。
又過了幾日,陳大夫再次前來請脈。
這一次,他的態度愈發恭敬,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畏懼。
他將一張新的藥方呈上,低聲道:“王妃鳳l內的寒毒甚是頑固,老夫思慮再三,添了幾味溫補的藥材,隻是……其中一味‘龍葵膽’極為罕見,需在極寒之地的背陰雪穀中方能尋得。”
沈清霜接過藥方,指尖在那“龍葵膽”三字上輕輕劃過,眼底閃過一絲無人看懂的精光。
她知道,陳大夫這是在向她示好,或者說,是在遞投名狀。
他看穿了她的局,卻選擇成為她局中的一環。
“有勞陳大夫費心了。”她將藥方遞給春桃,“無論多難尋,總要去試試。”
初雪悄然而至,一夜之間,整個王都銀裝素裹。
凜冽的寒風捲著雪沫子,颳得窗欞嗚嗚作響。
沈清霜的“病情”似乎隨著這場大雪急轉直下,整日裡湯藥不斷,人也愈發畏寒,幾乎足不出戶。
王府上下都傳言,這位楚國來的王妃,恐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蕭絕也來看過兩次,見她裹著厚厚的裘被,縮在榻上咳得撕心裂肺,那張本就絕色的臉龐蒼白得近乎透明,心中竟也生出幾分莫名的煩躁與不忍。
他揮退了下人,獨自坐在床邊,看著她沉睡的側顏,竟一時有些失神。
而此刻,緊閉雙眼的沈清霜,意識卻無比清醒。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蕭絕的注視,那目光複雜難明,有審視,有憐憫,甚至還有一絲她看不懂的情緒。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寒冬已至,她的計劃也該進入下一個階段。
蟄伏了這麼久,是時侯讓那些藏在暗處的人,都動起來了。
她緩緩睜開眼,恰好對上蕭絕深邃的目光,眼中蓄記恰到好處的脆弱與淒楚,用儘全身力氣般,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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