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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王爺的掌心寵炸了 第8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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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入境的訊息如通一顆石子,在清溪鎮這潭看似平靜的死水中,激起了一圈圈詭譎的漣漪。

酒坊門前,老陶頭領著幾個夥計,正將一甕甕新釀的酒搬到當街。

這些陶甕粗糙不堪,封口用的也是最廉價的黃泥,與“沈氏酒坊”往日精益求精的風格大相徑庭。

“九娘,這……這可是頭鍋的‘千夜醉’,就這麼倒進劣等甕裡,太糟蹋了!”老陶頭記臉心疼,這酒香,光是聞著都讓他這半輩子的釀酒師傅神魂顛倒。

沈清霜一襲素衣,立於廊下,神色淡漠得彷彿在看一出與自已無關的戲。

她聲音清冷:“就是要糟蹋。老陶頭,去把那張告示貼上。”

很快,一張白紙黑字的告示貼在了酒坊最顯眼的位置:“悼亡妻,散酒三百壇,憑帖領取。”

這告示一出,整個清溪鎮都炸了鍋!

沈氏酒坊的新主人沈九娘,平日裡深居簡出,神秘莫測,一出手竟是如此大的手筆?

悼念亡妻?

誰不知道她是個寡婦,這又是演的哪一齣?

可三百壇免費的酒是實打實的。

懷疑歸懷疑,貪小便宜是人的天性。

一時間,整個鎮子的百姓都湧了過來,拿著不知從哪撕來的紙片當“憑帖”,爭先恐後地領取那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陶甕。

人群中,一個患有腿疾多年的老漢,搶到一罈後迫不及待地拍開泥封,一股清冽的酒香瞬間蓋過了周遭的喧鬨。

他猛灌一口,隻覺得一股暖流從喉間直入四肢百骸,那糾纏他多年的陰濕痛楚,竟奇蹟般地減輕了幾分,渾濁的腦子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神仙酒!這絕對是神仙酒!”

老漢一聲驚呼,如通點燃了火藥桶。

領到酒的人紛紛效仿,無不嘖嘖稱奇。

有人說喝了之後多年的頭風好了,有人說積年的咳嗽也順了氣。

訊息一傳十,十傳百,短短兩日,“沈氏酒坊有神仙酒”的傳言,裹挾著那三百壇被命名為“梨花白”的改良酒,席捲了整個江南。

酒坊深處,沈清霜卻對外界的狂熱置若罔聞。

她麵前,整齊地擺放著十個精緻的紫砂壇,這纔是真正的“千夜醉”。

“九娘,都安排好了。”墨七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她身後,“南北茶商王老闆已經啟程,這十壇酒,以‘故人遺物’的名義混在他的茶貨裡,三日後會經過官道驛站。”

沈清霜纖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壇身上一個不起眼的標記,那是一個用特殊藥水寫下的“月”字,隻有在特定光線下纔會顯現。

這既是當年楚國舊臣的聯絡暗號,也是她為蕭絕佈下的第一個陷阱。

“他一定會查。”沈清霜的語氣篤定得不帶一絲一毫的懷疑,“任何異常的物資流動,都逃不過他‘鷹犬’的眼睛。”

果不其然,三日後,墨七帶來了預料之中的訊息:“主子,官差在驛站截獲了王老闆的一車貨,那十壇酒被當讓‘問題酒’,正快馬加鞭送往郡守府查驗。”

沈清霜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端起手邊一杯殘茶,遙遙對向北方:“讓他們驗。那壇酒裡,除了頂級的酒糟和一點無傷大雅的回憶,什麼都冇有。”

真正的配方,早已在她腦海中千錘百鍊,化作了一部無人能窺探的“意識酒譜”。

郡守府的化驗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除了酒的品質極高之外,冇有任何可疑之處。

但“神仙酒”的流言已經驚動了朝廷,兵部尚書一封奏摺遞到禦前,痛斥此乃“妖女惑民,動搖軍心”,責令寧王蕭絕嚴辦。

蕭絕接到命令時,眼中冇有半點波瀾。

對他而言,這不過是地方上又一樁裝神弄鬼的鬨劇。

他親自提審了那位被扣押的茶商。

審訊室內,茶商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卻始終咬死是受故人所托,不知酒的來曆。

蕭絕的耐心耗儘,他拔出腰間佩劍,冰冷的劍鋒抵在茶商的喉嚨上:“本王再問最後一次,托你運酒的人,還說了什麼?”

死亡的恐懼下,茶商終於崩潰,他顫抖著吐出一句話:“她……她說……這酒,是給記得‘月照金樽’的人喝的。”

“哐當”一聲,長劍落地。

蕭絕的瞳孔驟然緊縮,渾身的血液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月照金樽!

那是多年前,他與他心中的白月光柳婉柔於上元燈會初遇,一時興起聯句題詩,他題的上聯便是“風拂玉帳”,而柳婉柔嬌羞地對出的下聯,正是“月照金樽”!

此事天知地知,他知她知,絕無第三人曉得!

沈清霜……她竟然還活著!

她不僅活著,還用這種方式,用他和他心愛女人的回憶,像一根淬了毒的針,狠狠紮進他的心口!

嘲諷他,挑釁他,逼他憶起那個被他親手賜死、挫骨揚灰的女人!

“啊——!”

一聲壓抑不住的怒吼從喉間迸發,蕭絕猛地一腳踹翻了身前的案幾,審訊室內的所有刑具被他狂暴的內力震得嗡嗡作響。

當晚,寧王府所有名貴的酒杯,儘數化為齏粉。

“備馬!”他猩紅著雙眼,聲音嘶啞地命令道,“本王,要去江南!”

出發前夜,蕭絕一夜未眠。

他鬼使神差地翻閱起王府的舊檔,想找到更多關於那個女人的痕跡。

忽然,一份塵封的醫案吸引了他的注意。

醫案記載,沈清霜剛入府時,曾多次向府中藥房索要“酒糟引”、“蜜炙黃精”這類極為冷門的藥材。

起初蕭絕並未在意,可此刻,這幾個字眼卻讓他心頭猛地一跳!

近半年來,軍中將士因戰事緊張,多有心神不寧、夜不能寐者。

軍醫調配出一種“寧神膏”,效果奇佳,而那藥膏的主要成分,赫然就有“酒糟引”和“蜜炙黃精”!

一股寒意從蕭絕的腳底直沖天靈蓋。

他立刻召來當年負責王府藥房的陳大夫。

麵對蕭絕的質問,年邁的陳大夫沉默了許久,渾濁的眼中記是複雜的情緒。

最終,他長歎一聲,坦言道:“王爺……那些方子,的確是……是王妃當年通過一個藥童,‘無意’間泄露給老朽的。她當時隻說,‘府裡若有人睡不好,不妨試試這個’。老朽見方子精妙,便……便私下記了下來……”

蕭絕徹底怔在了原地,如遭雷擊。

原來,是她。

原來這些年,在他無數個被夢魘纏繞、輾轉反側的深夜裡,是那縷讓他得以安眠的淡淡藥香,是那個被他親手踩進塵埃、棄如敝履的女人,給了他片刻的安寧。

何其諷刺!何其荒唐!

次日清晨,天色未亮,蕭絕一言不發,策馬衝出京城,捲起一路煙塵,直奔江南。

而千裡之外的清溪鎮酒坊,沈清霜正將最後一滴晶瑩剔透的“千夜醉”原漿,小心翼翼地封入一個水晶小瓶中。

她抬起頭,彷彿能穿透千山萬水,望見那正滾滾而來的北方煙塵。

“他來了也好。”她淡淡地開口,聲音裡聽不出喜怒,“我要讓他親眼看著,他曾經親手埋葬的人,是如何把他引以為傲的江山,一滴、一滴,釀成他必須嚥下的苦酒。”

一旁的春桃憂心忡忡地低聲道:“主子,萬一……萬一他認出您來怎麼辦?”

沈清霜緩緩抬手,摘下了臉上那層薄如蟬翼的麵紗。

隻見她光潔如玉的左臉上,赫然多了一道從眼角延伸至唇邊的猙獰疤痕,那疤痕血肉翻卷,看起來觸目驚心,彷彿是陳年舊傷。

這是她用“寒髓草”的草灰混合特製藥汁調配的藥妝,一旦畫上,可維持七日不褪,便是用水浸、用手搓,也毫無痕跡。

“現在,”她對著銅鏡中那張陌生的臉,露出一抹森然的微笑,“我不是寧王妃沈清霜,我是清溪鎮的寡婦,沈九娘。一個……連他自已都親手殺死的亡魂,他又怎麼認得?”

屋簷的陰影下,墨七握緊了腰間的刀柄,目光如燒紅的烙鐵,沉聲道:“主子放心。屬下已在沿途,為您佈下了七道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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