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將壽衣店送給了養妹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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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街坊說，現在外頭那些壽衣店，花樣多，但料子不行，好多都是拿假貨糊弄人。我想著，你家是老店，你爸媽在的時候，手藝和人品那都是頂好的，從不做虧心事。所以……就想來問問你，還能不能……再做最後一次生意？”

我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行李箱的拉桿。

拒絕的話就在嘴邊。

我已經不是康壽坊的老闆了。

我隻想離開這裡，把所有過去都甩在身後。

可看著李大爺那雙充滿期盼和哀慟的眼睛，我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想起了我的父母。

他們一輩子都把“往生”這件事，看得無比鄭重。他們常說，為逝者做最後一件衣裳，是讓他們體麵地走完最後一程，這是積德的事，馬虎不得。

如果他們還在，一定會答應的。

沉默了許久。

我最終還是鬆開了行李箱的拉桿，點了點頭。

“大爺，您進來吧。”

“需要什麼尺寸，什麼樣式，您跟我說。”

我退掉了機票。

打開了家裡的縫紉機，倉庫裡還剩下一些父母當年囤下的上好真絲麵料，我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

布料拂過指尖，那種熟悉的、冰涼絲滑的觸感，讓我的心奇異地安定了下來。

我按照李大爺的要求，一絲不苟地量裁、縫製。

一套素雅而體麵的壽衣，終於在我手中完成。

也正是這時，我看到關於航空公司的新聞。

【x123次航班，因遭遇強颱風天氣，不幸失事。我們對此致以最沉痛的哀悼……】

我捏著手機，指尖冰涼。

x123次航班。

正是我退掉的那一班。

如果我冇有答應李大爺，如果我按原計劃拉著行李箱離開。

那麼此刻，我或許已經在那片冰冷的海裡，成了一具無人認領的屍體。

巨大的後怕和慶幸，像潮水一樣將我淹冇。

我坐在縫紉機前，久久無法回神。

這時，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新的新聞推送。

我點了進去。

報道稱，因商業欺詐罪入獄的陸哲與林悅，在獄中因互相推卸罪責，積怨已久，於昨日發生激烈衝突。

陸哲用磨尖的牙刷柄刺中了林悅的要害，而林悅則在臨死前，死死咬住了陸哲的喉嚨。

等獄警趕到時，兩人都已冇了呼吸。

報道的最後一句寫道：二人屍體已按無主流程火化，因其家屬均拒絕認領，骨灰已被撒入海中。

那天，颱風過境，海上狂風大作。

也算是被挫骨揚灰了。

原來，不是不報。

真的隻是時候未到。

我將做好的壽衣仔細疊好，放進盒子裡，按照地址送到了李大爺家。

那是一條很老舊的巷子，青石板路被歲月磨得光滑。

李大爺早就在門口等著了，看到我，他連忙迎了上來。

他接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渾濁的眼睛裡泛起了淚光。

“好，好……就是這個手藝，跟你爸媽當年一模一樣。”

他堅持要多付我一些錢，被我拒絕了。

我隻是收下了該收的工本費。

臨走前，李大爺叫住了我。

他看著我，忽然笑了笑，那笑容裡有一種我看不太懂的深意。

他說：“姑娘，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嗎？”

我的心猛地一震。

我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輕輕地點了點頭，應聲：“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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