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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我讓抑鬱症媽媽去跳樓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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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很脆弱,逢人就說她抑鬱症,受不了刺激。

重陽節家庭聚餐,我因海鮮過敏,拒絕了她剝好的大閘蟹。

她潸然落淚問我為什麼要和她斷絕關係。

爸爸沉著臉斥責:

“明知道你媽受不了刺激,你還不聽話!”

我強忍不適吃下,身上暴起紅疹,腫成豬頭。

她拽過二姨介紹的相親物件,讓我倆去爬山。

我呼吸急促,開口婉拒。

媽媽嚎啕大哭,說她受不了我不結婚當尼姑,要割腕自殺。

桌上親戚半哄半騙把我綁上車。

我在山上被相親物件強奸懷孕,無奈領證。

誰知婚後,被家暴成二級傷殘。

我提出離婚,媽媽跑到我的病床前。

“你敢離,我就跳樓!”

最終我心灰意冷,從天台一躍而下。

再睜眼,

我回到媽媽遞給我大閘蟹的那一刻。

……

“琦琦,這個蟹黃特彆多。”

“媽可捨不得吃,好東西都留給你!”

媽媽刻意抬高音量,我僵硬轉過頭。

看到那期待中又夾雜哀怨的眼神。

我真切的意識到,我重生了。

上一世,我因過敏拒絕了媽媽遞過來的大閘蟹。

她當眾潸然淚下:

“你是不是怪媽不能讓你過上有錢人家的好生活?”

“看不上這蟹,要和媽斷絕關係?”

爸爸斥責我不懂事。

礙於親戚在場,我強忍著吃下了大閘蟹。

沒想到媽媽竟然不顧我過敏窒息,把我硬塞到蔣齊銘的車裡。

這個家暴男毀了我本應順遂的一生。

我死後,麵目全非躺在停屍房。

她在人前哭到昏厥。

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埋到蔣家的墓地。

我永遠都忘不了。

她給我穿上我最討厭的黃色壽衣時,猙獰快意的眼神:

“我是為你好,你為什麼就是不聽話!”

恨意在每個毛孔裡叫囂,我死死捏緊了拳。

我拿起那隻蟹,決絕地放回了她的碗裡。

“我海鮮過敏,不能吃。”

媽媽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

她不可置信地紅了眼圈:

“怎麼,當媽的稍微一句你不愛聽,就當眾給我甩臉子?”

“媽還能害你嗎?你今天必須把這個蟹吃了,不然我……”

在她落淚的前一秒。

我直視著她的眼睛,聲音冰冷:

“不然你就一哭二鬨三上吊?”

“媽,你有病就去吃藥,光靠折磨我,好不了!”

這話一出,親戚們異樣的眼神投過來。

媽媽愣住,把碗筷重重摔在桌上,異常激動。

“我病還不都是你氣出來的!你是要逼死我嗎?”

爸爸立刻心疼地摟住她。

沉著臉低聲斥責我:

“琦琦,少說兩句!”

有了倚仗,媽媽更來勁。

她站起身來指著我,聲音尖銳:

“她是我生的我還不知道嗎?她就是故意和我作對!”

話沒說完,就捂著臉痛哭起來。

我氣笑了,媽媽慣會用這種犧牲感讓所有人愧疚妥協。

如今聽多了隻有麻木。

二姨急忙把蟹放到我碗裡:

“大過節的,快給你媽道個歉,把蟹吃了,彆刺激她。”

“年輕人體質好,哪那麼容易過敏,你就是挑食。”

桌上親戚麵露尷尬,跟著打圓場:

“就是,你媽的病你最清楚了,彆惹她。”

換做前世,我早就忍氣吞聲吃下了。

但現在,我隻是平靜地拿出手機,展示在眾人麵前。

“我沒有挑食,我是高過敏體質。”

“吃一小口,都會要人命。”

“這是上次媽媽逼著我吃蝦的住院病曆。”

我轉頭看向二姨:

“您是希望我再用生命,來證明孝順嗎?”

飯桌上瞬間安靜。

二姨噎住,訕訕道:

“現在的孩子真金貴。”

“玉蘭,人家瞧不上,算了!”

媽媽眼看局麵馬上要脫離掌控。

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揮舞哭喊:

“你就是覺得我不配當你媽,那我去死好了!”

媽媽拿刀架在脖子上。

等待我妥協,眼眶通紅滿是得意。

親戚們一臉焦急憤怒,彷彿我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我麵無表情,直視著眾人。

大步朝門口走過去。

一次妥協,隻會換來無數場鬨劇。

這種生活,我受夠了。

我絕不會再讓前世的悲劇重演。

奮力推開包廂門,準備逃離。

可眼前出現的人,卻讓我全身血液凝固。

蔣齊銘!

前世家暴我的丈夫。

他視線越過我,朝裡麵探去:

“阿姨,這是怎麼了?”

前世蔣齊銘在空無一人的山上強奸了我。

我醒後要去報警,卻被媽媽阻止。

“這種事傳出去你還讓你媽怎麼做人?”

“你媽可有抑鬱症,受不了刺激。”

“從小教育你潔身自好,你就是不聽。”

字字句句像腥鹹的海水湧來。

撲滅了我心裡最後的希望。

和蔣齊銘結婚後,他很快暴漏了本性。

每天找各種藉口,對我非打即罵。

我頂著青紫的臉向媽媽尋求幫助。

媽媽隻在乎有沒有鄰居看到。

“離婚被人笑話,不準離婚,媽受不了刺激。”

“他打你,肯定是你哪裡做的不夠好。”

“我以前就教你,做女人要溫柔體貼,事事以丈夫為主。”

我震驚地望著眼前這個柔弱易碎的母親。

她真的愛我嗎?

直到蔣齊銘看到我跟小區保安打了聲招呼。

就把我關進浴室,用鋼針紮進我的手指。

割下了我的舌頭,拳打腳踢七個小時。

我被判定二級傷殘,警方介入,拘禁蔣齊銘。

姍姍來遲的母親來到病床前的第一句話。

就是要我簽下諒解書,撤銷離婚訴訟。

她哭得梨花帶雨:

“你敢離婚,我就跳樓。”

蔣齊銘獰笑著從監獄出來:

“隻要你媽在一天,這個婚,你就休想離!”

我無比絕望,從天台一躍而下。

想到上一世被逼到絕境的回憶,我心中隻剩死寂。

蔣齊銘是凶手,我媽更是幫凶。

她到底為什麼要一次次傷害我,過去我問過自己無數遍。

但現在,我不在意了。

我側身一步,準備出去。

手卻被拽住。

我媽淒慘的聲音幽幽響起。

“琦琦,你要去哪裡?媽給你道歉還不行嗎?”

不知何時,媽媽已經放下刀站在我身後。

她眼眶紅著,臉上卻已帶著笑意。

“琦琦,都要嫁人了,還跟媽鬨小脾氣呢。”

說完緊緊攥住我的手腕:

“這是小蔣,你二姨介紹的相親物件,小夥子名校畢業,比你優秀幾萬倍。”

“你可得抓緊,把微信加上,明天就去把證領了!。”

蔣齊銘伸出手,靦腆一笑。

我的心裡瞬間發毛。

隻有我知道這個笑容下是怎麼樣一個惡魔。

看著來不及反應的親戚們,媽媽不自然輕咳。

“當媽的就是賤,不管你怎麼對媽,媽都一心隻為你好。”

“行了,媽不跟你計較,你趕緊伺候小蔣吃飯吧。”

我猛地甩開媽媽的手,蒼白的臉上冒出冷汗。

“我和他沒關係!”

媽媽眉頭緊皺,不容置喙拽住我。

二姨忙拉著蔣齊銘入座:

“琦琦這孩子害羞,回頭你們慢慢聊。”

蔣齊銘笑著點頭。

媽媽咬著牙警告:

“你也少看網上那些視訊,說什麼不結婚不生孩子。”

“等她們老了,那才叫後悔!”

我嗤笑:

“我不結婚,我不需要依附男人來證明我的價值。”

“我也不生孩子,我沒有掌控彆人人生的癖好。”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媽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尖叫著,猛地衝我揚起手:

“你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能找到小蔣這樣的你就謝天謝地吧!”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儘全身力氣狠狠把她甩開。

媽媽猝不及防,“砰!”的一聲狼狽倒地。

爸爸瞬間暴怒,衝過來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巨大的力道讓我眼前一黑。

整個人向後倒去,重重撞上櫃角。

鮮血立刻順著額角流了下來。

劇痛中,我卻感覺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冷冷注視著在場所有人。

眼神裡沒有絲毫畏懼和退縮。

蔣齊銘意外地挑眉看向我。

眼神裡竟掠過興奮。

開口卻依舊是那副道貌岸然的腔調:

“林琦,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媽媽說話?”

就是這句話,徹底點燃了媽媽心中積鬱的表演慾和怒火。

“我隻是擔心自己的女兒以後過得不好啊!”

她捶打著地麵,哭天搶地。

“我有什麼錯?”

“林琦,你要是不嫁給小蔣,我今天就從這裡跳下去!”

說著,她就掙紮著爬起來,衝向包廂那扇巨大的窗戶。

這家餐廳位於十樓。

可我不信她真的敢邁出那一步。

我指著額角流淌的鮮血。

一字一頓,聲音不大。

卻像驚雷炸響在每個人耳邊:

“媽,彆演了,如果你真抑鬱,恐怕早就死一萬次了。”

媽媽動作猛地一僵,哭聲也停頓了一秒。

像是被戳破了最不堪的秘密。

爆發出更加歇斯底裡的哭嚎。

親戚紛紛衝上來,要替我媽教訓我。

拳頭和辱罵如雨點般落下,我蜷縮著護住頭。

艱難地按下了手機報警鍵。

警察來得很快。

門被推開的瞬間,媽媽彷彿找到了主心骨,

撲到警察麵前,淚如雨下:

“警察同誌,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

“我有重度抑鬱症,受不了刺激,好心給我女兒介紹物件。”

“可這孩子……她竟然動手打人,還逼著我去跳樓啊!”

親戚們立刻七嘴八舌地附和,指著我鼻尖罵。

蔣齊銘也適時上前,痛心疾首作證:

“阿姨情緒很不穩定,林琦她……確實太過分了。”

一時間,所有矛頭都指向我。

我被帶去警察局。

然而,除了我額角的傷,並未造成其他實質性傷害。

加上媽媽所謂的“抑鬱症”需要穩定情緒。

早早被勸回了家。

做完筆錄後,我沒有絲毫猶豫,轉身沒入夜色。

聯係上外地的朋友,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登機前,我被幾個麵色不善的人攔住。

“林琦,你這樣對抑鬱症的母親,良心不會痛嗎?”

我定睛一看。

才發現媽媽連線了‘抑鬱症救助公益直播’賬號。

對著無數網友哭訴“不孝女”如何逼死生母。

鏡頭裡的她憔悴不堪,以淚洗麵。

精心剪輯過的片段、煽情的台詞,瞬間引爆了網路。

看著眼前暴怒的群眾。

深深的無力感襲來。

我看著人群中的記者舉著鏡頭,平靜得可怕:

“是的,網路上傳的都是真的。”

“我,林琦,逼著我患有抑鬱症的媽媽去跳樓。”

現場瞬間一片嘩然。

訊息傳出,媽媽迅速趕到直播現場。

她大概以為我終於屈服。

扮演著寬容卻心碎的母親,淚眼婆娑拉住我的手:

“琦琦,隻要你答應嫁給蔣齊銘,媽媽就原諒你。”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我看著她,淡淡道:

“可以。”

“隻要你先跟我去做一個公開的精神狀態鑒定,我就答應你。”

媽媽的臉瞬間煞白。

“胡鬨!我抑鬱都是因為你!”

“你憑什麼懷疑我?你就是不想聽媽的話!”

我逼視著她,目光如炬。

“媽,你究竟是為我好?”

“還是隻是借著抑鬱的名頭讓我永遠無條件服從你?”

全場嘩然。

網上很快就有彈幕在質疑我媽生病的真實性。

最終,在巨大的輿論壓力下。

她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鑒定就鑒定,我就是有抑鬱症。”

一小時後,我和媽媽從檢測室出來。

氣氛緊張,所有人都在等著醫生的解讀。

醫生十分嚴肅地掃過我們,說道:

“經測試,我們拿到一份重度抑鬱的檢測報告……”

彈幕瞬間停滯了一秒。

接著開始咒罵我這個做女兒的腦子有病。

直到醫生接著開口:

“但報告屬於林琦女士。”

“至於她母親王玉蘭女士,指標十分很正常。”

現場的眾人驚訝地張大嘴巴。

“這是什麼情況?不可能吧?是不是搞錯了?”

鏡頭對準著醫生,醫生深吸一口氣。

展開手裡的鑒定結果。

媽媽眼神閃躲,不敢跟彆人對視,低著頭死死揪住衣角。

螢幕中密密麻麻充滿了專業術語。

麵對眾人的不解。

醫生輕咳後開始為大家講解,聲音平穩而清晰。

“經過我們專業的評估和檢測。”

“王玉蘭女士的各項心理指標均在正常範圍內。”

“並未達到抑鬱症的臨床診斷標準。”

“她所表現出的情緒波動,更多與個人性格及應激反應模式有關。”

“通俗來講,就是她沒有抑鬱症。”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相反,林琦女士的檢測結果顯示。”

“她長期處於高壓和情感虐待環境下。”

“患有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和重度抑鬱伴隨焦慮。”

“她的心理狀況非常需要專業的治療和乾預。”

全場一片嘩然!

真相大白!

媽媽煞白的臉瞬間漲紅,又轉為鐵青。

她以死要挾控製我的遮羞布,被當眾揭開。

“不……不是的!他們胡說!他們被林琦收買了!”

媽媽尖叫起來。

試圖衝上去搶奪報告,被現場的工作人員攔住。

二姨和親戚們也慌了神。

麵麵相覷,臉上是難以置信的尷尬和羞愧。

記者立刻將話筒對準她:

“林女士,請問您作為一名母親。”

“為什麼要用這種過激行為來控製自己的女兒?”

“背後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麵對蜂擁而上的記者和鏡頭。

媽媽徹底失去了理智,歇斯底裡地哭喊、撒潑,形象全無。

“我沒有!我就是有病!我就是被她氣的!”

“這種逆女就是來報仇的!”

“我憑什麼要好好對她,她不配!”

然而,此刻她的眼淚。

在鏡頭前再也激不起任何同情,隻剩下醜陋和可笑。

我平靜地注視著眼前這場鬨劇。

蒼白的臉上釋放出解脫的疲憊:

“從小到大,我就是活在這種‘母愛’下。”

“沒有一刻能喘息。”

“今天選擇曝光不是想讓大家指責謾罵我的媽媽。”

“畢竟她是我的媽媽,我隻是想。”

“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有自己的人權和尊嚴。”

話音落下,眾人唏噓,眼神裡都是對我的同情。

我轉頭看向早已泄力癱坐在一旁的母親。

“媽,我已經成年了。

“我會定期向您支付養老錢。”

“我會從家裡搬出來,我的事情您不要再插手了。”

“如果您還堅持用自殺來威脅我乾預我。”

“那我們母女最後的情分也隻能到此為止了。”

說完,我和朋友轉頭坐上飛往國外的飛機。

媽媽眼眶猩紅,一眼不發。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忽然平靜下來。

擦乾眼淚,開始對著鏡頭道歉。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的女兒一直以來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我今天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我願意改。”

“請大家給我一次機會。”

言辭懇切,甚至在鏡頭麵前跪下。

對於母親的道歉,大眾替我選擇了原諒。

然而,隻有我自己清楚。

那些提心吊膽的分秒和日夜。

早已將卑懦刻進我的骨子裡。

我不想停留在母親帶給我原生家庭的痛。

出國以後,儘力適應國外的生活,調整自己的狀態。

然而就在我一切向好的時候。

大使館打來一通電話。

表示要強製將我遣送回國。

“林女士,非常抱歉!”

“您的家人向我們大使館提供了您的精神患病史。”

“並多次強調您可能會對我國公民造成人身威脅。”

“經多方商討決定,我們將收回您的旅居簽證。”

“即日起,將安排工作人員保護您回國。”

聽筒中的聲音機械而冰冷,傳達的訊息卻像是一道驚雷。

在我耳邊炸開。

我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彷彿整個人已經靜止。

其實我早已預料到,依照媽媽的性格,她不可能選擇放棄。

我隻身在外的自由,於她而言,是夜夜難寐的煎熬。

我行屍走肉般跟隨工作人員坐上飛機。

回到機場。

媽媽帶著醫生和記者在接機口等待。

麵對鏡頭她臉上流下懺悔的淚水:

“我深刻認識到我的錯誤,並想好好彌補我的女兒。”

“我特意為她找了國內頂尖的心理疾病治療醫生。”

“女兒也很開心我的轉變,她答應了我會回國好好配合治療。”

媽媽臉上洋溢起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祥和溫暖。

我仰起頭,笑了笑。

“好!”

我心裡無比清楚,但凡我有一點抵抗。

就會證實我是一名精神病患者,而非重度抑鬱症患者。

一名醫生口袋裡露出了鎮靜劑藥物的一角。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我想揭開一個深埋在心裡多年的疑惑。

王玉蘭究竟是不是我的親生母親?

六歲的時候曾經因為床單上的一個褶皺。

媽媽罰我在雪地裡站了一夜。

瀕死的我被鄰居奶奶收留救回。

鄰居奶奶劈頭蓋臉把來接我的爸爸罵了一頓。

“你們是怎麼做父母的?”

“孩子是你們親生的嗎?人販子都沒有你們惡毒!”

最後那句話在我腦海裡盤旋很久。

但始終卻不敢問出口,因為我知道媽媽隻會哭著罵我白眼狼。

爸爸會因此對我發火,給予我新的懲罰。

這一次,我打算勇敢接受,給年幼的自己一個解答。

我從善如流接受了媽媽送我進精神療養院的提議。

並在進療養院之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媽,謝謝你。我也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

在她僵硬多疑的注視下,我瀟灑轉身進了療養院。

療養院環境很好,媽媽為了在鏡頭前把戲做足也是下了血本。

我住的很舒服,每天按時服用藥物。

每晚都能進入深度睡眠。

不出所料,這天晚上,蔣齊銘從窗邊爬了進來。

如從地獄爬出的魔鬼。

我沉睡著,呼吸均勻。

任由他扯開我的衣服,任由他上下齊手。

隻是攥緊手裡的鎮靜劑,猛地紮向了他的後腰。

很快,蔣齊銘開始意識渙散。

我把他拖到療養院的地下室綁了起來。

並剪掉他的一撮頭發,通過朋友送往鑒定機構。

結果顯示,我和王玉蘭的親子關係概率為零。

而蔣齊銘和王玉蘭的親子關係概率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07

淩晨三點,療養院裡所有人都已熟睡。

我提著一桶冰水來到地下室。

隻見被綁著的蔣齊銘蜷縮在地上。

寒冷與饑餓使他意識模糊。

我用力提起水桶狠狠潑在他身上。

蔣齊銘一個激靈驚醒。

他掙紮著想發出聲音,嘴巴卻被我封住。

看向我的眼神裡,迸出了不屑與殺意。

我抬起腳,用儘全身力氣踹在他的小腹上。

他的額頭上很快布滿了大滴大滴的汗水。

我滿意地撕下了粘在蔣齊銘嘴巴上的膠帶。

“被人暴打的滋味如何?”

蔣齊銘眯著眼朝地上啐了一口:

“我的窩囊廢老婆學會打人了,有點意思!”

我臉色一變。

原來蔣齊銘也重生了。

我揚起手狠狠扇在蔣齊銘臉上。

上一世的仇恨在我心頭翻湧。

“老婆?就你也配?你個渣滓!”

反手又是一個巴掌。

我拿出鑒定解果甩在他臉上。

他臉上不屑的表情終於出現了裂縫。

不過很快又無所謂起來。

“林琦,你還是跟上一世一樣無知。”

“就算你知道你不是親生的,又能怎樣?”

“你自身都難保了,你還想改變結果?”

“你現在把我放了,跪下求我,我以後再打你的時候還能手下留情。”

“你要是冥頑不靈,等我出去我就弄……”

我拿起事先準備好的棒球棍毫不猶豫砸在他頭上。

蔣齊銘話沒說完就昏了過去。

這一世,我不會再給任何人傷害我的機會。

我翻開事先藏在地下室的血包擠在蔣齊銘身上。

給他旁邊扔了幾個假肢。

拿出相機找好角度,拍了數十張照片發給王玉蘭。

刺目的鮮血和逼真的假肢,讓每張照片都看起來無比恐怖。

王玉蘭嘶吼著衝進療養院猛扇我耳光。

藏在角落裡的手機正在完整的直播這一刻。

她徹底失去理智,歇斯底裡向警察指控我綁架並虐待她的兒子。

“媽媽,你說什麼呢?”

“你不是隻有我一個女兒嗎?”

“哪來的兒子?”

“你是說蔣齊銘嗎?那不是你逼著我嫁給他的那個相親物件?”

我捂著臉哭得梨花帶雨,句句控訴。

王玉蘭不顧警方的阻攔,再次衝過來把我扇倒在地。

“賤人,你哪配做我的女兒?”

“快把我兒子交出來。”

直播間的群眾嘩然。

“怪不得天天把女兒往死裡整,原來根本不是親生的。”

“這老女人演得我都信了。”

“那他兒子呢?”

“不會真的被林琦殺了吧?”

王玉蘭激動地掏出手機,指尖因憤怒而顫抖。

迫不及待要給警方檢視我發給她的血腥照片。

可她點開與我的對話界麵時。

卻發現,隻有一片空白。

“怎麼回事?我明明……”

她的話戛然而止。

手機像被施了咒般不受控製,倏地跳出了她與蔣齊銘的聊天界麵。

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記錄映入所有人眼簾:

【我買通醫生每天給她注射大量鎮靜劑,你放心去!】

【等你得手了,我就逼著她嫁給你。林家的一切,將來都是你的!】

【兒子,你放心,媽一切都聽你的。】

……

王玉蘭的臉色瞬間慘白,手指瘋狂地滑動螢幕。

試圖關掉這個讓她原形畢露的頁麵,卻無濟於事。

與此同時,正在搜尋療養院的警察。

接到了一通報警電話。

另一隊警方在打擊一家非法經營的地下賭場時。

找到了正在瘋狂下,注完好無損的蔣齊銘。

證據確鑿,警方當即以故意傷人未遂和謊報警情、嚴重妨礙公務的罪名,拘留了麵如死灰的王玉蘭。

另一邊,參與非法賭博的蔣齊銘也被銬上手銬,羈押至警局。

在警方縝密的審訊與鐵證麵前,母子二人的心理防線相繼崩潰。

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合謀陷害我的全過程。

最終,王玉蘭被判處五年有期徒刑。

蔣齊銘則因情節更為惡劣,獲刑七年。

獄中,蔣齊銘終日叫嚷著“我本該重生複仇”、“你們這些NPC”之類的瘋話。

經精神鑒定,被確診為重度精神分裂症。

因其表現出強烈的攻擊傾向,最終被單獨關押。

在警方的多次協助與深入調查下,

塵封了二十餘年的身世之謎,終於在我麵前緩緩揭開。

原來,王玉蘭當年嫁給父親林建國時,便已身懷有孕。

恰逢林建國常年出差,她膽大包天,竟在產後偷偷將兩個孩子調換。

她原本的算計天衣無縫:

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去富豪蔣家享福,

卻讓我這個蔣家真正的血脈,在她的冷眼與虐待中長大。

人算不如天算。

換子不過一月,蔣家竟因投資失誤而破產,家道中落。

蔣齊銘在蔣家長大,卻與勤勉起家的蔣家人格格不入。

他好吃懶做,怨天尤人,並不得蔣家人喜愛。

王玉蘭心疼不已,早早將真相告知蔣齊銘,並時常偷偷接濟他。

蔣齊銘每次抱怨蔣家待他“不好”,王玉蘭便會變本加厲地折磨我。

彷彿這樣就能為她兒子出氣。

前世,蔣齊銘恨我“奪走”他本可優渥的生活,

處心積慮設計讓我嫁給他,最終將我推入更深的地獄。

原來,他口中那般“惡毒”的蔣家人,竟是我的血肉至親。

我在網上將這段離奇曲折的遭遇公之於眾。

我的家人——我真正的親人,紛紛聞訊找來。

尤其是我真正的母親,她見到我第一麵。

便顫抖著撫摸我耳後與生俱來的淺淡胎記。

隨即泣不成聲,將我緊緊摟在懷中,一遍遍說著“媽媽對不起你”。

最終,我徹底脫離了那個由謊言與惡意編織的、冰冷病態的家。

毅然投入了真正屬於我的、溫暖踏實的懷抱。

這一世,我終於真切地體會到了,何為毫無保留、發自內心的摯愛親情。

我去戶籍處辦理了更名手續,身份證上“林琦”這個充滿屈辱的名字。

被徹底抹去,取而代之的是承載著家族印記的“蔣琦”。

蔣家世代家風淳樸,堅信勤能致富。

在家人的關愛與引導下,我很快適應了新生活,憑借自己的努力。

過上了安穩而充實、衣食無憂的日子。

而王玉蘭與蔣齊銘,則在監獄的高牆內。

在無儘的悔恨與互相怨懟中,先後精神徹底失常,潦草結束了他們的一生。

真正屬於我的人生,雖然遲到了二十多年,但終究,還是鄭重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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