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引權臣儘折腰 第32章 有些局,從開始就冇打算讓你贏
-
阿雙應下,給了她一個爛竹筐,大聲道:“去看看哪裡有修竹筐的木膠,這都爛得裝不成菜了。”
雲熙接過竹筐點點頭,便跟著那兵卒去了。
進了密林,眼尾先掃到那抹刺目的紅——李伯正一腳踩著矮凳,手裡攥著竹盅,搖得嘩嘩響。
連他最寶貝的醫書都被攤在賭桌上,不用問,定是輸狠了。
隻是憑李伯的賭技,斷不至於。
莫非……
正想著,身旁的絡腮鬍小兵便攥住了她的兩個手腕,果然是套!
李伯感受到周遭的異樣,猛地回頭,就見雲熙正被人鉗製住了,眼裡的那點混沌“唰”地褪了,攥著竹盅的手一抖,骰子在盅裡撞出亂響,“你們做什麼?”
帶她來的絡腮鬍手快,粗糲的掌心捂上來,壓得雲溪下頜生疼,反手就用麻繩捆住了她手腕、用破布堵住了她的嘴。
雲熙掙了掙,臉憋得發紅,嘴裡的破布被她用牙剜了半天才吐出來,還帶著點血絲:“李伯彆賭了!這是套!”
李伯的對麵突然傳來聲嗤笑。
那人也是一襲赤袍,看樣子也是醫官。雲熙眼睛亮了亮——
前世,他便是軍中的薛醫判,在醫官中隻手遮天。
不僅常為一己之私,剷除異己。
還給營中小將下毒,卻汙衊旁人。
更愛將營妓們製成人彘……
前世,雲熙便跟著大將軍來到過他的賬中,無意發現,他帳中總是立著幾個大瓦罐。
裡麵泡著的東西,眼珠子還直勾勾盯著罐口,全是人彘!
令人毛骨悚然!
自己也被他盯上過,隻是……雲熙是大將軍的人,他遲遲找不到下手的機會罷了。
……
薛醫判笑得喉間發緊,他慢悠悠起身:“我看李醫官把醫書都押上了,怕是已山窮水儘了,這不,特意給你送個‘活注’來。”
“放開她!”李伯的聲音忽地拔高了幾分。
薛醫判挑眉:“李醫官,這丫頭不過小小營妓,彆緊張,咱們玩玩兒。”
李伯的呼吸猛地頓住,手用力撐著桌麵:“她是營妓,也是條命!”
“喲,冇想到李醫官也是個憐香惜玉之人……隻是這姑娘,還是長得醜了些吧?”薛醫判俯身,眾人看著雲熙鬨笑著。
那人突然抬手,“啪”地一聲。
腰間短刀便被拍在桌上:“那咱明說吧,你輸一局,我便卸她一根手指頭。”
密林中,頃刻噤聲。
李伯牙關咬得咯咯作響,拳頭也死死攥住:“你們若敢動她,我……”
“那換個注——就賭你師傅傳下的《毒經》。聽說那書裡記著‘牽機引’的解法?正好,我最近得了味新藥,缺個方子試試手。如何呢?”薛醫判朗聲說道。
李伯的後背猛地一僵。
這《毒經》是師門的心血,斷不可流落到心思不軌之徒手上。
比如薛醫判!
隻是他怎麼知道自己手上有《毒經》?
莫非——
李伯瞥見躲在人群後麵的人,那個灰衣雜役——上個月,自己在帳中看書,對方來求他治咳嗽。
此刻那人正低著頭,耳根紅得不正常。
狗東西,竟是他泄的密!
“我不知道什麼毒經。”李伯的手往賭桌下縮了縮,碰了碰他的藥箱,“放人,我不賭了!”
“不到太陽西沉,絕不算完。這不是你說的嗎?”薛醫判冷冷開口,旁邊幾個小兵也順勢上前半步。
“我的命,我要自己做主!李伯不賭,我來陪你們賭,就賭到太陽西沉!”雲熙突然掙開絡腮鬍,往前站了半步,直視著薛醫判,手卻依舊在後麵被捆得嚴實。
“有膽量,隻是,你個小小營妓,還不配跟老爺們兒賭!”
“那你倒是說說!你帳後那幾個瓦罐,泡的是人是鬼??”
薛醫判一驚,手中的刀頓了頓。
“還有,去年岑小將暴斃,他的玉佩,也在你帳中吧?”雲溪的聲音不高,卻像一石激起千層浪,“現在,配不配跟你賭?”薛醫判的臉色眼見著一點點沉了下去。
“好。”薛醫判猛地收了刀,“十局,賭你十根手指!”
雲熙深吸一口氣,抬眼看向李伯——他正死死盯著自己的手,像是隨時要撲過來替她擋刀。
這賭的哪裡是輸贏。
是她崔雲熙能不能把這個總護著她的李伯,從賭癮和陰謀裡,好好拽出來。
-
第一局,薛醫判漫不經心地搖了搖骰盅,“哐當”一聲扣在桌上。三個六,整整齊齊,絡腮鬍們鬨笑起來,雲熙卻盯著那骰子——滾動時比尋常骰子沉一些,撞在盅壁上的聲音發悶,就像……像塊石頭。
她冷靜下來,指尖貼著盅壁輕轉,想借巧勁打亂重心,開出來卻是三個二,是小。
薛醫判未發一言,隻一個眼神,絡腮鬍便拿著刀走向雲熙。
“第一根手指,黑丫頭,你要斷哪根?”
雲熙看看怒不可遏,卻被死死禁錮住的李伯,又看看薛醫判:“現在就剁了我的手指,誰陪你賭到太陽西沉呢,何不再等等呢?”
薛醫判眯了眯眼,揮揮手。
第二局,雲熙故意放慢搖骰的速度,耳尖貼著盅壁聽聲響。骰子在裡麵撞了兩下就冇了動靜。
她心裡一沉——分明是灌了鉛的東西,根本滾不遠。
開盅果然是兩個幺、一個二,薛醫判的盅裡,卻是三個五,明晃晃的擺著。
雲熙猛地按住骰盅:“這骰子不對勁!”
薛醫判挑眉,抓過骰子拋給旁邊的士兵:“你掂掂,哪不對勁?”
士兵掂量著笑:“沉實,是好骰子!”
雲熙看著他們一唱一和,冇再說話。
……
一直到第八局,雲熙試過斜著搖、豎著晃。
甚至趁人不注意,往盅裡撒了點草木灰,想阻礙重心,全都冇有用!!
那骰子像長了眼,薛醫判明明冇怎麼用力,開出來不是豹子就是大點數,彷彿她的掙紮全是笑話。
此刻的雲熙已是滿頭是汗。
李伯在旁邊攥緊了拳頭,好幾次想撲過來,都被按住了。
他明白了:原來有些局,從一開始,就冇打算讓你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