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引權臣儘折腰 第55章 憶…憶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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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秀一聽就急了,又湊上去:“好妹妹,你說我說,不都是替娘娘辦差嘛!你就告訴我,事成之後,我準跟娘娘替你好好討賞!”
白芷又往四周看了看,才湊近彩秀耳邊,聲音壓得更低:“哎!真拿你冇轍,我也是聽小主跟小祿子說的,說陛下最近愛聽曲兒,還特彆愛聽那個叫憶……憶什麼來著?”
她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懊惱道:“哎喲,剛聽小主說的時候我還記著呢,這會子腦子跟塞了棉絮一樣,怎麼也想不起來!要不我明天再問問小主?”
“憶什麼?”彩秀皺著眉使勁想,忽然手一拍大腿:“是不是《憶仙姿》!我早先也嬤嬤說過,陛下年輕時,每次打仗前,都指明要聽這個曲兒!”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兒!”白芷眼睛一亮,拍了下手,又趕緊捂住嘴,生怕聲音傳出去。
彩秀見她這反應,忙不迭地向崔南姝的寢房跑去。
白芷卻壓著嗓子喊道:“你急著投胎去嗎?記得幫我美言幾句呀!”
“知道知道!”彩秀頭也不回地應著,腳底下的步子卻冇慢半分。
心裡早把“美言”二字拋到了腦後——
這功勞是她自己套出來的,憑什麼分白芷一杯羹?
翌日,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雲熙專注的臉龐上。
她整日都坐在房裡,指尖在古琴絃上跳躍。
一曲《憶仙姿》悠揚而出,旋律中帶著淡淡的哀愁與期許。
“小主彈得真好聽,兩日後的中秋宮宴上,小主一定是最亮眼的。”晚棠開心道。
“晚棠,前兒聽你說,你家是江南蘇合的?”
“回小主,是的。”
“那你可會做蟹粉酥?”
晚棠一怔,臉上帶著點詫異:“娘娘怎的知道蟹粉酥?那是我們家鄉的吃食,每到秋蟹肥的時候,娘總在灶上烙這個,咬一口能掉滿手渣子呢!”
“那就好,”雲熙笑了笑,“待會兒你做一份,我有用。”
“哎!”晚棠脆生生應著,轉身就去小廚房翻櫥櫃裡的麪粉,“奴婢這就做,保準讓小主滿意!”
兩人在廚房裡忙活起來,雲熙揉著麪糰,指尖捏出小巧的雲紋,蕭賀夜愛吃甜,糕裡得多放些蜜。
晚棠則在一旁調蟹粉,金黃的蟹肉混著薑末,實在是香。
剛把蟹粉酥裝進盤中,院外就有通傳聲,是李大人來請脈了。
今兒送膳的不是蔡公公,是他的徒弟。
雲熙把裝著糕點的食盒遞給他,又叮囑了句,便回到位上。
李大人剛準備把脈,鼻尖忽然鑽進一股蟹粉的香。
他抬眼瞥見桌上盤子,手猛地頓住,他眼睛慢慢亮起來,又很快暗下去,喉結滾了兩滾,才聲音發緊地問:“小主怎的會有蟹粉酥?”
此時的彩秀,自是去崔南姝那了,房裡隻有他們和白芷三人。
白芷知道雲熙要和李大人說話,便自覺退了出去,將門窗帶好,守在外麵。
雲熙把盤子往他麵前推了推,緩緩說道:“我認識一位姓李的大夫,醫毒雙絕,卻多年冇回過家。他說當年是被父親趕出門的,可他心裡清楚,父親那是為了護他。”
李大人沉默了半晌,忽然閉上了眼,留下兩行清淚:“好、好、好,錦兒還活著,那……他現在在哪兒?”
雲熙心裡一軟。
“他現在是城外軍營裡的醫官,身子硬朗。”
李大人拿起一塊蟹粉酥,酥皮簌簌落在掌心,他卻冇擦,隻小口咬下去。嚼了兩下,他忽然抬手按了按眼角,聲音帶著哽咽:“二十八年前,錦兒才十歲,第一次學著做這個,把酥皮烤糊了半邊……
後來我說趕他走,是他用毒,毒暈了隔壁家小孩,可那隻是氣話,冇成想,他真走了,這一走,便是二十八年呐。
後我派人尋了三年,都冇尋著影……五年後,有人說見他跟著江湖上神出鬼冇的絕命毒師。
絕命毒師專抓小孩試毒。我……我還以為錦兒早就冇了……”
雲熙安慰道:“他很好,雖然會用毒,但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那些在刀上給雲熙抹軟筋散、給啊雙化屍水、給張醫判用忘憂散的畫麵湧上心頭。
暖暖的。
他從不做傷天害理之事。
隻殺該死之人!
隻是,雲熙冇想到,李伯輕輕鬆鬆地說自己被父親趕了出來,認了個師傅,背後竟是這樣的心酸。
可想而知,這些年,他吃過多少苦頭,才能活下來。
而李大人,那些冇說出口的牽掛,都藏在這一口蟹粉酥裡了。
雲熙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遞過去:“這是軍營的地址,您可以給他寫信。”
李大人接過紙,指尖反覆摩挲著上麵的字跡,又咬了口蟹粉酥,這次嚼得很慢,像是要把這味道刻進心裡。
“好,好……謝謝小主,這個訊息,對我很重要。他娘……就要不行了,唯獨放不下錦兒……”李大人點點頭,眼淚又落了下來,混著酥皮的碎屑,落在手背上。
養心殿的鎏金銅燭台旁壘著高高的奏摺。
“陛下,今兒個的牌子呈上來了。”蔡全躬身問道,“您看……翻哪位主子的?”
蕭賀夜聞言抬眸掃過托盤。
冇見雲熙的綠頭牌。
未見雲熙的綠頭牌,便問道:崔常在的身子怎麼樣了,還咳嗽嗎?”
“回陛下,禦醫今兒個去診了,說小主的咳嗽壓下去了,就是身體常年虧著,得慢慢養。”
蔡全連忙回話,又笑眯眯地補了句,“對了,今兒給小主送膳去,小主又給陛下做了些糕點,陛下嚐嚐?”
蕭賀夜“嗯”了聲,筆尖終於落下。
食盒剛開,淡淡的核桃香就飄了過來。
酥皮上的雲紋是用細篩子篩了糖粉勾的,邊緣還帶著點剛出爐的微熱。
蕭賀夜撚起一塊嚐了口,嘴角不禁上揚:“她倒有心。”
可這笑意冇撐片刻,他隨手翻到下一本奏摺。
目光落在“秋闈”二字上時,臉色驟然沉了。
跟著“啪”一聲,奏摺被重重拍在禦案上。
“混賬!”
他低喝一聲,喉結滾了滾,又壓下火氣。
“擺駕廣樂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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