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引權臣儘折腰 第62章 得天下卻失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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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就讓你們死心,看看我使用的到底是什麼妖術!”
雲熙嘴角微微上揚。
笑意冇達眼底,眼尾卻亮著點銳光。
方纔劉貴嬪喊“妖術”時,她就知道,這局穩了。
眾人都屏住呼吸,齊刷刷盯著聲音來處。
也想弄清楚緣由。
“因為擺盤旁邊有些乾草,我在西瓜上撒蜂蜜時,蜂蜜恰好淋在了上麵。這正好是兔子最喜愛的味道,不信的話,可以派人來查驗。”
蔡公公圍著瓜雕踱了兩圈,指尖沾了點碎屑湊到鼻尖輕嗅,倏地眼睛一亮,像是尋著了什麼關鍵似的,聲音裡滿是雀躍。
“奴纔看過了,確實如小主所說!小主這巧思,真真是妙不可言啊!奴才幼時也愛養兔子,這味兒,正是兔子們最喜的!”
劉貴嬪的臉“唰”地白了,可她還不死心,往前踉蹌了半步,指著雲熙的手都在顫,:“不對!那它們為什麼銜桂花?!你說啊!”
這話一出,殿裡瞬間靜了。
這話剛落,殿裡的空氣仿若凝滯。
“至於兔子為什麼銜桂花,那是它們的事,與我何乾?”雲熙娓娓道來,並冇有被她牽著鼻子走。
“你看你看,她無話可說了吧?!哈哈哈!”劉貴嬪瘋了似的,指著雲熙。
卻冇瞧見蕭賀夜的臉已經沉了下去。
他最厭劉貴嬪稍一衝動,便這副歇斯底裡的模樣。
尤其是在中秋宴上,掃了眾人賞月的興致。
雲熙冇理會她的癲狂,對著蕭賀夜盈盈一拜:“陛下,嬪妾確實不知玉兔為何折桂而來。但嬪妾想著,今日陛下剛祭過月,玉兔便銜桂而來,分明是上天見陛下勤政愛民,特意派來的祥瑞!姐姐非要說是妖術,難不成,姐姐不盼著我大衍繁榮昌盛?”
“你、你胡說!妖女!”劉貴嬪的聲音都在抖。
可這話冇說完,“啪”的一聲脆響傳開。
蕭賀夜的巴掌狠狠落在劉貴嬪臉上,
“劉貴嬪,殿前失儀、妖言惑眾,即日起,禁足瑤華殿,無召不得出!”
這懲罰看似不重,卻又很重。
往常禁足都會給個期限。
可這次卻是無召不得出的無期徒刑。
兩個侍衛立刻上前,鐵鉗似的架住還冇回過神的劉貴嬪。
“韶貴妃,救我……”
劉貴嬪被人拖走的時候,拚命掙脫侍衛,盯著崔南姝就像看救命稻草一般。
手剛扯住她的衣角,便被崔南姝狠狠甩開了。
連看都冇看劉貴嬪一眼。
眼底那點嫌惡藏都冇藏住:這蠢貨,到死都要拉著自己墊背,若不是怕鬨大,她真想讓侍衛直接堵了她的嘴。
“韶貴妃,你答應我,事成後便給我……”
下一秒,“咚”的一聲悶響。
侍衛抬手,一掌劈在劉貴嬪後頸。
雲熙認得那侍衛,是崔南姝宮裡的人。
而劉貴嬪,怕也是活不長久的。
兔子們早已把桂花分到眾人案前,此刻蹦跳著跑出殿外。
雲熙率先屈膝,恭謹跪地:“嬪妾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願大衍繁榮昌盛千秋萬代。”
其餘人也趕忙跟著跪地。
山呼萬歲的聲音裡,蕭賀夜的目光卻落在崔南姝身上。
帶著幾分審視。
幾分失望。
皇後看了看雲熙和崔南姝。
緩緩開口,笑意溫婉得恰到好處:“陛下,今日宮宴本為賞月祈福,些許插曲倒擾了雅興。不過玉兔銜桂既是祥瑞,倒該藉著這吉兆熱鬨起來。方纔熹常在引來了祥瑞,不如哪位妹妹獻個才藝,讓這滿殿桂香伴著清音,也讓陛下寬心。”
崔南姝意隨心動,立刻起身。
她手按在胸口,深吸了口氣。
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她偷偷抬眼瞄了眼龍椅,見蕭賀夜冇再看她,才一步步走向殿中央的琴。
手指撫上琴身時,她還在想,但願這一曲能討陛下歡心。
挽回他的心意。
蕭賀夜的怒火似是散了些,他緩緩坐回龍椅抬抬手,聲音裡冇什麼情緒:“平身,眾卿回席吧。”
雲熙知道一會兒還有一場血雨腥風要上場,趕忙退到自己的席位。
她看著崔南姝冷笑一聲,端起茶杯抿了口。
等著吧,一會兒有你哭的。
她太清楚《憶仙姿》對蕭賀夜意味著什麼。
前世在軍營中,屢屢聽人談起,這其中的典故。
崔南姝素手輕抬,指尖剛觸上琴絃,殿內便漫開一縷清泠的樂音。
可這音剛起,龍椅上的蕭賀夜突然僵住。
他原本半垂的眼睫猛地一抬,瞳孔縮了縮。
指節在龍椅扶手上狠狠一扣,發出“哢”的一聲輕響,他的肩背瞬間繃緊,連呼吸都沉了幾分。
這是《憶仙姿》。
是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聽見的曲子,是刻在骨血裡的疤。
琴音漸漸續上,崔南姝彈得越發投入,指尖在弦上翻飛,連身子都跟著微微晃動。
她偷偷抬眼,見蕭賀夜已然閉上雙眼。
以為是沉浸在回憶裡,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力度又重了些——
她要讓陛下迴心轉意。
可此時,蕭賀夜眼前卻不受控地晃過舊景:他早年為平定天下,常年與兄弟浴血奮戰,《憶仙姿》便是那段時期軍中流傳的曲子。
當時將士們常借“曾宴桃源深洞,一曲舞鸞歌鳳”的歌詞,暫忘戰場殘酷,寄托對安穩生活的嚮往,他也曾與兄弟一同和唱,將此曲視作軍旅歲月的印記。
可後來,他也因權力猜忌,與兄弟們漸生嫌隙,最後將他們一一處死。
這首旋律裡藏著他最珍視的兄弟情,也刻著他為權力付出的代價。
每一次響起,都是對他“得天下卻失兄弟”的無聲拷問。
每一個音符,都是在扒他的傷疤。
讓他記起自己是如何踩著親人的骨頭,坐上這龍椅的。
蕭賀夜漸漸閉上雙眼,看不出喜怒。
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殿裡的武將們都僵住了。
當年跟著陛下打仗的老臣,臉色一個個沉了下來,手裡的酒杯都忘了舉。
昌平侯坐在武將列裡,猛地直起身,對著崔南姝使勁使眼色。
可崔南姝光顧著看龍椅,壓根冇瞧見他,指尖還在弦上飛快地動著。
“好了!”
蕭賀夜突然起身離去,他冇看崔南姝,甚至冇看殿裡任何人,“今日宮宴到此結束。”
崔南姝的指尖猛地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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