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饑荒年:帶著妹妹虐渣暴富 第52章 混亂夜色
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撕裂了狼嚎和人聲交織的混亂夜色!
那巨大的轟鳴,彷彿天神之怒,重重地砸在山穀間,讓所有聲音都為之一滯。
牆外的狼群,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和火光嚇得齊齊後退了幾步,綠油油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驚懼。但徹骨的饑餓,讓它們沒有潰散,依舊在火牆外徘徊,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
“都頂住!火不能停!”江炎朝著牆下嘶吼一聲,將滾燙的獵槍塞到旁邊一個漢子手裡,“照著我的樣子,朝著天放槍,彆讓它們靠近!”
命令下達,他不再看外麵的戰況,轉身從高達兩丈的瞭望臺上,如同獵豹一般,縱身一躍!
穩穩落地後,他甚至來不及拍去身上的塵土,便發瘋似的衝向自家的窩棚。
九兒!
他的心,像是被一隻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可以麵對成群的餓狼,可以麵對兇殘的匪軍,甚至可以麵對死亡。可唯獨妹妹,是他心裡最柔軟,也最不能觸碰的逆鱗!
“砰!”他一把推開窩棚的門。
屋裡,黃蘭和江二蘭正抱著一個不住顫抖的小小身影,急得淚流滿麵。
“哥!”看到江炎,兩人像是看到了救星,哭聲裡都帶上了幾分希望。
江炎幾步衝到床邊,一把將江九兒抱進懷裡。
滾燙!
懷裡的小人兒,像一團燒紅的炭火,渾身燙得嚇人。她的小臉燒得通紅,嘴裡無意識地呢喃著,小小的身體,在他懷裡抖得如同風中落葉。
“哥……狼……我怕……”
那微弱而充滿了恐懼的聲音,像一根根鋼針,紮進江炎的心臟。
是他太大意了!他以為建起了高牆,有了武器,就能護得他們周全。卻忘了,這亂世最傷人的,有時候並非刀槍,而是恐懼!
“彆怕,哥在。”江炎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他緊緊抱著妹妹,將自己的臉頰貼在她滾燙的額頭上。
這一刻,他不是那個運籌帷幄、殺伐果斷的領袖,隻是一個害怕失去妹妹的普通哥哥。
他立刻從懷中最貼身處,取出了那個小小的水囊。
靈泉水!
這是他最後的底牌!
他小心翼翼地倒出幾滴清澈的水珠,兌上一點溫水,然後輕輕撬開九兒乾裂的嘴唇,一滴一滴地餵了進去。
甘甜的泉水順著喉嚨滑下,江九-兒急促的呼吸,似乎平穩了一絲。
“蘭兒,去打盆涼水,不停地給她擦身子!”江炎沉聲命令道。
屋外,狼嚎聲依舊此起彼伏,偶爾還夾雜著一聲槍響和漢子們的怒吼。
窩棚內,卻是另一番焦灼的戰場。
江炎抱著妹妹,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坐著,用自己的體溫,去感受她身上每一分溫度的變化。他的全部心神,都係在了懷裡這個小丫頭的身上。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得更多。
僅僅是讓大家吃飽穿暖,是遠遠不夠的。他們的精神,太脆弱了。就像這道木牆,能擋住野獸,卻擋不住恐懼。
必須讓他們從骨子裡,真正地強大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當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時,牆外那糾纏了一夜的狼嚎聲,終於漸漸稀疏,最終消失在了遠方的山林裡。
餓狼,退了。
而江炎懷裡,江九兒那滾燙的體溫,也奇跡般地,一點點降了下來。她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呼吸變得悠長而平穩,沉沉地睡了過去。
江炎緊繃了一夜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他疲憊地將妹妹放回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他走出窩棚,清晨的寒風帶著一股血腥味,讓他瞬間清醒。
空地上,村民們一個個東倒西歪,臉上全是劫後餘生的疲憊和後怕。
江炎看著他們,目光掃過每一個人,最後,落在了正指揮人打掃戰場的徐大牛身上。
他深吸一口氣,心中一個瘋狂的念頭,徹底成型。
“大牛叔!”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炎哥,啥事?”
江炎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去把陳會計請來,現在,立刻!我有天大的事,要找他商量!”
狼群退去後的營地,並沒有勝利的喜悅,反而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沉寂。
村民們默默地修補著被野豬拱壞的柵欄,清理著牆外的狼血,許多人的臉上,還帶著揮之不去的後怕。
昨夜那一聲聲穿透骨髓的狼嚎,成了所有人心**同的噩夢。
江炎沒有去管這些,他直接帶著徐大牛,來到了營地角落一間最不起眼的窩棚前。
這是陳會計的住處。
陳會計是村裡唯一讀過幾年私塾的人,年過六旬,瘦得像根麻桿,平日裡除了記記工分,幾乎沒什麼存在感。
江炎走進去的時候,他正借著油燈微弱的光,撥弄著算盤,核對黃驕傲那本寫得亂七八糟的賬本。
“陳伯。”江炎搬了個木墩,直接坐到了他對麵。
“炎哥兒?快坐。”陳會計扶了扶鼻梁上用晶石磨成的老花鏡,有些意外,“這麼早過來,是有什麼賬目對不上了?”
“賬目是小事。”江炎搖了搖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陳伯,我想辦個學堂。”
“咳……咳咳!”陳會計一口氣沒上來,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手裡的算盤珠子都蹦亂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江炎,“辦……辦學堂?炎哥兒,你沒發燒說胡話吧?咱們這群泥腿子,土裡刨食都來不及,學那個乾啥?能當飯吃?”
“不能當飯吃,但能讓我們把飯碗端得更穩,把命保得更牢!”
江炎的聲音沉穩有力,他指了指門外那些神情麻木的村民,“陳伯,昨晚你也看到了。咱們能擋住一次狼,能擋住十次嗎?就算能擋住狼,能擋住劉黑七那夥人嗎?”
“咱們的人,太弱了!不是身體弱,是這裡!”江炎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他們隻會害怕,隻會聽從命令,就像一群沒腦子的羊!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咱們都會被人像宰羊一樣,宰得乾乾淨淨!”
陳會計沉默了,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沉痛。江炎的話,雖然難聽,卻是血淋淋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