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饑荒年:帶著妹妹虐渣暴富 第208章 還能動的男人都過來!
太陽落山,河灣的溫度驟降。
那股子涼意,不再是秋雨的濕冷,而是一種乾巴巴的鋒利,刮在骨頭上。
北邊山穀裡灌來的風,吹在人臉上,是小刀子在一下下地刮肉。
冬天,要來了。
這個念頭,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劫後餘生的人心頭。
瘟疫過去了,可饑餓和寒冷,是比瘟疫更漫長的折磨。
江炎站在那片重新冒出綠芽的田地前,感受著風向的變化。
他身上的傷,在周郎中不要錢似的湯藥和足量的休息下,已經好了七七八八。
丹田裡生出的那股溫熱氣流,雖然他還不知道是什麼,卻實實在在修複著他瀕臨崩潰的身體。
現在的他,比任何時候都更強大。
但他心裡的那根弦,卻繃得更緊。
他轉過身,看著身後那片在暮色中蕭瑟的聚落。
石屋,還是那幾間。
更多的族人,依舊擠在用木頭和獸皮臨時搭起來的窩棚裡,四麵漏風。
這樣的“家”,連一場大點的秋雨都擋不住。
更彆提,接下來那能把人活活凍死的嚴冬!
“趙勇!”
江炎的聲音不大,卻在安靜的聚落裡炸開。
“在!”
趙勇瞬間從人群裡衝了出來,像一頭準備撲殺的獵豹。
“把所有還能動的男人,都給我叫過來!”
“是!”
命令被迅速執行。
很快,聚落裡所有成年、半成年的男人,都聚集在江炎麵前。
他們臉上還帶著活下來的慶幸,和對未來的迷茫。
他們看著江炎,等著他們的王,給他們指引方向。
江炎的視線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
“活下來了,很高興?”
他的聲音沒有溫度。
人群起了些微的騷動,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高興,就意味著你們接下來,要比之前乾更多的活!”
“因為,你們的命,是我從閻王爺手裡搶回來的!”
“從今天起,你們的命,是我的!”
“我讓你們乾什麼,你們就得乾什麼!”
“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
人群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回應!
那聲音裡沒有半點被強迫的不甘,隻有狂熱的、絕對的服從!
“好!”
江炎的手指,直直戳向那些搖搖欲墜的窩棚。
“從明天開始,所有人,跟我一起,加固房子!”
“去河邊,挖泥!去山腳,抬石頭!”
“我要在第一場雪落下來之前,讓我們每一個人的房子,都變得跟烏龜殼一樣硬!”
“我要讓這個冬天,凍死的是外麵的野獸!而不是我們自己人!”
江炎的話,是一盆滾油,瞬間澆進了所有人的心裡!
對寒冬的恐懼,被一股更原始、更炙熱的求生火焰所取代!
乾!
乾他孃的!
隻要能活下去!
第二天,天還沒亮透。
整個河灣聚落,就成了一個熱火朝天的巨大工地!
江炎扯掉上身的獸皮衣,露出布滿猙獰傷疤的古銅色上身。
他第一個跳進了還帶著晨霧的冰冷河灘裡。
用最原始的木盆,開始一盆一盆地往岸上運送混合了沙土的粘稠河泥!
所有男人都紅了眼!
他們的王,他們唯一的神,都身先士卒!
他們還有什麼理由惜力?!
“吼——!”
趙勇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
他也跟著,一頭紮進了冰冷的河水裡!
一個,又一個!
一個個精壯的漢子,前赴後繼地衝了進去!
他們用手,用木板,用一切能用的工具,瘋狂地挖掘著能給他們帶來溫暖和安全的泥土!
而在聚落的另一頭,女人們也沒有閒著。
阿雅婆婆,聚落裡最年長的女人,正帶著一群婦人,用磨尖的石頭,一下一下地,刮著新剝下來的獸皮。
她們要把獸皮刮到最柔軟,才能縫製成,足以禦寒的冬衣。
八妹也沒有閒著。
她帶著聚落裡所有的女人和孩子,在空地上,各自忙著手裡的活計。
她們在紡線。
用的是從山裡采來的麻類植物纖維,經過反複捶打、浸泡、晾曬,原本粗糙紮手的東西,在她們一雙雙靈巧的手中,變成了一縷縷堅韌的麻線。
空地中央,擺著一台簡陋到隻能稱之為架子的織布機。
那是聚落裡唯一的一台。
八妹就坐在這台織布機前。
她小臉緊繃,因為過度的專注,顯得無比嚴肅。
她的手很小,動作還有些磕絆,但那穿梭的木梭,每一次都用儘了全力。
“哢噠。”
“哢噠。”
木梭撞擊著織機,聲音笨拙,卻又固執。
一寸,又一寸。
帶著植物氣息的粗麻布,就在她的手中,一點點成形。
李淑坐在一旁,拍了拍一個弄錯了線頭的小女孩的手,輕聲糾正著。
她偶爾抬頭看一眼織布機前的八妹,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那個以前隻會扯著哥哥衣角哭的小丫頭,現在也能獨當一麵了。
九兒也沒閒著。
她身體還虛,乾不了重活,就跟在李淑身邊,手裡攥著一小捆曬乾的草藥。
金銀花。
把她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救命藥。
“九兒,你看。”
李淑拿起一株,仔細教她。
“這個就是金銀-花,藤是這樣的,葉子對著長。”
“你聞聞。”
九兒聽話地湊過去,用小鼻子輕輕嗅了嗅。
一股淡淡的清香鑽進鼻子裡。
她記住了這個味道。
能救命的味道。
她學得很認真,因為她不想再看到哥哥為了給她找藥,渾身是血地倒在自己麵前。
她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拖累。
整個聚落,都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姿態運轉著。
每一個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拚了命地發光發熱。
男人用汗水和肌肉,築起抵禦風雪的牆。
女人用耐心和靈巧,織出包裹身體的衣。
就連孩子,都在用學習和記憶,傳承活下去的希望。
江炎從河灘裡直起痠痛的腰,泥水順著他疤痕交錯的脊背流下。
他看向遠處那忙碌的一幕。
織機的“哢噠”聲,孩子們辨認草藥的稚嫩童聲,彙成了一股熱氣,鑽進他的胸膛,熨燙著那顆早已冰封的心。
他不再是一個人在戰鬥。
他的身後,有一個需要他守護的家。
他的身邊,有一群願意跟著他一起拚命的家人!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和泥點,扛起一筐沉甸甸的濕泥。
“都他媽的給老子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