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饑荒年:帶著妹妹虐渣暴富 第238章 誰想偷懶可以,不給飯
“我們還是去打獵吧!我看到林子裡有變異鹿的蹤跡了!”
質疑聲此起彼伏。
人們的臉上寫滿了抗拒。
他們習慣了刀口舔血習慣了用最直接的方式獲取食物。
讓他們像舊世界的老農一樣去跟土地打交道?
他們做不來。
也不想做。
“閉嘴。”
江炎的聲音依舊很輕。
但那股子從屍山血海裡帶出來的凶戾瞬間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剛剛還鼓譟的人群再次死寂。
“我不是在跟你們商量。”
江炎的視線一寸寸掃過他們的臉又冷又硬。
“這是命令。”
“所有男人女人隻要還能動的都給我去開荒。”
“誰想偷懶可以。”
他頓了頓吐出了更殘忍的三個字。
“不給飯。”
轟!
這三個字比任何威脅都更有用。
所有人的臉瞬間就白了。
“我再說一遍。”
“今天不玩命明年就沒命。”
“想活下去就拿起工具跟我走。”
說完。
他不再多看任何人一眼。
彎腰撿起一把最沉重的用金屬打製的鎬頭。
然後轉過身。
拖著那條已經留下病根的左腿。
一步一步朝著聚落外那片荒蕪的土地走去。
他的背影孤獨卻又挺拔。
像一杆永不倒下的戰旗。
人群沉默著。
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看著他那條微跛的腿。
幾秒鐘後。
陳家明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操!”
他怒罵一聲也不知道在罵誰。
然後他大步流星地衝到工具堆旁也抄起一把鎬頭扛在肩上快步追上了江炎。
一個。
兩個。
越來越多的人動了。
他們默默地走上前拿起那些簡陋的工具。
然後彙成一股洪流跟在了那個男人的身後。
沒有豪言壯語。
也沒有熱血動員。
隻有一片死寂的決絕的沉默。
他們要去用自己的血和汗用這些粗糙的骨頭和鐵片。
在這片被詛咒的土地上。
為自己也為自己的後代。
啃出一個能活下去的未來。
荒地上。
江炎停下了腳步。
他選了一塊最硬的看起來最難啃的土地。
他雙手握緊鎬頭高高舉過頭頂。
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了手臂之上。
然後。
他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低吼!
狠狠地!
砸了下去!
“鐺——!”
一聲巨響!
鎬頭和凍土碰撞濺起一串刺眼的火星!
堅硬的地麵上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印。
江炎的虎口瞬間被震裂鮮血順著木柄流了下來。
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
隻是麵無表情地再次舉起了鎬頭。
鐺——!
又是一聲巨響。
第二鎬!
江炎再次將鎬頭高高舉起,手臂上墳起的肌肉因為極致的發力而劇烈顫抖。
他雙目赤紅,那張冷硬的臉上,是一種近乎自殘的瘋狂。
然後。
第三鎬!
鐺!
第四鎬!
鐺!
……
一聲。
又一聲。
那單調、沉重、充滿了原始力量的敲擊聲,像一柄柄重錘,狠狠砸在身後每一個人的心臟上。
他們看著那個男人。
看著他用最笨、最野蠻的方式,跟這片堅硬如鐵的土地死磕。
看著他虎口迸裂的鮮血,順著木柄,一滴,一滴,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他沒有停。
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遲滯。
彷彿那條手臂,那具身體,都不是他自己的。
他隻是一個沒有感情,隻知道重複一個動作的機器。
一個要把這片天,都給刨開一個窟窿的瘋子!
死寂。
人群中,那股子因為恐懼和抗拒而產生的騷動,徹底消失了。
所有人都隻是呆呆地看著。
看著那個在他們眼中,如同神明一般的男人,此刻卻像一個最卑微的囚徒,用自己的血肉,向這片該死的土地,換取一線生機。
屈辱嗎?
不。
那是一種比任何戰鬥、任何廝殺,都更加震撼人心的力量。
是一種,要把命運,都狠狠踩在腳下的決絕!
“操!”
陳家明那雙牛眼瞪得滾圓,布滿了血絲。
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這個七尺高的漢子,猛地將肩上的鎬頭狠狠砸在地上!
“都他孃的看戲呢?!等死嗎?!”
他扯著那破鑼嗓子,衝著身後那群還愣著的人,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
“炎哥他媽的腿上有傷!他都這樣了!你們他媽的還是不是人?!”
“不想乾的!現在就滾!”
“想活命的!就給老子拿起家夥!乾他孃的!”
吼聲,撕裂了死寂。
也點燃了每個人胸腔裡,那根名為“血性”的引線。
一個斷了胳膊的漢子,默默地走上前。
他用僅剩的一隻手,撿起了一把最輕便的骨鋤。
然後,他走到了江炎的身邊,選了一塊地,用那隻獨臂,一下,一下,笨拙地,卻又無比堅定地,刨了起來。
“算我一個。”
一個女人走了出來,她瘦得像一根竹竿,臉上還帶著病態的蠟黃。
她拿起一把小號的鐵鏟,也加入了進去。
一個。
兩個。
十個。
一百個。
更多的人動了。
他們不再猶豫,沉默著上前,從那堆簡陋的工具裡,挑揀出自己的“武器”。
然後,他們學著江炎的樣子,散開,站定,將工具高高舉過頭頂。
狠狠砸下!
鐺!
鏘!
噗——!
一時間,各種沉悶、尖銳、混亂的撞擊聲響徹荒原,嘈雜,刺耳,卻又帶著一股子要把天捅破的瘋狂!
再沒有人說話。
風裡隻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工具鑿進凍土的悶響。
汗水很快就濕透了後背,冷風一吹,刺骨的涼。
手掌磨破了,血混著汗,把粗糙的木柄浸得又濕又滑,卻反而讓人握得更死。
每一次彎腰,都感覺脊椎在哀嚎。
每一次舉臂,都感覺肌肉要被撕裂。
可沒人停下。
疼?
那就更用力!
累?
那就砸得更狠!
他們咬碎了牙,把所有的絕望、痛苦和不甘,全都灌注進了每一次的揮擊裡。
砸!
再砸!
用骨頭和這片該死的土地去換命!
忽然——
“哢嚓!”
一聲極其輕微,卻又無比清晰的碎裂聲,在一片沉悶的敲擊聲中驟然響起!
一個正埋頭用骨鋤猛刨的男人動作一僵。
他死死地盯著腳下。
那裡,一塊被砸了無數次的凍土表麵,崩開了一道指甲蓋大小的裂縫!
一小塊黑色的、帶著濕氣的泥土,從裂縫裡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