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饑荒年:帶著妹妹虐渣暴富 第246章 我們也要喂土地吃飯
一連串的質問砸過來,陳家明喉嚨裡像是堵了團爛泥,臉都憋紅了,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是啊。
聚落裡,十幾個女人都懷上了。
那是新生命,也是十幾張嗷嗷待哺的嘴!
就靠著現在開出來的那點好地,真的能養活所有人嗎?
誰敢打包票?
“土地,跟人一樣。”
江炎手裡的樹枝“啪”一聲扔進火裡,濺起幾點火星。
他站起來,不緊不慢地拍掉手上的泥土。
篝火旁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嬉笑、交談都戛然而止,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釘在他身上。
“人餓久了,會沒勁,會病,會死。”
江炎的聲音很平淡,卻像塊石頭砸進每個人的心口。
“地,也一樣。”
“咱們腳下那片荒地,就是一塊餓得快要死的地!”
“它自己都快餓死了,你還指望它給你長糧食?”
死寂。
篝火燃燒的“劈啪”聲都顯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腦子都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地……會餓?
開什麼玩笑!
地就是地,土就是土,往裡扔種子,它就長東西,老祖宗傳下來的道理,怎麼到了他嘴裡就變了?
地還會餓死?
這他孃的說的什麼胡話!
“炎哥……您這意思是……”趙勇皺著眉,他比陳家明想得更多,“您是說,我們得……餵它?”
“對。”
江炎吐出一個字。
轟!
人群瞬間炸了鍋!
“喂地?怎麼喂?拿肉湯去澆嗎?”
“瘋了吧!咱們自己都吃不飽,還拿吃的去喂地?”
“炎哥是不是累糊塗了?開始說胡話了?”
質疑聲,嘲笑聲,此起彼伏。
就連最信服江炎的陳家明,此刻臉上也寫滿了茫然和荒謬。
“閉嘴!”
江炎一聲低吼。
那股子從屍山血海裡磨礪出來的煞氣,瞬間席捲全場。
剛剛還嘈雜無比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我沒瘋。”
江炎的視線,像刀子一樣,從每個人的臉上刮過。
“我告訴你們的,是舊世界裡,那些能讓一片沙漠都長出糧食的知識。”
“你們的腦子裡,除了打獵和殺人,還剩下什麼?”
“你們覺得土地刨開了就能長東西?”
“我告訴你們,不能!”
“想讓地一直長糧食,就需要一樣東西——肥料。”
江炎的聲音不重,卻清晰地鑽進每個人的耳朵裡。
肥料?
這是什麼東西?
人群裡響起一陣壓抑的、不明所以的騷動,有人嘴唇翕動,想問又不敢問。
“肥料,就是土地的飯。”江炎一句話堵死了所有猜測。
他頓了頓,給了他們一個消化的瞬間,然後,更冰冷的話語砸了下來。
“沒有飯吃,地就會餓!它餓了,就長不出東西!就算從土裡硬擠出點糧食,長出的麥穗還沒你小拇指粗,結的土豆就跟羊糞蛋一樣大!”
“那他媽是給人吃的?喂鳥都嫌塞牙縫!”
這句話太糙,也太直白了。
所有人都能想象出那個畫麵。
“我們現在種的這片地,之所以能長,是它還存著最後一口氣!”
江炎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壓不住的火氣。
“你們在吸它的血,喝它的髓!隻知道從地裡往外拿東西,什麼時候想過還給它?”
“我把話放這兒,用不著三年!就兩年!”
“兩年後,這片好地,就會變成跟外麵那些石頭地一樣的廢地、死地!”
“到時候,你們抱著剛出生的娃,看著餓得哇哇哭的婆娘,我看你們從哪兒變出糧食來!”
“死地”兩個字,像兩座大山,轟然壓在所有人的心口。
他們聽不懂“肥料”這個詞裡有什麼門道。
但他們聽懂了“死地”,聽懂了“餓死”,聽懂了“抱著娃沒飯吃”!
之前還覺得江炎在說胡話的幾個男人,此刻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冷汗順著鬢角就淌了下來。
聚落裡那十幾張即將吃飯的嘴,瞬間從希望變成了沉甸甸的石頭,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死寂之中,陳家明的聲音乾澀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顫抖。
“炎哥……那……那‘肥料’……到底是個啥玩意兒?”
“我們……上哪兒給地找飯吃?”
人群裡,一個漢子脫口而出,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這個問題,讓剛剛才被“死地”兩個字砸得頭暈眼花的人們,瞬間墜入了更深的冰窟。
對啊!
如果不做點什麼,兩年!僅僅兩年後,他們賴以為生的土地,就會徹底完蛋!
恐慌,攥住了每個人的心臟,讓他們幾乎無法呼吸。
“炎哥!”陳家明急瘋了,他現在腦子裡什麼荒謬、什麼胡話,全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那肥料到底是啥玩意兒?我們去哪兒弄?您快說啊!”
隻要能讓地裡長出糧食,彆說喂地了,就是讓他現在去吃土,他都認!
所有人的視線,再一次死死地釘在了江炎身上。
江炎卻沒說話。
他隻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轉動了脖子。
他的動作很慢,先是看向了聚落邊緣。
那裡,是用幾塊破木板和茅草胡亂搭起來的廁所,一陣夜風吹過,帶來了些許難以言喻的味道。
不少人下意識地皺起了鼻子。
緊接著,江炎的頭又轉向了另一邊。
那裡,堆著他們做飯燒水後剩下的草木灰,灰白的一大堆。
最後,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更遠處的黑暗。
那是森林的邊緣,火光照不到的地方,隻有無儘的黑暗和厚厚的,正在腐爛的落葉枯枝。
廁所。
草木灰。
爛樹葉子。
這都什麼跟什麼?
所有人都懵了,順著江炎的動作看過去,腦子卻成了一團漿糊。
就在這片死寂和茫然中,江炎的嘴角,忽然咧開。
那笑容在跳動的火光下,顯得有些瘮人,甚至帶著一股子讓眾人心底發毛的瘋狂。
“肥料,”
他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鑽進每個人的耳朵。
“到處都是。”
他伸出手,指向了那個簡陋的廁所。
“動物的糞便,人的糞便,所有爛掉的葉子,枯死的野草,甚至是你們碗裡吃剩下的骨頭渣子。”
“所有這些,燒成灰,或者堆在一起,讓它爛掉。”
“然後,埋進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