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饑荒年:帶著妹妹虐渣暴富 第294章 你的活兒,來了
辛辣的烈酒如同一條火線,從喉嚨一路燒到胃裡,激得他渾身一顫。
周圍的鬨笑聲更大了。
“砰!”
江炎將半空的酒壇重重頓在地上,抹了把嘴,酒水順著下巴流淌,在火光下閃著光。
許三刀臉上的笑容更盛,他灌下一大口酒,伸出油膩的手指,懶洋洋地指向篝火的另一邊。
那裡,幾個衣衫襤褸的男人被反綁著手腳,嘴裡塞著破布,正一臉驚恐地蠕動著,發出“嗚嗚”的絕望聲響。
“你的活兒,來了。”
許三刀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周圍的喧囂。
他拍了拍手,兩個匪徒立刻會意,獰笑著將那幾個男人拖了過來,粗暴地一腳踹在他們腿彎。
“撲通!”
三個人齊刷刷地跪倒在滾燙的篝火前,渾身篩糠一樣抖。
許三刀晃悠著站起身,居高臨下地踱到那三人麵前,用腳尖挑起其中一人的下巴。
“偷老子的東西,還想跑?”
他慢悠悠地開口,每個字都像淬了毒,“寨子裡的規矩,你們是忘了,還是覺得我許三刀的刀,不夠快?”
三個人嚇得魂飛魄散,拚命搖頭,涕泗橫流。
“老大饒命!”
“我們再也不敢了!”
許三刀根本不看他們,反而轉過頭,饒有興致地盯住了江炎。
“江炎,你說,該怎麼處置?”
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江炎身上。
火光在他臉上跳動,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
這是一個坑。
一個用三條人命給他挖好的,血淋淋的坑。
殺,是納上投名狀,從此手上沾血,再無回頭路,徹底淪為許三刀的一條狗。
不殺,就是當眾打許三刀的臉,下一秒,跪在這裡的可能就是他自己。
人群中,八妹死死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一張小臉慘白如紙。
見江炎沉默,許三刀的耐心似乎耗儘了。
他嗤笑一聲,從腰間拔出那把標誌性的環首刀,“嗆啷”一聲,扔在江炎腳下。
刀身砸在泥地上,彈了一下,刀尖正對著江炎,在火光下泛著森冷的寒芒。
“看來你是不想選。”
許三刀的聲音冷了下來。
“那老子替你選。”
“殺了他們。”
“證明你,是我的人。”
周圍瞬間死寂。
隻剩下篝火燃燒時發出的“劈啪”爆響。
江炎垂下頭,看著腳下那把刀。
時間彷彿凝固了。
一秒。
兩秒。
他動了。
他彎腰,握住了冰冷的刀柄,緩緩站直了身體。
“好。”
一個字,沙啞,乾脆。
許三刀的嘴角咧開,露出一口黃牙。
江炎提著刀,一步步走向那三個跪在地上,已經抖成一團的人。
濃烈的尿騷味傳來,其中一人已經嚇得失禁了。
江炎走到第一個人麵前,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刀。
刀刃劃破空氣,帶起一道寒光。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八妹絕望地閉上了眼。
就在刀鋒即將落下的瞬間——
江炎手腕猛地一轉,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擰了過來!
他沒有回頭,而是整個人向後暴退,手中那把本該砍向囚犯的刀,如一道閃電,刀尖調轉,穩穩地停在了許三刀的喉嚨前。
一寸。
隻差一寸,就能刺穿他的脖子。
“我拒絕。”
江炎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整個營地,炸了!
“操!你他媽找死!”
“放下刀!”
周圍的匪徒“呼啦”一下全都站了起來,刀劍出鞘的聲音響成一片,瞬間將兩人圍得水泄不通。
許三刀卻沒動。
他甚至沒去看抵在喉嚨上的刀尖,隻是死死地盯著江炎,臉上的錯愕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病態的狂熱和興奮。
“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大笑,笑得前仰後合,肩膀不斷聳動。
“有種!你他孃的真有種!”
他伸手指了指江炎,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知道,拒絕我的下場是什麼嗎?”
“死。”江炎吐出一個字。
“但我不殺無辜之人。”
許三刀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玩味地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甚至主動朝著刀尖湊近了幾分,脖頸上瞬間沁出一道血痕。
他卻毫不在意,用一種看瘋子般的表情看著江炎。
“無辜?”
許三刀的笑容徹底消失,陰冷的殺氣幾乎凝成實質。
“這他孃的世道,踩死的螞蟻都比人多,你跟我講無辜?”
“有。”
江炎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沒招你,沒惹你,隻想活下去的人,就是無辜。”
“你殺他們,隻是因為你的刀想飲血。”
“我和你,不一樣。”
許三刀的臉徹底沉了下來,像是暴雨前的天空。
“你在教我做事?”
“不。”
江炎手腕一鬆,那把泛著寒芒的環首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我隻是,不做你的狗。”
空氣死寂。
周圍的匪徒們握緊了刀柄,肌肉繃緊,隻等許三刀一個手勢,就要將江炎剁成肉泥。
許三刀盯著江炎,一言不發,就這麼死死地盯著。
很久。
他突然又笑了,笑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大聲。
“行!”
他猛地一揮手,像是驅趕幾隻蒼蠅。
“拖下去,砍了!”
兩個匪徒立刻上前,架起那三個早已癱軟如泥的男人,粗暴地拖向黑暗中。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又在下一秒被利刃斬斷。
許三刀大馬金刀地坐回原位,重新端起酒碗,對著江炎遙遙一舉。
“喝。”
江炎也坐了回去。
他撿起地上的酒碗,給自己倒滿,一飲而儘。
周圍的匪徒們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敢再吭聲,宴會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酒宴散去時,已是深夜。
營地裡橫七豎八地躺滿了醉鬼。
江炎扶著柵欄,腳步虛浮地走回自己的帳篷。
“哥!”
八妹追了上來,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哭腔和恐懼。
“你剛才……你瘋了嗎?你會害死我們所有人的!”
江炎沒有回頭,隻是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
“放心。”
“不會的。”
八妹還想說什麼,江炎已經掀開簾子,走進了帳篷。
躺在冰冷紮人的破草蓆上,江炎毫無睡意。
他睜著眼,盯著漆黑的帳篷頂,大腦飛速運轉。
許三刀這個人,比他想的更像一條毒蛇。
今晚,是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