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饑荒年:帶著妹妹虐渣暴富 第306章 明天一早!
說完,他自己扛起另一把鋤頭,二話不說,第一個衝上還在冒著熱氣的黑土地。
“都愣著乾嘛?等灰涼了再乾活?”
江炎一鋤頭下去,隻聽“噗”的一聲悶響,焦黑的草木灰混著濕潤的泥土被整個翻了起來。
黑灰瞬間融進土裡,原本板結的土地,竟然變得異常鬆軟。
有人不信邪,也跟著試了一鋤頭,結果鋤頭下去輕快得很。
“嘿!還真是!”
“這土……肥得跟能攥出油似的!”
一發現這法子管用,眾人也不再懷疑,一個個嗷嗷叫著,抄起家夥就衝了上去,乾勁十足。
太陽越升越高,毒辣辣地烤著大地。
漢子們個個光著膀子,古銅色的麵板上掛滿了汗珠,熱氣從地裡蒸騰上來,整個山坡像個大蒸籠。
江炎的動作就沒停過,汗水順著他結實的脊背往下流,把腳下的黑土都浸濕了一片。
趙勇提著個水囊跑過來,氣喘籲籲。
“炎哥,喝口水,歇歇!”
江炎接過來,仰頭就“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水順著嘴角流下來,劃過下巴,滴在滾燙的胸膛上。
“還剩多少?”
“快了,就剩那角上的一小塊了。”
“那就彆歇了!”江炎把水囊扔回給趙勇,“一鼓作氣,乾完收工!”
他話音剛落,山坡下突然傳來一聲嘶心裂肺的呐喊,那聲音裡帶著哭腔,又透著一股子瘋了似的狂喜。
“——炎哥!!!”
所有人手裡的動作都是一頓,齊刷刷地扭頭看去。
隻見一個負責澆水的小夥子正連滾帶爬地往坡上衝,跑得太急,半路還摔了個狗吃屎,但他根本不管,爬起來繼續瘋跑。
“炎哥!!”
人還沒到跟前,那帶著哭腔和狂喜的嘶吼,就撕裂了整個山坡的空氣。
“出苗了!!”
“西邊地裡的種子……全都出苗了!!!”
什麼?!
江炎手裡的水囊“咚”的一聲砸在滾燙的黑土上,水灑了一地,他卻渾然不覺,猛地轉身,拔腿就往西邊狂奔。
他一動,身後所有人都瘋了。
“扔了扔了!都彆乾了!”
“走!看看去!”
鋤頭、鐵鍬被胡亂扔在地上,發出叮當亂響。剛剛還累得直不起腰的漢子們,此刻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嗷嗷叫著,彙成一股人流,跟著江炎衝下山坡。
那是一場亡命徒奔向希望的衝鋒!
西邊地頭。
當所有人氣喘籲籲地衝到地邊,喧囂聲戛然而止。
死一樣的寂靜。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一幕,連呼吸都忘了。
那片被他們用血汗澆灌了無數遍的黑土地上,此刻,鋪滿了一層淺淺的、嫩生生的綠!
密密麻麻的嫩芽,倔強地頂開頭頂的泥土,破土而出!
雖然隻有指甲蓋那麼大,甚至還帶著泥土的顏色,但那股頑強的生命力,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口上!
“我……我沒眼花吧?”一個漢子揉了揉眼睛,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長出來了……”
“我操!真他孃的長出來了!!”
短暫的死寂之後,人群瞬間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狂吼!
歡呼聲震得人耳膜發麻!
“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一個滿臉胡茬的壯漢,再也繃不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插進泥土裡,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更多的人跟著跪下,對著那片象征著活路的嫩綠,砰砰地磕頭,額頭砸在泥土上,混著淚水和汗水。
江炎站在地頭,他沒有吼,也沒有跪。
他就那麼站著,看著那片綠色,看著那群又哭又笑的漢子,緊繃了多日的臉部線條,終於一點點軟化下來。
他緩緩撥出一口濁氣,彷彿要將這些天所有的疲憊與壓力,全部吐出去。
“哥!”
八妹和九兒也跑了過來,兩個丫頭一左一右地抱住江炎的胳膊,小臉埋在他身上,哭得稀裡嘩啦,話都說不囫圇。
“哥……咱們……咱們真的種出糧食了……嗚嗚嗚……”
“這才哪兒到哪兒。”江炎伸手,重重地揉了揉她們的腦袋,掌心的老繭有些硌人,“等過兩個月,這地裡長滿了糧食,能埋住你們的頭,看你們還哭不哭。”
他轉過身,麵向身後那片黑壓壓、情緒激動的人群。
“都給老子聽著!”
江炎的聲音不大,卻瞬間壓過了所有的哭喊與歡呼。
所有人立刻安靜下來,齊刷刷地看向他。
“從今天起,地裡的活兒不能停!”
“能種的地,一寸都不許給老子浪費!”
他伸出手指,挨個點過那些激動得通紅的臉。
“誰敢偷懶耍滑,就滾出寨子,自生自滅去!聽懂了沒有!”
“是!”
“聽懂了!!”
回答聲彙成一股,直衝雲霄。
江炎滿意地點點頭,揮了揮手。
“都散了,該乾活乾活去!”
人群慢慢散開,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劫後餘生的笑。
有糧食了,就有活路了。
這位新來的老大,還真他孃的靠譜!
接下來的日子,整個寨子像一個上滿了發條的陀螺,瘋狂地轉動起來。
天不亮,所有人就摸黑下地。
鋤草、澆水、翻地、播種,人人眼裡都冒著綠光,彷彿有使不完的勁兒。
江炎更是狠,幾乎就長在了地裡,每天天不亮就去,天黑透了纔回。
他手上的老繭磨掉一層又長出一層,厚得像塊樹皮。
但他不在乎。
因為地裡的苗,一天一個樣,那片綠色,是他眼裡最美的風景。
第三天,苗竄到了一指高。
第五天,已經能清晰地分辨出作物的輪廓。
第七天,長勢最喜人的幾片地裡,已經開始分蘖,綠油油的一片,看著就讓人心裡踏實。
這天晚上,江炎拖著疲憊的身體剛回到木屋,正端著一碗稀粥呼嚕呼嚕地喝著,木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趙勇像頭被火燒了屁股的野豬,一頭撞了進來。
“炎哥,出事了!”
江炎喝粥的動作一頓,眉頭瞬間擰了起來。
“慌什麼?”
“許鐵山!許鐵山派人傳話,說……說要來寨子裡看看!”
江炎手裡的粗瓷碗被重重地放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什麼時候?”
“明天一早!”
江炎沒說話,站起身,徑直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