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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115章 法律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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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晚的高跟鞋踩在西郊派出所那油膩得能反光的水磨石地麵上,發出的“嗒嗒”聲,像是打在了一麵破鼓上,沉悶又違和。

她一身剪裁得體的名牌西裝,和周圍環境中那股子廉價煙草、隔夜泡麵和汗水混合的酸腐氣息,形成了兩個世界。

接待處,一個打著哈欠的年輕警察,眼皮都懶得抬。

“乾嘛的?”

“我是雷嘯的委托律師,我姓秦,這是我的律師執照。”

秦晚將證件遞過去,聲音冷靜,不帶一絲情緒。

年輕警察瞥了一眼,才慢悠悠地拿起電話。

“張所,有個女的,說是那小子的律師,挺橫的。”

電話那頭說了幾句,他掛了電話,站起身來,態度總算有了點變化,隻是那眼神裡的玩味,卻更濃了。

“跟我來吧,秦大律師。”

穿過掛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標語的走廊,秦晚見到了那位張偉副所長。

他正坐在一間辦公室裡,桌上的煙灰缸裡塞滿了煙頭,人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老上十歲,一雙三角眼裡閃著精明又渾濁的光。

“秦律師是吧?幸會幸會。”

張偉嘴上客氣,屁股卻沒從椅子上挪動分毫,隻是伸手指了指對麵的硬板凳。

“來,坐。”

秦晚沒有坐,隻是將公文包放在了桌上。

“張所長,我的當事人雷嘯,是這起鬥毆事件的受害者,他有權保持沉默,並在律師到場的情況下接受問詢。我要求立刻見到我的當事人。”

“哎,彆急嘛,秦律師。”

張偉笑了,露出滿口黃牙。

“受害者?你看看我那幾個侄子,一個個被打得頭破血流,醫院的鑒定報告都出來了,兩個輕微傷,一個輕傷二級!你管你當事人叫受害者?”

他從抽屜裡甩出幾張紙。

“還有三名目擊證人,親眼看到你的當事人尋釁滋事,主動攻擊。人證物證俱全,秦律師,你也是懂法的,這案子,事實清楚,證據確鑿啊。”

秦晚的目光在那幾份粗製濫造的“證人證言”上一掃而過。

她知道,這隻是個開始。

對方已經佈下了一張網,一張用謊言和關係織成的,看似合法合規的網。

拘留室裡,秦晚終於見到了雷嘯。

他坐在冰冷的鐵床上,身上的血跡已經凝固,臉上添了幾塊新的淤青,但那腰桿,挺得像一杆標槍。

“你好,雷先生,我是聞人語女士派來的律師,我叫秦晚。”

雷嘯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情況我已經基本瞭解了。”

秦晚的語速很快。

“對方一口咬定是你先動手,並且有三名偽造的目擊證人。他們的傷情鑒定也被做了手腳。最關鍵的是,能為你作證的李虎先生,因為傷勢過重,還在醫院昏迷,暫時無法提供證詞。”

“簡單來說,從法律程式上看,我們現在非常被動。”

雷嘯聽完,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隻是攥了攥拳頭,關節發出輕微的響聲。

“那又如何。”

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卻帶著一股子蠻不在乎的硬氣。

“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

秦晚看著他那雙沒有絲毫動搖的眼睛,心裡忽然明白了聞總為什麼一定要得到這把刀。

這把刀,夠硬。

但也正因為太硬,他不懂得轉圜,不懂得妥協。

就在這時,拘留室的門被開啟,張偉那張令人不快的臉又探了進來。

他沒看秦晚,而是直接對著雷嘯,換上了一副“語重心長”的表情。

“小子,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他走進來,身後跟著那個打著石膏的黃毛。

“我這侄子,年輕不懂事,嘴巴是臭了點。你呢,下手也重了點。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做個主,你們私了,怎麼樣?”

黃毛一臉得意,看著雷嘯,眼神裡滿是挑釁。

“跪下,給小爺我磕個頭,再賠個五十萬醫藥費,這事兒就算了了。”

秦晚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你們這是敲詐勒索!”

張偉擺了擺手,笑嗬嗬地說。

“秦律師,話不能這麼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們這叫‘民事調解’,不犯法。”

他轉向雷嘯,循循善誘。

“五十萬,換你不用坐牢,值吧?你是個聰明人,當過兵,前途不能就這麼毀了。低個頭,不丟人。”

空氣,彷彿凝固了。

雷嘯緩緩地從床上站了起來,他那高大的身影,瞬間給這間狹小的拘留室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

他一步一步,走到張偉和黃毛麵前。

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動手。

連張偉都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雷嘯卻笑了。

那是一種極度輕蔑的,帶著血腥味的笑容。

他低下頭,湊到黃毛的耳邊,用隻有他們幾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告訴你。”

“第一,老子在戰場上殺敵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玩泥巴。”

“第二,想讓老子給你下跪,除非我死了,你來拜我。”

“第三……”

他的聲音陡然轉冷,像兩塊冰撞在一起。

“滾。”

一個字,如同炸雷。

黃毛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張偉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你……你他媽給臉不要臉!”

黃毛氣急敗壞地吼道。

“行!你有種!”

張偉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指著雷嘯的鼻子。

“我告訴你,這案子,我們公事公辦了!故意傷害罪,至少判三年!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說完,他拽著黃毛,摔門而去。

拘留室裡,再次恢複了死寂。

雷嘯重新坐回床邊,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他扭過頭,看著窗戶縫隙裡透進來的那一縷慘白的月光,眼神堅定得像一塊被月光浸泡過的頑石,沒有一絲一毫的妥協。

他寧可被折斷,也絕不彎曲。

輝騰車內,秦晚將情況原原本本地向聞人語做了彙報。

“……對方已經啟動了全部關係,打算把案子做成鐵案,快速起訴,快速判決。一旦罪名成立,雷嘯將麵臨至少三年的牢獄之災。”

她的聲音裡,透著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在絕對的黑白顛倒麵前,法律的條文,顯得如此蒼白。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秦晚甚至能聽到聞人語平穩的呼吸聲。

她知道,聞總在思考。

許久之後,聞人語的聲音纔再次響起,平靜,卻冷得像冰。

“他們想玩法律?”

“那我們就陪他們玩到底。”

“通知蘇眉。”

聞人語看著窗外西郊那片沉寂的夜色,彷彿在俯瞰一個即將被點燃的火藥桶。

“該她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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