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240章 老闆,你是不是瘋了?
辦公室裡,死一樣的安靜。
聞人語那句“回去好好睡一覺”,像一個沒響的啞炮,把所有人都炸得外焦裡嫩,腦子裡隻剩下一片“嗡嗡”的耳鳴。
睡?
睡個屁啊!
祖墳都快讓人刨了,還睡得著覺?
雷嘯第一個憋不住,他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往前邁了一步,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原地跺腳。
“聞人董……不是,這……這就回去了?”
他指了指外麵黑漆漆的夜,又指了指桌上那份死亡通知書,語氣裡滿是匪夷所思。
“咱們不連夜商量個對策?比如……比如我帶人去新發地批發市場,先拉幾車大白菜回來把貨架填上?”
“拉白菜?”
蘇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瞬間尖利起來,她猛地回頭,死死地盯著聞人語,眼眶紅得嚇人。
“聞人語,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清不清楚我們現在的狀況?”
“我們現在連一包鹽都進不來!銀行賬戶被凍結,我們連拉白菜的油錢都付不出來!明天拿什麼開新聞發布會?開空頭支票發布會嗎?告訴全京城的記者,我們佳美超市的宏偉藍圖,就是用大白菜把貨架填滿嗎?”
她的情緒徹底崩潰了,聲音裡帶著哭腔。
“那會成為一個笑話!一個世紀大笑話!我們所有人,都會被釘在恥辱柱上!”
這番話像一盆冰水,澆滅了雷嘯剛剛燃起的那點土匪式的豪情。
是啊,連錢都沒了,還打個什麼仗?
方辰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他抱著自己的膝上型電腦,像是抱著一塊冰冷的墓碑。
他喃喃自語,像是在說給彆人聽,又像是在說服自己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完了……全完了……”
“我剛才查了,不隻是供應商和銀行。給我們做消防維護的,提供保潔服務的,甚至連給我們送桶裝水的公司,都剛剛發來了終止合作的郵件。”
他抬起頭,鏡片後麵的眼神空洞而絕望。
“鄭景山……他不是在封鎖我們。他是在用整個城市的商業體係,給我們執行‘社會性死亡’。”
“從商業角度,從法律角度,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我們已經是一家……死了的公司。”
“死了的公司”這五個字,像五根冰冷的鋼針,紮進了在場每個人的心臟。
一個從佳美老員工裡提拔上來的部門主管,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此刻雙腿一軟,靠著牆壁滑坐到了地上。
他抱著頭,聲音裡帶著一絲哀求。
“聞人董……要不……要不咱們算了吧。”
“跟鄭家服個軟,道個歉……他們家大業大,不會跟我們計較的。總比……總比明天當著全城媒體的麵,被人扒光了衣服丟到大街上強啊……”
這句話,說出了大部分人心裡最懦弱,也最真實的想法。
是啊,打不過,還不能投降嗎?
何必呢?
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夢想,賠上自己後半輩子的職業生涯,值得嗎?
一時間,辦公室裡,那股剛剛被點燃的,名為“希望”的火焰,徹底熄滅了。
隻剩下冰冷的,令人窒息的絕望和頹喪。
所有人都低著頭,像一群等待審判的囚犯。
隻有聞人語,從始至終,都一言不發。
她走到那麵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眾人,看著窗外那片由無數燈火彙聚成的,璀璨的城市星海。
鄭景山的辦公室,應該就在那片最亮的地方吧。
他此刻,是不是也正站在窗前,端著一杯紅酒,用一種看螻蟻的眼神,俯瞰著自己所在的這片黑暗角落?
他一定很得意吧。
他一定覺得,自己已經掌控了一切。
辦公室裡的空氣,壓抑得幾乎要凝固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聞人語會最終選擇妥協的時候。
她緩緩地,轉過了身。
她的臉上,沒有眾人預想中的絕望,沒有痛苦,甚至沒有憤怒。
隻有一種……被徹底激怒後,冰冷到極點的平靜。
她走回辦公桌前,拿起了那個鑲嵌著“死亡通知書”的,精美絕倫的黑胡桃木相框。
她用指尖,輕輕拂過玻璃表麵,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撫摸情人的臉。
“你們說,”她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像一把手術刀,精準地劃開了這死寂的空氣,“鄭景山送這個來,是什麼意思?”
沒人回答。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她。
這都什麼時候了,誰還有心情玩猜謎遊戲?
聞人語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不是在通知我們,也不是在威脅我們。”
“他是在炫耀。”
“他在用一種最優雅,最高高在上的姿態,告訴我們,也告訴所有想看熱鬨的人——在這個城市裡,規則,是他定的。”
“他想讓誰生,誰就能生。他想讓誰死,誰就必須死。而且,還得死得很難看。”
她舉起那個相框,讓那份紅得刺眼的名單,對準了每一個人。
“他覺得,他贏定了。他現在一定很舒服地靠在他的真皮沙發裡,等著看我們哭,看我們跪地求饒,等著看我們明天怎麼變成一個天大的笑話,成為他輝煌戰績裡,最微不足道的一筆。”
這番話,像一把錐子,狠狠地紮進了每個人的心裡。
是啊。
恐懼和絕望的背後,是更深的不甘和屈辱!
憑什麼?
憑什麼他有錢有勢,就可以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碾碎彆人的夢想和尊嚴?
雷嘯的拳頭,又一次攥緊了,手背上青筋暴起。
蘇眉也停止了啜泣,她抬起頭,通紅的眼睛裡,重新燃起了一絲火苗。
聞人語看著眾人臉上神情的變化,她知道,時機到了。
她把那個相框,“啪”的一聲,重重地倒扣在桌麵上。
那聲音,像一聲發令槍。
“所以,明天的發布會,”她環視著眾人,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像是在宣讀一份戰書。
“照。常。召。開。”
整個辦公室,鴉雀無聲。
如果說剛才他們覺得聞人語是瘋了。
那麼現在,他們覺得聞人語一定是瘋得無可救藥了。
蘇眉第一個反應過來,她失聲叫道:“召開?我們拿什麼開?用嘴開嗎?!”
“對,就用嘴開。”
聞人語看著她,眼神亮得驚人。
“蘇眉,你現在就去通知所有媒體。告訴他們,明天的發布會,我們有一個‘特彆驚喜’。這個驚喜,足以震驚整個京城的零售業。”
“方辰,把我們所有的線上社群,全部啟用。發布一個倒計時公告,就說‘見證奇跡的時刻,即將到來’。把氣氛給我炒到最熱!”
“雷嘯!”
“在!”雷嘯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桿。
“明天,把我們所有能調動的人,都叫到現場來。不用穿製服,就穿自己的衣服,坐到記者席裡去。我隻有一個要求,掌聲要比雷聲還大!”
一道道指令,從聞人語的嘴裡,有條不紊地發出來。
她不像一個即將破產的老闆,更像一個正要發動總攻的將軍。
所有人都被她這股近乎瘋狂的氣勢給鎮住了。
他們不知道她到底要乾什麼。
他們隻知道,這個女人,好像真的沒有“投降”這兩個字。
蘇眉看著聞人語那雙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眼睛,她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顫抖。
她深吸一口氣,問出了所有人心裡的那個終極疑問。
“聞人語,你告訴我,我們沒有貨,沒有錢,沒有供應商。我們什麼都沒有。”
“明天,我們到底拿什麼,去跟鄭景山鬥?”
聞人語笑了。
那笑容,自信,張揚,帶著一種毀天滅地的瘋狂。
“誰說我們什麼都沒有?”
她走到窗前,伸手指著窗外那片璀璨的燈火,像一個指點江山的君王。
“我們有五十多家等著看好戲的媒體。”
“我們有幾百個被我們吊足了胃口的社羣居民。”
“我們還有一個自以為穩操勝券,給我們搭好了全世界最大舞台的敵人。”
她回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這支已經從絕望中,被她強行拉回來的隊伍。
“他想看我們死。”
“那就在死之前,”她的聲音,變得森然而鋒利。
“先從他身上,活生生撕下一塊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