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262章 總部的怒火
滬市,陸家嘴。
華聯集團總部大樓像一把出鞘的利劍,直插雲霄。
大樓裡,往日裡那些步履從容,下巴抬得比天高的金領們,今天一個個都跟腳底抹了油似的,行色匆匆。
電梯裡,沒人閒聊天氣和股票,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每個人都板著臉,眼神交錯時,又飛快地避開,彷彿空氣裡都彌漫著一股高壓電流。
山雨欲來。
整個華聯總部,都嗅到了這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風暴的中心,在頂層。
那間可以俯瞰整個黃浦江的巨大橢圓形會議室裡,氣氛冰冷得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空氣。
趙海平站在會議室的正中央,像一個等待宣判的囚犯。
他身上那套價值不菲的定製西裝,此刻像是借來的一樣,完全撐不起他垮掉的肩膀。
他身後巨大的投影幕布上,正滾動播放著一份讓他恨不得自戳雙目的ppt。
那是他親手做的,關於京城祥和裡旗艦店開業首日戰況的複盤報告。
【首日總營業額:270萬元】
這個數字,在昨天之前,還足以讓他驕傲。
但現在,它隻是一個冰冷的,用來襯托對手輝煌的笑話。
“因為我們前期的巨額補貼和宣傳投入,導致祥和裡店當日的實際利潤率為,負百分之三十七。”
趙海平的聲音乾澀,每一個字都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會議桌旁,坐著華聯集團各區域的頭頭腦腦,一個個都是在商場裡摸爬滾打了半輩子的老狐狸。
沒人說話。
但他們的表情,比任何刻薄的語言都更加傷人。
有人低頭,專心致誌地研究著自己麵前那杯根本沒動過的茶水。
有人則麵無表情地盯著趙海平,那眼神裡,既有看好戲的幸災樂禍,也有一絲物傷其類的兔死狐悲。
損失二百多萬的利潤,對於家大業大的華聯來說,不算傷筋動骨。
但臉,丟大了。
“由於……由於對手采用了非正常的,破壞市場規則的極端低價策略……”
趙海平試圖為自己辯解,但話說出口,他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他不敢提那個八百多萬的數字。
更不敢提,那個在網上已經傳瘋了的,讓他無地自容的外號。
“嫁衣神功”。
他能感覺到,那四個字,就像無形的烙鐵,正烙在會議室裡每一個人的腦門上,也烙在他的脊梁骨上,滋滋作響。
終於,坐在長桌首位那個一直閉目養神的中年男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沒有看趙海平,也沒有看那份報告。
他隻是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地,在光滑的紅木桌麵上,敲了兩下。
“篤。”
“篤。”
聲音不大,卻像兩記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口上。
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到了極致。
連中央空調的出風聲,都彷彿被掐斷了。
這個男人叫林重山,華聯集團副總裁,主管華東與華北兩大核心區域。
是趙海平的頂頭上司,也是這座商業帝國裡,真正的實權派人物之一。
他從不發火,也從不大聲說話。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當林重山開始平靜地敲桌子時,就意味著,有人要倒大黴了。
“海平。”
林重山終於開口了,聲音平淡得像是在問今天天氣怎麼樣。
“你覺得,你這次輸在哪兒?”
趙海平的身體猛地一顫,冷汗瞬間就浸濕了後背的襯衫。
這種問題,比直接的痛罵,要可怕一萬倍。
這是誅心。
“我……我輕敵了,林總。”
趙海平的嘴唇哆嗦著。
“我沒想到對方……對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用那種自殺式的補貼,來換取一時的流水……”
“自殺?”
林重山打斷了他,嘴角甚至還向上牽動了一下,像是在笑,卻比哭還讓人心寒。
他拿起桌上的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
投影幕布上的ppt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佳美超市,不,現在應該叫“新世界超市”的門口,那張人山人海,堪比春運現場的照片。
照片的清晰度極高,甚至能看清前排那些大爺大媽臉上,那種搶到便宜貨後,發自內心的,淳樸而燦爛的笑容。
“你管這個,叫自殺?”
林重山的聲音依舊平淡。
“一個區域總經理,動用了集團上千萬的營銷預算和儲備金,去跟一個新開業的社羣小超市打擂台。”
“結果,把我們華聯幾十年來用信譽和金錢堆起來的客流,親手打包,送到了對手的門口。”
“你用我們的錢,我們的資源,我們的品牌影響力,給對手做了一場覆蓋全城的,效果最好的開業典禮。”
他每說一句,趙海平的臉色就白一分。
說到最後,趙海平已經麵無人色,搖搖欲墜。
林重山終於把目光,落在了趙海平的臉上。
那目光裡,沒有憤怒,沒有失望,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冰冷的漠然。
彷彿在看一件用壞了的,沒有任何回收價值的工具。
“這不是商業競爭。”
林重山靠在椅背上,緩緩說出了最後的判詞。
“這是恥辱。”
會議室裡,一片死寂。
“恥辱”這兩個字,像兩顆子彈,精準地擊碎了趙海平心裡最後一點僥幸。
他知道,自己完了。
不是被開除那麼簡單。
而是會被釘在這家公司的恥辱柱上,成為一個永遠的,用來警示後人的反麵教材。
“關於你的處理決定,集團稍後會正式發文。”
林重山揮了揮手,像是驅趕一隻蒼蠅。
“你先出去吧。”
趙海平失魂落魄地,一步步挪出了會議室。
當那扇厚重的紅木門在他身後關上的瞬間,他整個人都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靠著冰冷的牆壁,緩緩滑倒在地。
會議室裡,壓抑的氣氛,並沒有因為趙海平的離開而有絲毫緩解。
反而,更加凝重。
“京城的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林重山環視了一圈噤若寒蟬的眾人。
“臉,丟了可以再掙回來。”
“但規矩,不能壞。”
“如果誰都可以用這種野路子,在我們華聯的地盤上撒野,那我們以後還怎麼做生意?”
他頓了頓,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內線號碼。
“讓法務部和公關部的主管,五分鐘內到我辦公室來。”
結束通話電話,他看向眾人,宣佈了另一件事。
“從今天起,京城的一切事務,將由總部直接接管。”
“我會親自指派一個人過去,全權處理後續。”
他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但這句話,像一顆投入深水潭的炸彈。
會議室裡,那些剛才還像木雕一樣一動不動的老狐狸們,臉色,齊刷刷地變了。
坐在林重山左手邊,一直穩如泰山的華南區老總,端著茶杯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滾燙的茶水灑在了昂貴的西褲上,他卻渾然不覺。
坐在他對麵,以手段狠辣著稱的西南區負責人,下意識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像是在吞嚥什麼。
他們的眼神裡,不再是看戲的幸災樂禍。
而是一種,發自骨子裡的,深深的忌憚。
甚至,是恐懼。
林重山將所有人的反應儘收眼底,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又加深了幾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
“散會。”
說完,他便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會議室。
留下一屋子麵麵相覷,心思各異的高管。
他們知道。
京城那家叫“新世界”的小超市,麻煩大了。
趙海平那種級彆的對手,跟林重山即將派出的那個人比起來。
連開胃菜,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