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317章 裁判下場，還怎麼玩？
京城西郊，那間飄著名貴茶香的私人會所裡，氣氛比上次更加凝重。
空氣中彌漫的不是茶香，而是一股子壓抑不住的焦慮和雪茄的嗆人味道。
上次來，在座的大佬們還隻是覺得飯碗受到了威脅。
今天再來，他們感覺自己的飯桌都快被人掀了。
“鄭老哥！你可得給句準話啊！”一個姓彪的物流公司老闆，把手裡的雪茄掐滅在紫砂煙灰缸裡，動靜大得像要砸核桃，“我那一百多輛冷鏈車，現在一半都在車庫裡趴窩！再這麼下去，我那些司機大哥們，就真得改行開滴滴了！”
他這一嗓子，立刻點燃了整個茶室的火藥桶。
“可不是嘛！我那批發市場，以前天不亮就人聲鼎沸，現在呢？早上八點都還冷冷清清！那些老商戶看我的眼神，都跟看仇人似的！”
“最他媽氣人的是什麼？是那幫老孃們兒！以前見了咱們都叫老闆，現在呢？背後戳著脊梁骨罵咱們是黑心腸的中間商！我招誰惹誰了？”
“那個姓聞的小娘們兒，太狠了！她這不是做生意，她是刨咱們所有人的祖墳啊！”
鄭國強端坐在主位，任由這群人發泄著，他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
直到茶室裡的抱怨聲漸漸小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重新聚焦在他身上時，他才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各位。”
他一開口，整個房間瞬間鴉雀無聲。
“我問大家一個問題，咱們這些人，是靠什麼吃飯的？”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靠……靠勤勞？”一個老闆試探著說。
鄭國強笑了，搖了搖頭。
“靠人脈？”
鄭國強又搖了搖頭。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
“靠的是規矩。”
“從田間地頭的一棵白菜，到老百姓餐桌上的一盤醋溜白菜，中間要經過多少道手？采摘、分揀、打包、運輸、一級批發、二級批發、零售……這裡麵的每一個環節，都是規矩。”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而我們，就是這規矩的製定者，也是這規矩的受益者。”
“現在，那個叫聞人語的年輕人，她不想守規矩了。”鄭國強的聲音冷了下來，“她想跳過我們，直接從田裡，把菜送到鍋裡。”
“各位，如果真讓她做成了，那我們這些人，算什麼？”
茶室裡，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聽懂了。
鄭國強不是在跟他們商量，他是在告訴他們一個事實：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沒有退路。
“鄭老哥，我們都聽你的！”彪總第一個表態，“你說怎麼乾，我們就怎麼乾！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黃毛丫頭，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
“對！聽鄭老哥的！”
“我們聯合起來，擠死她！”
看著群情激奮的眾人，鄭國強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擠死她？太低階了。”他擺了擺手，“那是街頭混混的玩法。”
他從身旁的公文包裡，拿出了一遝檔案，分發給眾人。
“大家先看看這個。”
眾人疑惑地接過檔案，標題上印著一行黑體大字：《關於成立“京城生“鮮安全供應聯盟”的倡議書》。
“聯盟？”
大家一頭霧水地看了起來。
倡議書寫得冠冕堂皇，通篇都是“保障首都菜籃子”、“穩定市場價格”、“提升行業標準”、“確保食品安全”之類的漂亮話。
可越往下看，這些老狐狸們的眼睛，就越亮。
“聯盟準入標準第一條：成員單位必須在京城擁有十年以上農產品供銷經驗……”
“聯盟準入標準第二條：所有成員單位的物流、倉儲、分銷體係，必須通過聯盟內部專家組的資質審核……”
“聯盟準入標準第三條：為避免惡性價格戰，擾亂市場秩序，聯盟將設立指導價格，所有成員單位有義務共同維護……”
這哪裡是倡議書？
這他媽就是一份專門為新世界集團量身定做的“驅逐令”！
十年經驗？新世界集團成立纔多久？
內部專家組審核？在座的各位，誰不是“專家”？
設立指導價格？這不就是明目張膽地告訴所有人，以後菜賣多少錢，我們說了算！
“鄭老哥……高！實在是高啊！”彪總一拍大腿，臉上的橫肉都在顫抖，“這招太絕了！我們這是在替天行道，是官家請我們出來主持大局啊！”
“沒錯！我們是為了市場穩定！是為了全京城的老百姓！誰要是不加入我們這個聯盟，誰就是市場的破壞者，就是與人民為敵！”
“等聯盟成立了，她聞人語算個屁！她的貨，連我們任何一個批發市場的大門都進不來！她的車，敢上路就查死她！”
整個茶室的氣氛，從剛才的愁雲慘淡，瞬間變得熱血沸騰。
彷彿他們不是在商量怎麼搞壟斷，而是在進行一項偉大的，正義的事業。
鄭國強看著這群被他煽動起來的人，端起了桌上的酒杯。
“各位，週五的研討會，市裡的領導都會到場。”
“到時候，我們不是以個人身份，而是作為一個整體，一個代表了整個行業的聲音，把這份倡議，遞上去。”
他站起身，舉起酒杯。
“我們要告訴所有人，什麼，纔是京城農產品市場，真正的規矩。”
“這杯酒，不是為了打敗誰。”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意。
“是為了定義，未來。”
……
新世界集團，臨時辦公室。
秦剛把那份燙金的邀請函，翻來覆去地看了八遍，最後“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
“鴻門宴！這他媽就是**裸的鴻門宴！”
他氣得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像一頭被關在籠子裡的老虎。
“研討會？我看叫批鬥會還差不多！鄭國強那個老王八蛋，不跟咱們正麵打，跑去當裁判了！他媽的，裁判直接下場踢球，這比賽還怎麼玩？”
方明遠推了推眼鏡，臉色也十分凝重。
“我查了參會名單，除了我們，剩下的，要麼是鄭家的盟友，要麼就是靠傳統供應鏈吃飯的。到時候他們所有人站起來說東，我們就算說破天，也沒人會信我們說的是西。”
“這叫輿論綁架！”蘇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但手指卻在不停地敲擊著手機螢幕，顯然內心也極不平靜，“他們會營造出一種‘整個行業都在反對我們’的假象，把壓力全部給到市府那邊。領導為了求穩，大概率會犧牲我們。”
辦公室裡，一片沉寂。
所有人都感覺像有一塊巨石壓在胸口，喘不過氣來。
他們不怕真刀真槍地乾，就怕這種殺人不見血的軟刀子。
你渾身是勁，卻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的努力，在“規則”麵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老闆……”秦剛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聞人語，“要不……咱們不去？就說您病了，急性闌尾炎，得馬上開刀！”
“然後呢？”聞人語終於開口了，她從窗邊轉過身，臉上看不出喜怒，“讓他們在台上，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我們頭上？讓我們連一個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她走到會議桌前，拿起了那份邀請函。
她的手指，輕輕劃過“主旨發言人”後麵，“鄭國強”那三個字。
“他們把舞台都搭好了，聚光燈也打過來了，全京城的人都等著看戲。”
聞人語的嘴角，忽然向上揚起了一個細微的弧度。
那不是笑，那是一種夾雜著冰冷和興奮的弧度。
“這麼盛大的場麵，我們要是缺席了，豈不是太對不起鄭老先生的一番苦心了？”
她把邀請函輕輕放下，目光掃過自己的每一個夥伴。
“蘇眉，幫我準備一份發言稿。”
蘇眉愣了一下：“老闆，主題是……”
“不用寫我們有多委屈，也不用解釋我們的模式有多好。”
聞人語看著窗外，那片已經開始打地基的廢墟，眼神深邃得像一片星空。
“你就寫，新時代的車輪，滾滾向前，任何想螳臂當車的，最終都會被碾得粉碎。”
她頓了頓，回頭看著一臉懵逼的秦剛，忽然笑了。
“老秦，去給我弄套衣服。”
“啊？弄什麼衣服？”
“要最貴的，最閃的，最像女主角穿的那種。”
聞人語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讓所有人安心的力量。
“他們想讓我當被告。”
“那我就把他們的法庭，變成我的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