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392章 女王的底線
“我的第一個條件。”
聞人語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勝利者的喜悅,也沒有複仇者的快意。
隻有一種處理既定事實的,絕對的冷靜。
“很簡單。”
她從身旁雷嘯遞過來的公文包裡,取出一份裝訂好的檔案,推到了茶幾中央。
那份檔案,像一紙來自地府的判書。
“華聯超市,及其名下所有子公司,百分之百的股權,無條件轉讓給新世界集團。”
鄭國強猛地抬起頭。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掙紮的凶光。
華聯超市,那是他商業帝國的根基,是他一生的心血。
“你……”
他的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像一頭被勒住脖子的老獸。
聞人語沒有理會他的反應,繼續陳述著第二條。
“鄭家控製的所有優質供應鏈,包括但不限於冷鏈物流、倉儲中心、以及與南方七省三十四家頭部農產品基地的獨家供貨協議,全部並入新世界體係。”
“所有相關企業的管理權,即刻交接。”
如果說第一條是斬斷了鄭國強的四肢,那麼這一條,就是直接挖走了他的心臟。
沒有了這些,他手裡剩下的那些地產和零散投資,不過是一具空殼。
鄭國強的呼吸變得粗重,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整個人像是下一秒就會中風。
聞人語的視線,依然沒有在他身上停留。
她平靜地宣佈了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商業條件。
“三日內,你必須以個人名義,在《華夏財經報》等三家全國性主流財經媒體的頭版,刊登道歉宣告。”
“為過去一年,對新世界集團進行的所有不正當商業競爭行為,公開致歉。”
道歉。
這比奪走他的全部財產,還要讓他感到屈辱。
這是否定他作為一代梟雄的,全部的尊嚴。
“你……你這是要趕儘殺絕!”
鄭國強終於爆發了,他用儘全身力氣,從太師椅上撐起半個身子,枯瘦的手指顫抖地指著聞人語。
“你就不怕魚死網破嗎!”
“我手裡還有東西!還有足夠讓你傷筋動骨的東西!”
他嘶吼著,像是在進行最後的威嚇。
麵對他的咆哮,聞人語終於有了反應。
她端起那杯早已涼透的茶,輕輕地,抿了一口。
然後,她將茶杯放回桌麵,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鄭先生。”
她開口了,語調依舊平穩。
“首先,這不是趕儘殺絕,這是商業清算。”
“你輸了,就要接受輸家的一切。”
“其次,關於魚死網破。”
她抬起眼,那雙漆黑的眼眸裡,第一次映出了鄭國強的影子,卻冰冷得像在看一個死物。
“你沒有那個資格。”
“你所謂的‘東西’,是指你在海外通過離岸公司代持的那幾家皮包公司,還是指你轉移到你私生子名下的那幾個礦產?”
鄭國強臉上的憤怒,瞬間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駭然。
這些,是他藏得最深的底牌,是他準備東山再起的資本,連他最親近的家人都不知道。
她怎麼會知道?
聞人語彷彿看穿了他的想法,繼續說道。
“那些離岸公司,涉及高達七項國際金融違規,隻要我把證據交給瑞士銀行的監管會,你這輩子都彆想再從海外調動一分錢。”
“至於那幾個礦,它們的探明儲量報告嚴重造假,並且存在巨大的安全生產隱患和勞務糾紛。我甚至不需要做什麼,隻要把真實的資料匿名遞交給當地安監部門,你的兒子,下半輩子就要在牢裡度過了。”
聞人語陳述著這些事實,就像在念一份天氣預報。
“所以,鄭先生,你手裡的不是能讓我傷筋動骨的武器。”
“那是能讓你自己,和你最在乎的人,死無葬身之地的炸藥。”
轟隆。
鄭國強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最後的依仗,他最後的底牌,在對方麵前,變成了一個可笑的,自取滅亡的陷阱。
他徹底明白了。
從一開始,他就不是在和聞人語一個人戰鬥。
他是在和一個全知全能的魔鬼博弈。
他輸得,不冤。
“噗通。”
鄭國強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重重地摔回了太師椅裡。
所有的精氣神,在這一刻,被徹底抽乾。
他像一尊瞬間風化的石像,眼神空洞,再無一絲光彩。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等待他的,將是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的淒慘晚年。
他甚至能想象到,那些曾經被他打壓過的對手,會如何瘋狂地對他落井下石。
就在這片徹底的絕望之中。
聞人語的聲音,再次響起。
但這一次,她的語調,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不再是那種純粹的,不帶任何感情的商業冰冷。
“隻要你簽了這份協議。”
“我保證,你鄭家的其他人,包括你的妻子、你的女兒,還有你那個不成器的孫子,他們的基本生活,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他們名下的合法房產、存款,新世界集團不會追究。他們可以繼續過他們習慣的富足生活,前提是,永遠退出商界。”
鄭國強空洞的眼神,艱難地動了一下。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聞人語。
他不明白。
這個手段狠辣到讓他都感到恐懼的女人,為什麼會在最後,留下這一絲仁慈。
聞人語看懂了他眼中的疑問。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已經徹底垮掉的對手。
她的聲音,清晰而又決絕,像是對自己,也像是在對這個世界宣告。
“我複仇,隻論首惡。”
“不及家人。”
“這是我的底線。”
說完,她不再看他。
鄭國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嘴唇翕動著,反複咀嚼著“不及家人”這四個字。
一股極其複雜的情緒,在他死寂的心底湧起。
有屈辱,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種荒謬的,劫後餘生般的感激。
他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
但他的家人,保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顫抖著,伸出手,拿起了茶幾上那支早已準備好的派克金筆。
筆尖的重量,彷彿有千斤。
他用儘最後的力氣,在那份協議的末尾,一筆一劃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鄭。
國。
強。
當最後一筆落下,這個名字所代表的那個輝煌時代,也隨之,徹底畫上了句號。
聞人語看了一眼簽名,確認無誤後,便轉身準備離開。
這場清算,結束了。
就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
身後,傳來了鄭國強嘶啞得幾乎不成樣子的聲音。
“等等。”
聞人語的腳步停下,卻沒有回頭。
“商業的事,談完了。”
鄭國強的聲音裡,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詭異的恐懼。
“但有些事,我必須單獨告訴你。”
“因為它……”
他停頓了片刻,彷彿在鼓起巨大的勇氣。
“關係到你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