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506章 他在撒網
新世界集團的交易室，燈火通明。
巨大的環形辦公區，坐滿了人，卻沒有一絲喧嘩。
隻有鍵盤敲擊的聲音，密集，短促，像無數隻春蠶在啃食桑葉。
陸雲帆站在中央，目光掃過每一塊螢幕。
螢幕上跳動的資料流，不再是單一的泰銖，而是變成了一片更加複雜，更加龐大的資料海洋。
印尼盾，馬來西亞林吉特，菲律賓比索。
股票指數，外彙期貨，債券收益率。
霍思燕站在他身邊，她的表情很嚴肅。
她身後，站著幾個霍家最頂尖的交易員，他們是霍三叔公親自挑選，連夜送過來的。
這些人此刻看著眼前的陣仗，額頭全是汗。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龐大的作戰係統。
“所有小組，檢查通訊線路。”
陸雲帆對著領口的麥克風下令。
“一組檢查完畢，線路通暢。”
“二組檢查完畢，線路通暢。”
……
“七組檢查完畢，線路通暢。”
耳機裡傳來一連串的回應。
“切換至‘靜默’網路。”陸雲帆再次下令。
他話音落下，所有交易員麵前的螢幕閃爍了一下。
操作界麵的底層程式碼，從正常的係統切換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色界麵。
那是方辰的作品。
一個理論上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任何角落的獨立網路。
霍家的那幾個交易員，看著這個界麵，手心發緊。
他們感覺自己不是坐在中環的寫字樓裡，而是坐進了一艘準備深潛的核潛艇。
“老闆的指令。”
陸雲帆的聲音通過加密線路，傳到每個人的耳機裡。
“目標：印尼，馬來西亞。”
“行動代號：潮汐。”
“執行第一階段，‘滲透’。”
他麵前的主螢幕上，亮起了上百個公司的名字。
“婆羅洲木業公司。”
“蘇門答臘橡膠製品廠。”
“爪哇海運貿易行。”
這些全都是霍家在東南亞經營多年的實體企業，每一家看起來都和金融毫不相乾。
“一組，目標婆羅洲木業，建立印尼盾空頭倉位，金額三百萬美金。”
“二組，目標蘇門答臘橡膠，建立空頭倉位，金額兩百八十萬美金。”
“三組……”
陸雲帆一條條下達指令。
每一筆指令的金額都不大，分散在幾十個小組，上百個賬戶裡。
這些錢，就像一滴滴水，無聲無息地滴入名為印尼的巨大水池。
沒有激起一點浪花。
霍思燕看著這一切，她終於具體地理解了聞人語那句話的含義。
“霍家在那邊，根基深厚，很多事情，你們去辦，比我的團隊去辦，要方便得多。”
這些看似尋常的貿易公司賬戶，就是霍家最大的價值。
它們是完美的偽裝。
交易員們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一筆筆空頭合約，通過那些貿易公司的賬戶，悄無聲息地成交。
它們看起來就像是這些公司為了對衝原材料價格波動，而做的普通套期保值。
合情，合理，合法。
“報告，一組任務完成。”
“報告，二組任務完成。”
反饋聲陸續傳來。
陸雲帆看著主螢幕上的進度條，一點點被填滿。
整個過程安靜得可怕。
沒有泰國戰場時的那種狂熱和興奮。
隻有一種冰冷的，機械般的精準。
這是一場無聲的備戰。
紐約，曼哈頓，安德森資本總部。
喬納森站在“天秤係統”的巨大全息螢幕前。
螢幕上，是一張動態的全球資本流向圖。
無數條光線在地圖上穿梭，代表著每一筆超過千萬美金的交易。
大部分光線是代表常規交易的藍色。
“先生。”
一個穿著分析師製服的年輕人快步走過來，他叫大衛，是監控東南亞區域的組長。
“印尼市場出現了一些微弱的異常訊號。”
喬納森沒有回頭。
“說。”
“在過去的半小時內，我們監測到超過一百筆小額的做空交易，目標全部是印尼盾和雅加達綜合指數。”
大衛的手在旁邊的操作檯上劃動。
全息地圖上，印尼的版圖被放大。
上百個微小的紅點，在地圖上浮現。
“總金額不大，加起來不到三億美金。”
大衛說。
“但它們的出現時間非常集中，而且交易策略高度一致。”
喬納森的目光落在那些紅點上。
“像是一次協同行動。”
“是的，先生。我們懷疑是某個機構在試探市場。”
“追查資金來源。”喬納森下令。
“我們正在追。”
大衛的額頭滲出汗珠。
“這些資金的來源非常分散，來自不同的離岸公司，看起來毫無關聯。”
“但我們的係統通過底層資料關聯，發現其中有三十七個賬戶，最終都指向了同一個源頭。”
“哪兒？”
“霍家。”
大衛說出了這個名字。
喬納森的眼睛眯了一下。
“香港的那個霍家？”
“是的，先生。這些賬戶都與霍家在東南亞的子公司有關聯，主要是進出口貿易和實業公司。”
“把路徑圖調出來。”
大衛立刻操作。
螢幕上，幾十條光線從不同的地方延伸出來，最終彙聚向一個代表“霍家”的節點。
然後，在那之後，一切都變成了空白。
“然後呢？”喬納森問。
“先生，然後……就沒了。”
大衛的聲音有些發虛。
“什麼叫沒了？”
“我們的追蹤探針，在觸碰到霍家的核心網路後，就……就消失了。”
大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不是被防火牆攔住，也不是被資料洪流衝垮。”
“它就是憑空蒸發了，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
“我們連續嘗試了五次，五次都是同樣的結果。”
喬納斯身邊另一位高階分析師，伊莎貝拉，走了過來。
她的神情很凝重。
“喬納森，他們的網路有問題。”
“我調取了追蹤探針消失前的最後資料包。”
伊莎貝拉在螢幕上投射出一段複雜的程式碼。
“這是一種我們從未見過的加密協議。它不是在防禦，而是在‘湮滅’。”
“任何試圖追蹤的指令，在接觸到它的瞬間，指令本身的資料結構就會被瓦解。”
喬納森看著那段程式碼。
“像一個黑洞。”
“是的。”
伊莎貝拉點頭。
“一個資料黑洞。我們第一次在情報戰上，遇到了無法逾越的牆。”
喬納森沉默了。
他第一次感覺自己變成了瞎子。
他能看到對手在行動，卻無法鎖定對手的位置。
聞人語。
他腦中浮現出這個名字。
這個“變數”，比他想象中進化得更快。
她不僅擁有神諭般的預判，現在還擁有了無法被追蹤的技術武器。
大衛和其他分析師都看著喬納森，等待他的命令。
追不下去，就意味著他們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在暗處佈局。
“她想把自己變成一個幽靈。”
喬納森開口，聲音很冷。
“以為躲在黑暗裡，我就找不到她。”
他轉身，背對那些分析師。
“天真。”
他走到主控台前。
“既然找不到她，那就不找了。”
他雙手交叉，放在身前。
“伊莎貝拉。”
“在，先生。”
“放棄追蹤。把所有算力，都轉到市場部署上。”
伊莎貝拉愣了一下。
“先生，您的意思是？”
“她要玩捉迷藏，我就把整個遊戲場地都變成我的。”
喬納森的手在空中一揮。
印尼的金融地圖，再次鋪滿了整個螢幕。
銀行，券商，交易所，大型企業……成千上萬個節點在閃爍。
“我不需要知道她會從哪條小路進攻。”
喬納森的聲音裡，透著一種絕對的自信，那是源於龐大資本的自信。
“我隻需要在每一條她可能經過的路上，都埋下地雷。”
他的手指在螢幕上點過一個個關鍵節點。
“印尼央行的外彙儲備視窗。”
“雅加達銀行同業拆借市場。”
“排名前十的藍籌股。”
“還有所有和印尼盾掛鉤的金融衍生品。”
他每點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就亮起一圈紅色的光暈。
“通知‘信使’網路，我要這些節點的所有實時資料。”
“通知‘幽靈’賬戶，第一批五百億美金，注入這些節點。”
“我們的任務不是做空，也不是做多。”
喬納森看著螢幕上那片被他點亮的紅色區域，它們像一張正在編織的巨網。
“我們的任務是，控製。”
“用海量的資金，在這些節點上，布滿我們的‘絆索’。”
他解釋道。
“大量的買單和賣單，複雜的期權組合，讓這些節點的價格波動變得極度敏感。”
“不管她從哪個方向，用多大的力量發起攻擊，隻要她敢動手，就一定會觸碰到我們佈下的網。”
“一旦觸碰，她就會引發一連串我們預設好的連鎖反應。”
“到那個時候，她的位置，她的資金規模，她的攻擊路徑，都會瞬間暴露在我們的係統之下。”
伊莎貝拉的眼睛亮了起來。
她明白了喬納森的意圖。
這是一種極其蠻橫，也極其有效的策略。
放棄了精準的偵查，轉而用絕對的實力，進行無差彆覆蓋。
就像在漆黑的房間裡抓一個看不見的對手。
與其費力去聽聲音，不如直接把整個房間灌滿水泥。
對手隻要動一下，就會在水泥上留下痕跡。
“去執行。”喬納森下達了最終命令。
“是，先生！”
整個作戰室，立刻高速運轉起來。
一張由天文數字般的資金編織成的天羅地網，開始在印尼金融市場的上空，緩緩張開。
喬納森看著那張網，他知道，聞人語一定能察覺到市場的變化。
但他不在乎。
他就是要讓她看到。
他要讓她知道，她麵對的是什麼。
這不是一場對等的遊戲。
這是巨人和螻蟻的遊戲。
香港，聞人語的辦公室。
陸雲帆剛剛彙報完工作。
“老闆，‘滲透’階段已經完成，所有種子賬戶都已就位。”
“我們的人沒有被任何係統追蹤到。”
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印尼市場出現了一些奇怪的動向。”
“什麼動向？”
聞人語問，她的目光還停留在麵前的檔案上。
“很多關鍵的金融節點，比如印尼國家銀行的股票，印尼盾的遠期合約，都出現了大量的、方向不明的巨額掛單。”
陸雲帆調出資料圖。
“這些掛單把交易區間鎖得很死，像是在市場裡憑空造出了很多道牆。”
“任何一筆稍微大點的交易，都會撞在這些牆上。”
“我們的分析師覺得，這是有人在提前佈置戰場，豎起防禦工事。”
聞人語抬起頭。
她看了一眼陸雲帆調出的資料圖。
那上麵，一個個被巨額資金鎖定的節點，構成了一個複雜的圖形。
她伸出手，指尖在螢幕上輕輕劃過。
她的手指，連線著那些被鎖定的節點，劃出了一張網的輪廓。
陸雲帆看著她的動作，有些不解。
“老闆，對方的防禦很嚴密。我們下一步的行動，可能會很困難。”
聞人語沒有說話。
她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夜色下的維多利亞港，船隻的燈光在海麵上拉出長長的倒影。
她看著遠方，像是在看紐約的方向。
過了很久，她才開口。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把網撒開了。”
陸雲帆愣了一下，沒聽懂。
他看到聞人語的嘴角，勾起了一個細微的弧度。
“卻不知道，”
聞人語轉過身，看著他。
她的眼睛在夜色裡，比窗外的星光更亮。
“我要的不是魚，而是整片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