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511章 熱身結束了
香港,中環。
一間臨時的交易室裡,空氣像被抽乾了。
幾十個交易員,身體前傾,死死盯著麵前的螢幕。
螢幕上,代表印尼盾彙率的曲線,放棄了所有掙紮,以一條近乎垂直的姿態向下跌落。
沒有買盤,沒有抵抗。
隻有無窮無儘的拋售,像一場數字化的雪崩。
整個房間裡,隻剩下急促的呼吸聲,還有伺服器散熱風扇的嗡鳴。
陸雲帆站在主螢幕前,他的拳頭攥著,指節發白。
霍思燕站在他身後,嘴唇緊緊抿著,臉色蒼白。
所有人的目光,都時不時地瞟向房間角落裡的那個人。
聞人語坐在沙發上,麵前擺著一套白瓷茶具。
她剛剛給自己添了水,正用杯蓋輕輕撇去浮沫。
她的動作很慢,很穩,與螢幕上那瘋狂跳動的數字形成了兩個世界。
“跌破六千了。”一個交易員的聲音乾澀,帶著顫音。
“還在跌。”
“市場瘋了,所有的機構都在踩踏出逃。”
螢幕上,雅加達,新加坡,東京,所有相關的金融產品,全部被染成了代表暴跌的紅色。
無數機構的爆倉提示,像墓碑一樣在資料流中閃過。
聞人語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
她喝了一口。
然後,她把茶杯放回茶托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輕響。
整個房間的呼吸聲都停頓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她身上。
她沒有看任何人,隻是看著螢幕上那根已經跌到曆史最低點的曲線。
“收網。”
她的聲音不大,很平淡。
這兩個字,像一把鑰匙,瞬間開啟了凝固的時間。
陸雲帆猛地轉身,對著領口的麥克風吼道。
“老闆命令,收網!”
“所有空頭頭寸,立刻平倉!立刻!”
命令下達。
之前死寂的交易室,瞬間被鍵盤的爆響所淹沒。
數百根手指在鍵盤上瘋狂敲擊,發出的聲音連成一片,像夏日的暴雨。
“一組平倉完畢!”
“二組平倉完畢!”
“三組……”
主螢幕的中央,一個獨立的視窗裡,代表“新世界資本”總盈利的數字,開始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向上翻滾。
十億。
五十億。
一百億。
數字的跳動,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當最後一個小組確認平倉完畢時,那個數字終於停下。
三百九十八億。
美金。
交易室裡,鍵盤的聲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抬起頭,看著那個數字,像被施了定身法。
一秒。
兩秒。
一個年輕的交易員,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把手裡的耳機狠狠摔在地上。
“啊——!”
他仰天發出一聲長嚎。
這聲長嚎,像一個訊號。
整個交易室瞬間爆炸了。
有人跳上桌子,瘋狂地揮舞著手臂。
有人抱著旁邊的同事,又哭又笑。
有人脫下外套,在空中胡亂地甩動。
壓抑了幾個星期的緊張,焦慮,恐懼,在這一刻,全部化作了最原始的狂喜。
陸雲帆看著螢幕上的數字,身體晃了一下,他伸手扶住了旁邊的桌子才站穩。
霍思燕用手捂住嘴,眼淚從指縫裡湧了出來。
聞人語站起身,她沒有看那些歡呼的人群,也沒有看那個數字。
她端著自己的茶杯,走出了交易室。
半小時後,會議室。
狂歡後的交易員們被勒令去休息,隻剩下幾個核心的負責人。
但空氣裡,依然殘留著一股亢奮的味道。
陸雲帆站在主位旁邊,他的聲音因為激動,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老闆,最終戰果統計出來了。”
他把一份檔案放到桌上。
“我們在印尼盾彙率市場的空頭頭寸,平均建倉成本在兩千四百點位。”
“平倉均價在六千三百點位。”
“此一役,我們總計動用本金一百三十億美金,總盈利,三百九十八億美金。”
他說完,會議室裡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在座的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但這個數字,還是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最關鍵的是時機。”
負責資料分析的小組長補充道。
“我們平倉的時間點,距離印尼盾彙率的最低點,隻差了不到五分鐘。”
“就在我們完成平倉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宣佈介入的訊息就傳了出來,彙率立刻開始暴力反彈。”
“我們……我們幾乎是在最完美的位置,完成了收割。”
他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聞人語。
那眼神裡,不再隻是下屬對上級的服從。
那裡麵,有敬畏,有不解,還有一絲……恐懼。
這種對市場的預判,已經不能用技術和分析來解釋了。
“倫敦那邊傳來訊息。”
霍思燕開口,她剛和家族通過電話。
“現在整個國際熱錢的圈子都炸了。”
“所有人都在問,是誰切走了最肥美的一塊肉。”
“有人說,有一支神秘的東方團隊。”
“他們說,這不像是投機,更像是在跟隨著上帝的劇本跳舞。”
霍思燕說完,看著聞人語。
她很想問,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但她問不出口。
聞人語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她走到牆邊。
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包含了整個東南亞的詳細地圖。
她拿起一支紅色的記號筆。
她沒有在已經滿目瘡痍的印尼版圖上停留。
她的手,在地圖上緩緩移動,越過新加坡,最終,停在了一個半島國家上。
馬來西亞。
她用筆,在首都吉隆坡的位置,畫了一個圈。
筆尖在地圖上,發出“沙沙”的輕響。
會議室裡,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他們看著那個紅色的圓圈,心臟不自覺地收緊。
聞人語放下筆,轉過身。
她看著窗外維多利亞港的燈火,聲音很輕。
“熱身結束了。”
同一時間。
大洋彼岸,紐約。
安德森資本的總部大樓,頂層辦公室。
喬納森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裡端著一杯威士忌。
辦公室裡沒有開燈,隻有窗外曼哈頓的燈火,勾勒出他沉默的輪廓。
伊莎貝拉走了進來,她的腳步很輕。
“先生,印尼市場的最終戰報出來了。”
喬納森沒有回頭。
“說。”
“我們總計盈利五百二十億美金,收益率百分之四十三。”
伊莎貝拉彙報著數字。
這本該是一個值得開香檳慶祝的輝煌勝利。
但她的語氣裡,沒有任何喜悅。
“但是……”她停頓了一下。
“根據‘天秤係統’的複盤分析,戰場上存在一股無法被歸類的第三方力量。”
“這股力量的資金規模,大約在一百億到一百五十億美金之間。”
“他們入場的時機,和我們發動總攻的時機,幾乎完全同步。”
喬納森晃了晃手裡的酒杯,冰塊撞在杯壁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們的戰果呢?”他問。
“這正是問題的關鍵。”
伊莎貝拉調出了一個全息投影。
“他們不僅同樣做空了印尼盾,還在我們的火力掩護下,對十七家印尼本土的大型企業,發動了外科手術式的精準打擊。”
“這十七家企業,全部都是印尼裙帶資本的核心節點。”
“他們的崩潰,直接引發了印尼國內的信用崩塌,這是我們原本計劃在第二階段纔要做的事情。”
“他們……搶先一步,並且做得更徹底。”
伊莎貝拉的聲音變得凝重。
“根據模型測算,這股力量的最終盈利,應該在四百億美金上下。”
“他們的資金收益率,超過百分之三百。”
喬納森手裡的動作停下了。
他慢慢轉過身,看向伊莎貝拉。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最可怕的,是他們的離場時機。”
伊莎貝拉繼續說。
“他們在市場見底前的五分鐘,就完成了全部平倉操作,完美避開了之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乾預帶來的反彈。”
“伊莎貝拉。”喬納森開口,聲音沙啞,“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不是。”伊莎貝拉回答得很快,“這不是巧合,這是預知。”
辦公室裡陷入了沉默。
許久。
喬納森將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儘。
他走到辦公桌前,開啟了台燈。
燈光下,他的眼神裡,跳動著一種混雜著憤怒,困惑,還有興奮的光。
“香港的那個女人,查得怎麼樣了?”
“所有公開資料都查過了,我們甚至動用了‘信使’網路,但一無所獲。”
伊莎貝拉搖頭。
“她就像一個幽靈,除了那些擺在明麵上的商業活動,沒有任何私人痕跡。”
“幽靈?”
喬納森笑了一下。
“幽靈可不會在我的餐盤裡搶東西吃。”
他坐下來,雙手交叉,放在桌上。
“不用再查她的過去了。”
他的聲音恢複了冷靜,帶著一種獵人發現新獵物時的專注。
“找到他們現在的位置。”
喬納森的目光,落在桌上攤開的世界地圖上。
他的手指,點在了馬來西亞。
“下一站,是吉隆坡。”
“通知下去,我要親自過去。”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
“我要親眼看看,這個比我還懂怎麼肢解一個國家的東方女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