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526章 連骨頭都不剩
喬老爺的瞳孔裡,那根綠色的線條還在向上生長。
他僵硬的脖子轉動,發出骨頭摩擦的聲響。
他的視線掃過作戰室裡一張張煞白的臉。
然後,一聲嘶吼從他胸腔裡炸開。
“止損!”
他衝著所有人咆哮。
“平掉所有空頭倉位!現在!不計任何代價!”
命令像電流一樣擊中了所有人。
交易員們從呆滯中驚醒,撲向自己的鍵盤。
手指在鍵盤上飛舞,敲擊聲又急又亂。
平倉的指令像雪片一樣湧入係統。
“開盤了!”
有人喊了一聲。
亞洲市場正式開盤。
主螢幕上,韓元兌美元的彙率,沒有波動,沒有拉昇。
它直接跳開,在一個全新的位置出現。
一個巨大的缺口,橫亙在k線圖上,像一道深淵。
所有空頭倉位,在那一瞬間,被深埋在深淵之下。
“指令被拒絕!”
“執行失敗!我的單子被彈回來了!”
“成交不了!根本成交不了!”
恐慌的喊聲此起彼伏。
喬老爺衝到一個交易員的身後,把他推開。
他自己坐下去,雙手按在鍵盤上。
他調出交易界麵,親自輸入平倉指令。
他選擇了市價單。
他按下了回車鍵。
螢幕上,那筆指令的旁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叉。
失敗。
他又試了一次。
還是失敗。
“sir!”
一個交易員站起來,聲音因為恐懼而扭曲。
他指著自己的螢幕,對著喬老爺大喊。
“sir,
there
are
no
bids!”
他用英語喊了一遍,又用帶著哭腔的母語重複。
“市場上沒有買盤了!”
這句話像一顆子彈,擊中了房間裡每一個人的心臟。
沒有買盤。
這意味著他們手裡的空頭合約,成了廢紙。
他們想平倉,必須有人願意在那個價格接手。
現在,沒有人願意。
所有人都知道彙率會漲。
所有空頭都在出逃,所有多頭都在逼空。
想賣的人,找不到一個買家。
香港,新世界資本交易大廳。
陸雲帆站在螢幕牆前。
霍思燕站在他身邊。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站著,看著同一塊螢幕。
螢幕上,正是喬老爺的資金流。
一條綠色的、代表浮盈的曲線,在開盤的瞬間,斷崖式下跌。
它穿過零軸,沒有絲毫停頓。
然後,在零軸之下,劃出一條更加陡峭的紅色曲線。
虧損。
一個年輕的交易員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沒有叫出聲。
他看著那條紅線,眼珠子一動不動。
他無法把眼前的畫麵,和他腦海裡那個不可一世的喬老爺聯係起來。
倫敦,作戰室。
“第一組基金,觸發強製平倉線!”
“槓桿過高!保證金不足!”
“係統在自動斬倉!”
警報聲和報告聲混在一起。
止損盤觸發了更多的止損盤。
爆倉盤引發了連鎖爆倉。
踩踏發生了。
螢幕上,一排排代表喬老爺旗下子基金的賬戶,開始逐個變紅。
紅色代表著爆倉,代表著清零。
“‘地獄犬’基金爆了!”
一個分析師尖叫。
這個名字讓喬老爺的身體晃了一下。
那是他槓桿最高,也是最凶悍的一支基金。
是他的先鋒。
現在,先鋒第一個陣亡。
多米諾骨牌倒下了第一塊。
“‘美杜莎’基金爆倉!”
“‘九頭蛇’基金爆倉!”
“‘塞壬’基金……”
報告的聲音越來越稀疏。
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螢幕上,那些以神話怪物命名的基金賬戶,像一排被點燃的蠟燭,一個接一個地熄滅。
喬老爺失去了對局麵的所有控製。
他從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變成了一個被洪水淹沒的溺水者。
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隻能看著。
看著他親手建立的金融帝國,在他眼前一寸寸崩塌。
他緩緩地,從交易員的位置上站起來。
他走回自己的王座。
那張寬大的、真皮的座椅。
他沒有坐下。
他隻是站在那裡,雙手撐著桌子。
他看著主螢幕中央的那個數字。
那個代表他賬戶總值的數字。
它曾經是一個耀眼的綠色。
一個讓他心醉的、代表著百億美金利潤的數字。
現在,那個數字已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血紅色的數字。
它還在跳動。
每跳動一下,就變得更大,更紅。
80億。
90億。
110億。
昨夜慶祝勝利的香檳味道,還飄在空氣裡。
那些笑聲和歡呼聲,還在他耳邊回響。
“為我們膽小的對手乾杯。”
“為那個錯過了上帝賜予禮物的東方女人,乾杯!”
他自己的聲音,在他腦子裡一遍遍重放。
像最惡毒的詛咒。
他錯了。
上帝確實賜予了禮物。
隻是,收禮的人不是他。
他纔是那個禮物。
是獻給聞人語的祭品。
香港。
陸雲帆的呼吸很輕。
他看著螢幕上那觸目驚心的紅色數字,感覺自己的認知被徹底顛覆。
這不是金融。
這是屠殺。
一場蓄謀已久的、精準的、冷血的屠殺。
聞人語不僅預判了imf的援助。
她甚至算準了喬老爺會加倉,算準了他會狂妄到極點,算準了他會把槓桿拉滿。
她親手挖好了墳墓。
然後,看著喬老爺興高采烈地自己躺了進去。
最後,她按下了引爆的按鈕。
陸雲帆的後背冒出冷汗。
他轉過頭,看向聞人語辦公室的方向。
那扇門關著。
他想象著聞人語現在的樣子。
她是不是也正看著這塊螢幕?
她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他想不出來。
倫敦。
主螢幕上的數字終於停了。
它定格在一個讓整個房間都停止呼吸的數值上。
187億美元。
不僅把之前所有的利潤全部吐了回去。
還虧掉了喬老爺自己大半的本金。
作戰室裡,死一樣的寂靜。
隻有幾個人壓抑的、崩潰的抽泣聲。
喬老爺的首席情報分析師,那個昨天還意氣風發地宣佈聞人語嚇破了膽的男人,此刻癱在地上,眼神空洞,嘴裡反複唸叨著一句話。
“她都知道……她什麼都知道……”
喬老爺撐著桌子的手臂在發抖。
他緩緩地鬆開手。
他向後退了一步。
又退了一步。
他的腿碰到了椅子。
他順勢坐了下去。
整個人陷進了柔軟的皮椅裡。
他臉上的血色褪儘,像一張白紙。
他看著螢幕,眼神裡沒有了憤怒,沒有了不甘,什麼都沒有。
隻剩下空洞。
一個被抽乾了所有東西的軀殼。
金發助理戴維,臉色同樣蒼白。
他一步步,小心地走到喬老爺的身邊。
他看著喬老爺失神的側臉,嘴唇動了動,聲音乾澀得像砂紙。
“先生……”
喬老爺沒有反應。
戴維嚥了口唾沫,鼓起勇氣,把話說完。
“深淵議會那邊……我們該怎麼交代?”
這句話,終於讓喬老爺空洞的眼神有了一絲波動。
他緩緩轉過頭,看向戴維。
他的嘴唇開合,卻沒有發出聲音。
過了好幾秒,一個沙啞的、不屬於他自己的聲音,才從他喉嚨裡擠出來。
“交代?”
他扯動嘴角,臉上出現一個扭曲的表情。
“不。”
“是他們……該給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