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544章 原來你把刀藏在敵人心臟裡
方辰的手指懸在滑鼠上，指尖的麵板能感受到塑料外殼的冰涼。
他聽見自己心臟在胸腔裡跳動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沉重得像鼓點。
他移動遊標，那個小小的箭頭在螢幕上劃過一道輕微顫抖的軌跡，最終停留在那個名為【特洛伊的阿喀琉斯之踵】的黃色資料夾圖示上。
他嚥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
然後，他按下了滑鼠左鍵。
“哢噠。”
一聲輕響，在隻有伺服器風扇轟鳴的機房裡，清晰得如同驚雷。
資料夾被開啟。
沒有預想中鋪天蓋地的複雜程式碼，也沒有眼花繚亂的資料模型。
螢幕上出現的，隻有幾段簡短的文字，和一張結構圖。
一張看起來像某種生物心臟的，布滿了連線線路的係統結構圖。
方辰的目光掃過第一行文字。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整個人像被電流擊中，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椅子向後滑出，輪子和地麵摩擦，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他後退了兩步，後背撞在冰冷的伺服器機櫃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他沒有感覺到疼。
他隻是死死盯著螢幕上的那幾行字，嘴唇無聲地開合，額頭上瞬間滲出了一層冷汗。
他伸出顫抖的手，摸索著抓起桌上的內部通訊器。
一連按了三次，才接通了地麵指揮室的線路。
“老闆……”
他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出來，嘶啞，乾澀，像兩片砂紙在摩擦。
作戰指揮室裡，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動了。
聞人語握著通訊器，眉頭微皺。
“方辰，你發現了什麼？”
“我……”方辰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狂跳的心臟，可聲音裡的顫抖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我開啟了。”
“特洛伊的核心……它的核心不是攻擊。”
“是‘感染’，和‘同步’。”
指揮室裡，陸雲帆和霍思燕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聞人語的聲音依舊平靜。
“說下去。”
“它早就感染了港交所的底層交易係統。”方辰的聲音提高了一些，帶著一種發現恐怖真相後的驚駭。
“它不是從外麵砸門，它早就住在房子裡了！”
“喬老爺現在所有的攻擊，都隻是在啟用它，在用我們虧掉的錢……‘喂養’它！”
“它在利用我們的反擊，完成和整個交易所係統的深度融合！”
這個結論，讓指揮室裡剛剛因為聞人語的“喂毒”計劃而升起的一點希望，瞬間被澆滅。
他們以為自己在馴獸，結果他們隻是在給籠子裡的怪物餵食，讓它長得更強壯。
“結構圖說明瞭什麼？”聞人語的聲音像一把手術刀，切開了方辰語無倫次的恐懼。
方辰的目光回到螢幕上那張詭異的結構圖上。
他用手指著螢幕，對著通訊探頭，語速飛快地解釋。
“‘特洛伊’像一個寄生心臟，它把自己牢牢地釘在港交所伺服器的主動脈上。”
“它的每一次攻擊，每一次資料吞吐，都和交易所伺服器的時脈頻率，進行著微秒級的同步。”
方辰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尖銳。
“這個同步，就是它的‘心跳’！”
“也是它唯一的，致命的弱點！”
“弱點在哪？”聞人uto追問，她的聲音裡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波動。
線路那頭，方辰的呼吸聲變得粗重。
“筆記裡寫得很清楚。”
“任何試圖從外部攻擊、清除、或者隔離它的行為，都會被它視作‘排異反應’。”
“一旦觸發排異反應，它的最終模式就會被啟用。”
“係統……同歸於儘。”
同歸於儘。
這四個字像四塊冰，砸進了指揮室裡每個人的心裡。
陸雲帆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能殺它，甚至不能碰它？”
“對。”方辰的聲音裡帶著一種無力的挫敗感，“它已經和港交所的係統長在了一起。我們砍它一刀，就等於砍在港交所的大動脈上。”
“我們找到了一頭必須殺死的怪物，卻發現它綁架了我們所有要保護的人質。”
整個指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連螢幕上資金流失的警報聲，都顯得那麼遙遠。
這是一個死局。
一個聞人語的父親，親手設計的，無法破解的死局。
難道……他真的是“深淵議會”的幫凶？
這個念頭，像一條毒蛇，鑽進了所有人的腦海裡。
“但是！”
方辰的一聲大喊，通過揚聲器炸響。
他的聲音裡，之前的恐懼和挫敗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癲狂的興奮。
“但是筆記裡提到了！”
“老闆，令尊在設計這套係統原型的時候，留了一個……一個‘後門’！”
“不，那不是後門，那是一個‘緊急製動’！”
聞人語的身體微微前傾，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通訊器。
“怎麼製動？”
“‘休克訊號’！”方辰的聲音激動得發顫，“隻要我們能向係統傳送一個與它‘心跳’完全逆反的、同等強度的訊號！”
“就像給一個心律不齊的病人做電擊除顫！”
“這個‘休克訊號’，能讓‘特洛伊’陷入三十秒的絕對靜默！”
三十秒。
這個數字，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指揮室裡的所有陰霾。
陸雲帆和霍思燕猛地抬起頭，看向聞人語。
他們瞬間明白了這三十秒的意義。
在這三十秒裡，“特洛伊”的演算法防禦將完全失效。
它那恐怖的學習能力，它那毫秒級的反應速度，都將歸零。
那個在資料世界裡如同神明一般的怪物，會被強製關機三十秒。
遠在千裡之外的喬老爺，將變成一個瞎子，一個聾子。
而這三十秒，就是他們反擊的全部時間。
是他們唯一的，絕地翻盤的黃金視窗！
方辰的聲音還在繼續，他像是要把積壓了四十八小時的情緒全部吼出來。
“老闆，我們找到的不是後門。”
“是令尊……”
“……藏在敵人心臟裡的一把手術刀！”
手術刀。
聞人語站在指揮台前，靜靜地聽著。
她沒有說話。
她隻是緩緩地抬起頭，目光越過所有人，看向窗外維多利亞港的夜景。
城市的燈火，在玻璃上倒映出一片璀璨的光海。
她的腦海裡，浮現出父親的臉。
那張總是很嚴肅，不苟言笑的臉。
那個會在大雪天一個人開車去山頂聽風的男人。
那個告訴她巴赫的音樂裡藏著“嚴謹的瘋狂”的男人。
原來，這纔是他真正的作品。
他不是在為魔鬼設計武器。
他是在魔鬼的心臟裡，預埋了一根足以致命的導管。
他把開啟這扇門的鑰匙，藏在了巴赫的音符裡。
他相信，總有一天，他的女兒能聽懂這首橫跨生死的《哥德堡變奏曲》。
他相信，她能找到這把刀。
聞人語笑了。
那不是一個尋常的笑容，沒有弧度，沒有聲音。
隻是她眼底那片封凍了許久的冰原，在這一刻，悄然開裂，融化。
有溫熱的液體，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沒有去擦。
她隻是拿起指揮台上的通訊器，按下了全員通話的按鈕。
她的聲音，通過指揮室的每一個揚聲器，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冰冷，清晰，帶著一股浴火重生後的決絕。
“方辰。”
“在！”
“準備‘休克訊號’，我需要你把它的強度和逆反頻率，計算到小數點後十二位。”
“收到！”
“陸雲帆，霍思燕。”
“在！”兩人同時應聲，身體站得筆直。
“準備好我們所有的彈藥。”
“把港府那邊備用的資金，全部給我調過來。”
“我要你們在三十秒內，把三千億的子彈，全部打出去。”
聞人語的聲音頓了頓，她的目光掃過指揮室裡每一張臉。
掃過那些因為這個瘋狂計劃而震驚，繼而燃起熊熊戰意的臉。
她一字一句地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三十秒後。”
“我要讓喬老爺知道，什麼叫地獄。”
話音落下。
指揮室裡，所有坐著的人，都站了起來。
此起彼伏的椅子摩擦地麵的聲音，彙成了一股洪流。
他們的眼中，恐懼和絕望已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重新燃起的，名為希望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