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595章 亞洲的未來,由亞洲人決定
上午九點。
首爾世宗文化會館。
巨大的水晶吊燈懸在頭頂,把會議廳照得通亮。
空氣裡飄著昂貴的咖啡香氣,還有列印紙墨水的味道。
台上掛著一條深藍色的橫幅,上麵用英、韓、中三國語言寫著:
《聯合國亞洲經濟複蘇與重組特彆論壇》
台下坐滿了人。
左邊是穿著深色西裝的亞洲各國代表,韓國的,泰國的,印尼的。他們大多低著頭,手裡捏著鋼筆,麵前的筆記本上沒寫幾個字。
右邊是來自華爾街和倫敦的投資家。他們翹著二郎腿,領帶顏色鮮豔,正在低聲交談,時不時發出一兩聲輕鬆的笑。
這是戰勝者和戰敗者的座點陣圖。
戴維斯站在講台上。
他換了一身深灰色的定製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身後的投影螢幕上,是一張張紅色的柱狀圖。
“女士們,先生們。”
戴維斯手裡拿著鐳射筆,在螢幕上畫了一個圈。
“資料不會說謊。”
“亞洲的經濟模式已經病入膏肓。你們盲目擴張,忽視風險,建立了龐大卻脆弱的工業體係。”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台下那些低著頭的亞洲代表。
“就像一個患了壞疽的病人。”
“現在,醫生來了。”
“雖然截肢很痛,但這是為了保命。摩根、高盛、美林……我們帶來了資金,帶來了先進的管理經驗。”
“我們會買下那些不良資產,拆分,重組,把爛肉挖掉。”
台下一片死寂。
隻有相機的快門聲,“哢嚓哢嚓”地響個不停。
一個韓國官員握緊了拳頭,指甲嵌進肉裡。
但他沒說話。
因為戴維斯手裡捏著韓國急需的美元貸款。
“我們要感謝imf(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感謝華爾街。”
主持人是個頭發花白的西方學者,他帶頭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
右邊的人拍得很用力,左邊的人手掌隻是輕輕碰了兩下。
“下一位發言人。”
主持人看了一眼手裡的名單,眉頭皺了一下。
“來自中國,新世界集團董事長,聞人語小姐。”
大廳裡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戴維斯正準備走下台,聽到這個名字,腳步停住。
他站在台階上,轉過身,臉上掛著那個標誌性的、帶著嘲諷的笑。
他想看看,這個昨天還在拍賣會上被他羞辱的女人,今天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大門推開。
聞人語走了進來。
她沒穿職業裝,穿了一件改良式的白色立領襯衫,外麵罩著一件黑色的薄風衣。
雷嘯和秦晚跟在她身後,手裡提著兩個銀色的金屬箱子。
沒有ppt。
沒有講稿。
聞人語徑直走上講台。
她站在麥克風前,伸手調整了一下高度。
“滋——”
麥克風發出一聲尖銳的嘯叫。
全場安靜下來。
聞人語沒有急著開口。
她的視線掃過台下。
她看到了那個握緊拳頭的韓國官員,看到了麵色灰敗的泰國代表,也看到了站在台階上等著看戲的戴維斯。
“剛才戴維斯先生說,亞洲是個病人。”
聞人語開口了。
聲音不大,通過音響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他說,我們需要截肢。”
她伸手,指了指戴維斯身後那張紅色的柱狀圖。
“我不這麼看。”
“亞洲不是病人。”
“亞洲是一個被搶劫了的巨人。”
大廳裡發出一陣騷動。
戴維斯的笑容僵在臉上。
主持人想要打斷,但聞人語的聲音蓋過了他。
“泰國的橡膠,印尼的石油,韓國的晶片,中國的紡織品。”
“過去三十年,我們為世界提供了最廉價的商品,最勤勞的工人。”
“我們流了血,流了汗,換來了什麼?”
聞人語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美元。
她兩根手指夾著那張綠色的紙片,舉在半空。
“換來了一堆紙。”
“當華爾街需要收割的時候,這些紙就變成了刀子,割斷我們的血管,搶走我們的工廠。”
“這不是治療。”
聞人語把那張美元揉成一團,扔在講台上。
“這是謀殺。”
“反對!”
戴維斯衝回講台邊,臉色鐵青。
“這是誹謗!這是對自由市場經濟的汙衊!我們要抗議!”
“讓他閉嘴。”
聞人語看都沒看戴維斯一眼,隻是對著台下的雷嘯點了點頭。
雷嘯往前跨了一步。
他沒動手,隻是那一身如山般的煞氣,讓戴維斯到了嘴邊的臟話硬生生嚥了回去。
聞人語繼續說道。
“昨天晚上,我在首爾做了兩筆生意。”
她對秦晚招了招手。
秦晚走上台,把那兩個銀色的金屬箱子放在講桌上,開啟。
裡麵不是錢。
是一疊疊厚厚的檔案。
“這是韓江儲存和現代電子的股權轉讓協議。”
聞人語拿起一份檔案,展示給台下的人看。
台下的閃光燈瞬間瘋狂閃爍。
戴維斯的瞳孔猛地放大。
他死死盯著那份檔案上的簽名。
樸正勳。
鄭夢準。
那是真的。
“怎麼可能……”
戴維斯喃喃自語,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他們瘋了嗎?那是幾十億美金的債務!你替他們還了?”
聞人語把檔案放下。
“我沒有買下他們。”
她看著台下那些震驚的亞洲代表。
“我注資三十億美金,幫他們償還債務。作為交換,我隻要49%的股權。”
“工廠,留在韓國。”
“技術,共享給中國。”
“工人,一個不裁。”
“我們簽署了‘泛亞產業共生協議’。”
聞人語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從今天起,韓國的晶片,將優先供應中國的電子廠。中國的稀土,將優先保障韓國的生產線。”
“我們不需要美元來作為中間商。”
“我們可以用人民幣結算,用韓元結算,甚至可以用貨物置換。”
這番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會議廳裡炸開。
台下的華爾街代表們坐不住了。
他們互相交頭接耳,神色慌張。
如果亞洲國家之間開始搞內部迴圈,開始繞過美元體係,那他們還怎麼收割?
那他們的金融鐮刀,就要砍在鐵板上了。
“這不合規矩!”
高盛的代表站了起來。
“這是貿易保護主義!這是對全球化的背叛!”
“規矩?”
聞人語笑了。
她雙手撐在講台上,身體前傾,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
“那是你們的規矩。”
“你們製定規則,是為了贏。當你們贏不了的時候,你們就掀桌子。”
“現在,我們要製定自己的規矩。”
她轉過頭,看向那個一直低著頭的泰國代表。
“素帕猜先生。”
泰國代表愣了一下,抬起頭。
“你們的橡膠園快破產了,因為華爾街壓低了期貨價格。”
“如果我說,中國的一汽、二汽,願意以高於市場價20%的價格,包銷你們未來五年的橡膠產能,前提是你們拒絕向西方輪胎巨頭廉價傾銷。”
“你敢不敢簽?”
素帕猜猛地站了起來。
椅子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敢!”
他用泰語喊了一聲,眼眶通紅。
“隻要能活下去,有什麼不敢!”
聞人語又看向印尼的代表。
“蘇哈托先生。”
“你們的石油正在被殼牌公司壓價收購。”
“如果我說,中國的化工集團,願意用我們的輕工業產品,紡織品,機械裝置,來換你們的石油。”
“我們要建立一個‘能源-商品’互換體係。”
“你願不願意?”
印尼代表的手在顫抖。
他看了一眼旁邊臉色難看的美國顧問,咬了咬牙。
“願意!”
他也站了起來。
一個接一個。
馬來西亞的代表站起來了。
菲律賓的代表站起來了。
原本死氣沉沉的左邊區域,此刻像是一座正在噴發的火山。
那些曾經被視為“待宰羔羊”的人,此刻眼裡重新燃起了光。
那是求生的光。
也是複仇的光。
戴維斯站在台階下,看著這一幕。
他感覺喉嚨發乾,手腳冰涼。
失控了。
徹底失控了。
這個女人,她不是在做生意。
她是在煽動一場起義。
一場針對美元霸權的商業起義。
聞人語看著台下那一雙雙站起來的眼睛。
她知道,大勢已成。
“女士們,先生們。”
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正前方的攝像機鏡頭。
“華爾街告訴我們,亞洲的奇跡結束了。”
“他們說,我們隻能做低端的加工廠,做他們的傾銷地。”
“不。”
聞人語搖了搖頭。
“亞洲有四十億人口。”
“我們有世界上最大的市場,最完整的產業鏈,最勤勞的人民。”
“我們的未來,不需要彆人來施捨。”
“我們的傷口,我們會自己舔舐。我們的廢墟,我們會自己重建。”
她拿起桌上那份“共生協議”,高高舉起。
“從今天開始,亞洲的未來,由亞洲人自己決定。”
話音落下。
全場靜默了一秒。
然後,掌聲爆發。
不是那種禮貌的、稀稀拉拉的掌聲。
是雷鳴般的掌聲。
那個韓國官員一邊鼓掌,一邊擦著眼淚。
樸正勳和鄭夢準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現場,他們站在後排,拚命地拍著手,手掌拍紅了都不知道。
甚至連幾個歐洲國家的觀察員,也忍不住站起來鼓掌。
這是一種純粹的力量。
一種不屈服於命運的力量。
戴維斯和他的同伴們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如坐針氈。
在這鋪天蓋地的掌聲中,他們顯得那麼渺小,那麼格格不入。
聞人語收拾好檔案,把它們重新放回箱子裡。
她走下講台。
路過戴維斯身邊時,她停了一下。
戴維斯抬起頭,看著她。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怨毒,還有一絲藏不住的恐懼。
“你會後悔的。”
戴維斯咬著牙,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
“你這是在向整個西方資本宣戰。你根本不知道你惹到了誰。”
“你以為憑這幾張紙,就能擋住我們的坦克嗎?”
聞人語看著他。
她的眼神很平靜,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
“戴維斯先生。”
“你知道禿鷲和農夫的區彆嗎?”
戴維斯愣了一下。
聞人語指了指身後那群正在歡呼、正在擁抱的亞洲代表。
“你們是來分食屍體的禿鷲。”
“隻要聞到血腥味,你們就會落下。”
“而我們。”
她拍了拍戴維斯的肩膀,就像是在拍掉上麵的灰塵。
“我們要在這片廢墟上,重新種出森林。”
說完。
聞人語帶著雷嘯和秦晚,大步向門口走去。
身後,閃光燈如銀河般閃耀。
大門推開。
外麵的陽光正好。
首爾的雨季結束了。
“老闆,剛才那番話,真解氣。”
陸雲帆等在門口,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遞給聞人語。
“你看那個戴維斯的臉,綠得像這瓶子上的標簽。”
聞人語接過水,喝了一口。
“解氣是解氣。”
“但麻煩也才剛剛開始。”
她擰上瓶蓋,看了一眼遠處的天空。
那裡有一架飛機正在起飛,那是飛往紐約的航班。
“戴維斯隻是條狗。”
“狗被打痛了,主人就要出來了。”
“秦晚。”
“在。”
“通知國內,所有資金回籠。通知各大工廠,原材料庫存拉到最高警戒線。”
“還有。”
聞人語轉過頭,看著方辰。
“那個mram專案,我要你在三個月內,拿出第一塊工程樣片。”
方辰嚇了一跳。
“三個月?崔博士說最快也要半年……”
“就三個月。”
聞人語的聲音不容置疑。
“因為三個月後,華爾街的反擊就會到。”
“如果不拿出點真家夥,剛才簽的那些協議,就是廢紙。”
方辰嚥了口唾沫,用力點了點頭。
“明白!我不睡覺也把它搞出來!”
一行人上了車。
車隊緩緩駛離世宗文化會館。
路邊的電子大螢幕上,正在轉播剛才的論壇畫麵。
畫麵定格在聞人語舉起協議的那一刻。
字幕隻有一行字:
《亞洲的新紀元》
而在大洋彼岸。
紐約,曼哈頓。
一棟沒有任何標誌的黑色摩天大樓頂層。
一個老人坐在輪椅上,看著牆上的衛星電視直播。
畫麵裡,聞人語那張年輕、堅毅的臉龐清晰可見。
老人手裡拿著一杯紅酒。
他輕輕晃了晃酒杯,紅色的液體掛在杯壁上,像血。
“有意思。”
老人的聲音沙啞,像是砂紙磨過桌麵。
“一隻不聽話的小螞蟻,竟然想種森林。”
他按下輪椅扶手上的一個按鈕。
房間的門開了。
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的管家走了進來。
“主人。”
“通知‘深淵’。”
老人把酒杯裡的酒倒在地毯上。
“啟動‘獵殺計劃’。”
“既然她想種森林。”
“那就放把火,把那片森林,連同那隻螞蟻,一起燒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