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606章 共生計劃
首爾,江南區,新世界資本臨時分部。
會議室空了,隻剩下煙草味和冷掉的咖啡。
陸雲帆沒走。他站在白板前,盯著那份剛列印的執行手冊。
隻有三頁。封麵印著四個黑體字:【共生計劃】。
“老闆。”
陸雲帆轉身。
聞人語正拿著板擦,擦拭白板上的紅色叉號。粉塵在投影儀的光束裡亂撞。
“我不明白。”陸雲帆把手冊扔在桌上,“方辰救那個德國老頭是為了euv光刻膠,這有商業邏輯。但這個計劃……”
他翻開第一頁,指著核心條款。
“保留原有品牌。保留管理團隊。承諾不乾涉經營。共享銷售網路。甚至允許回購股權。”
陸雲帆看著聞人語的背影:“這不合規矩。華爾街的玩法是控股、派駐cfo、並表、換logo。我們出錢,我們就是王。如果不控製,以後他們反水怎麼辦?做慈善嗎?”
聞人語停手,把板擦扔進筆槽。
啪。
粉塵騰起。
她轉身靠在白板上:“陸雲帆,華爾街並購案的成功率是多少?”
“一半?”
“百分之三十。”聞人語豎起三根手指,“剩下七成,三年核心心團隊離職,品牌縮水,或者直接破產。”
她拿起紅色馬克筆,在白板左邊畫了一大一小兩個圓。大圓吞掉小圓。
“這是吞並模型。像蟒蛇,纏繞、絞殺、吞食。消化肉,吐出骨頭。對華爾街來說,公司是報表上的數字,買下來是為了拆分、做高股價、套現。創始人拿錢走人,工程師變成大集團的螺絲釘。”
筆尖在白板上重重一點。
“所以那些技術天才寧願餓死也不賣給高盛。賣了就是死。”
陸雲帆沉默。他想到了那個準備上吊的德國人。
“那我們呢?”
“我們不做蟒蛇。”
聞人語在右邊畫了兩個並列的圓,中間連線。
“我們做織網人。”
“森林裡的樹,根係在地下相連。一棵樹倒了,其他的樹通過根係輸送養分。這就是共生。”
她指著名單上密密麻麻的小公司:“這些是各領域的單項冠軍。有技術,有匠心,缺錢和市場。華爾街買他們的命,我給他們續命。”
“我不改名,不換人,不搶權。我隻做一件事——賦能。”
她在兩個圓之間畫上箭頭。
“我給資金,幫還債,開放中國市場,共享供應鏈。回報隻有一個:技術共享。”
陸雲帆眼神動了動:“建立專利池?”
“對。”聞人語扔下筆,“日本的精密螺絲,配德國的光刻膠,裝進美國的動力係統,通過中國的產業鏈生產。這是一個閉環。我們不需要臃腫官僚的超級公司,我們需要一張覆蓋全亞洲的產業協作網。”
她走到落地窗前,俯瞰首爾夜景。
“華爾街想買下池塘撈魚。我要把所有池塘挖通,連成海。在這個海裡,魚離不開水。我們就是水。”
陸雲帆看著白板上的“共生模型”。
沒有感動,隻有純粹的商業震撼。
大衛·米勒還在搶肉吃,聞人語在造生態。這不是一個維度的競爭。
“懂了。”陸雲帆收起手冊,“我去安排。讓行動小組脫掉西裝,彆像投資人那樣談判,像朋友一樣敲門。”
聞人語點頭:“告訴他們,今晚不收屍,我們種樹。”
……
日本,大阪,東大阪工業區。
淩晨四點,暴雨砸在鐵皮屋頂上,噪音刺耳。
中村精密工廠。牆壁爬滿青苔,機器停擺。
幾個藍工裝的工人跪坐在地,低頭不語。麵前站著三個黑西裝男人。領頭的是個寸頭,脖子上露出一截紋身。
山王會的催收人。
“中村桑。”寸頭男吐出煙圈,皮鞋踩著油汙地麵,“兩億日元,連本帶利。今天拿不出來,機器拉走。”
跪在最前麵的中村健一頭發花白。日本最好的螺絲工匠,誤差不超過0.001毫米,但他不懂經營,更擋不住銀行抽貸。
“請……再寬限幾天。”中村健一額頭貼地,“訂單做完就能拿到錢……”
“八嘎!”
寸頭男踢翻工具箱,扳手螺絲撒了一地。
“動手!”
兩個手下衝向那台最昂貴的數控機床。
“不要!”中村健一撲上去抱住寸頭男的腿,“那是我的命!”
“滾!”寸頭男抬腳要踹。
砰。
鐵門推開,風雨灌入。
收傘,傘尖滴水。
進來的年輕人背著雙肩包,穿著衝鋒衣。新世界資本第13行動組組長,李默。
“誰?”寸頭男警惕收腳。
李默沒理他,徑直扶起中村健一,用日語說:“中村先生,我是來買螺絲的。”
他從包裡掏出一份檔案——《長期采購與技術合作協議》。
“兩億日元,預付款。”
一張支票拍在機床上。
寸頭男看到數字,伸手去拿。
啪。
李默按住支票,冷冷看著他:“這是中村先生的錢。拿著你的高利貸合同,滾。明早律師會去你們事務所結賬。”
“現在,消失。”
寸頭男看了看支票,又看了看李默。
他是混極道的,分得清肥羊和狼。這年輕人身上有資本的味道,比極道更難纏。
“走。”寸頭男咬牙,帶著手下離開。
廠房安靜下來。
中村健一捧著協議,手在抖。他看不懂條款,但看懂了第一行:【甲方:中村精密株式會社(法人:中村健一)】。
名字沒變,法人沒變。
“你們……圖什麼?”中村健一抬頭,“我隻是個做螺絲的老頭子。”
李默撿起地上一顆螺絲。銀色光芒下,紋路完美。
“因為世界缺不了這顆螺絲。”
李默把螺絲放回老人手裡:“開燈,開工。從今天起,你的螺絲會裝在中國的火箭上。”
老人握緊螺絲,擦乾眼淚,深深鞠躬:“哈依!”
……
這一夜,亞洲各地都在發生同樣的事。
首爾地下室的演算法天才收到了新電腦和合同;台北瀕臨倒閉的光學鏡頭廠接到了大陸訂單;曼穀膠農拿到了公平的收購價。
沒有發布會,沒有鮮花。
隻有協議簽署,支票兌現,車間複工。
一張看不見的網,在黑夜中成型。
……
紐約,曼哈頓。
大衛·米勒剛吃完午餐,心情不錯。
助理送來市場監控報告:“老闆,異常小額交易在增加。過去24小時,亞洲地區發生三百多起非上市公司股權變更或注資。金額很小,幾萬到幾百萬美金不等。五金、化工、軟體、農業,很雜。”
大衛掃了一眼資料。
“總金額?”
“不到五億美金。”
“嗬。”大衛把報告扔進碎紙機,“五億?連必和必拓那個鋰礦的零頭都不到。這就是聞人語的反擊?撿垃圾?”
他倒了一杯威士忌。
那個中國女人瘋了。被逼得走投無路,開始饑不擇食。
“不用管。”大衛看著窗外的哈德遜河,“讓她撿。等她把兩百億現金換成這些破銅爛鐵,就是死期。”
他抿了一口酒,享受著酒精的辛辣。
他不知道,就在他腳下,那些“破銅爛鐵”正在生根。根係穿過國界和海洋,正在連成一片足以絞殺華爾街的森林。
……
馬來西亞,關丹。
秦晚合上電腦。
螢幕上是一張加密郵件發來的世界地圖。原本孤立的紅點,被金線連線。像血管,也像神經。
她看向窗外。雷嘯坐在陽台擦拭匕首。樓下,深藍控股的黑色皮卡車緩緩駛過。
“雷嘯。”秦晚走到陽台,“網織好了。”
雷嘯停手,墨鏡後閃過寒光:“動手?”
“對。”
秦晚掏出一枚硬幣,鬆手。
硬幣翻滾落下,在陽光下閃爍銀光。
叮。
清脆落地。
雷嘯起身,匕首歸鞘。
“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