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617章 圖窮匕見
掌聲彙成的浪潮,從中後排的亞洲代表區,衝刷著整個萬國宮大廳。
亨利·保爾森沒有動,他身邊的傑米·戴蒙和查爾斯·考伯特,臉上的表情像是吞了一隻蒼蠅。
聞人語在掌聲中走下講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依然平靜。
亨利·保爾森側過頭,對身邊的傑米·戴蒙低聲開口。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被觸怒的輕蔑。
“空洞的東方哲學,毫無價值的口號。”
他看著那些情緒激動的亞洲代表,嘴角勾起一絲嘲弄。
“最終,還是錢說了算。”
傑米·戴蒙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回應。
“她畫了一張很大的餅,但沒有一口能吃下去。”
“一群人被幾句漂亮話就煽動了,可悲。”查爾斯·考伯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他們的聲音很低,卻像帶著冰冷的鐵鏽味,在第一排的空氣裡蔓延。
他們眼中的世界,依然是由資本的數字構成,任何無法被量化的理念,都隻是噪音。
台上的主持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熱烈掌聲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等了幾十秒,才找到機會重新控製場麵。
講台上的聞人語,將台下第一排那幾個人的微小動作儘收眼底。
她看見了保爾森嘴角的弧度,看見了戴蒙的不屑,也看見了他們之間那種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流。
她沒有因為後排的掌聲而露出喜悅,也沒有因為前排的輕蔑而顯露怒意。
她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大廳裡的聲浪逐漸平息。
她拿起講台上的遙控器,對著身後巨大的螢幕,輕輕按了一下。
她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再次清晰地響徹全場。
“或許有人會覺得,這隻是一個美好的願景。”
這句話,讓剛剛坐下的亞洲代表們心裡一緊。
也讓前排的亨利·保爾森等人,嘴角那絲嘲弄的笑意加深了。
他們身體向後靠進柔軟的椅背,擺出了一副“我看你還能說出什麼花樣”的姿態。
聞人語的話鋒轉得平滑而銳利。
“那麼現在,我向大家展示一下,這個願景的初步成果。”
她的聲音落下,手指在遙控器上再次按下。
身後的大螢幕,瞬間切換。
那幅描繪著亞洲版圖的ppt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純黑的背景。
緊接著,一行白色的大字在螢幕頂端浮現。
“新世界·亞洲共生夥伴”。
這行字出現時,會場裡的人們還沒反應過來。
“共生夥伴?”
“這是什麼?一個聯盟倡議的名單嗎?”
“新世界集團拉攏的一些小公司吧。”
前排的西方代表團裡,有人低聲議論,語氣裡帶著幾分好奇和更多的輕視。
就在這時,第一個logo,從螢幕中央浮現,清晰,巨大。
那是一個由藍色線條構成的晶片圖案,下麵是兩行字。
一行是韓文,一行是英文。
“hanxin
technology”。
韓芯科技。
這個logo出現的瞬間,傑米·戴蒙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查爾斯·考伯特端著水杯的手停在半空中。
而亨利·保爾森,他正準備對身邊人說些什麼的嘴唇,停住了開合的動作,瞳孔猛地一縮。
韓芯科技?
那個已經被他們肢解,隻剩下一個空殼和一堆舊廠房,被高盛用來扮演“受害者”身份的韓芯科技?
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頂著一個“共生夥伴”的名頭?
沒等他們想明白。
螢幕上,第二個logo浮現出來,與韓芯科技的logo並列。
那是一個造型精密的齒輪,內部是富士山的剪影。
下麵是一行日文。
“佐藤精密株式會社”。
台下,日本代表團中,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身體猛地前傾,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死死盯著螢幕。
這家公司!
不是前段時間因為債務危機,被一家美國基金低價收購了核心專利和大部分股權了嗎?
怎麼會……
亨利·保爾森的太陽穴跳了一下。
他想起來了,收購佐藤精密的,正是他手下一個不起眼的分支基金,他當時還看過報告,認為這是一筆撿便宜的劃算買賣。
不等他細想,第三個logo亮起。
一艘乘風破浪的貨輪,標誌下方是“新加坡環亞物流集團”。
第四個logo亮起。
一片綠色的棕櫚葉,托舉著一塊黑色的礦石,下麵是馬來西亞一家本土礦業公司的名字。
第五個……
第六個……
一個又一個logo,如同雨後的春筍,不斷地從黑色背景中冒出來。
日本那家被認為技術過時,隻能申請破產保護的材料供應商。
泰國那家擁有最大橡膠園,卻因資金鏈斷裂瀕臨倒閉的種植集團。
印尼那個控製著數個關鍵鎳礦,卻被華爾街用債務協議鎖死的本土家族勢力。
……
這些名字,這些logo,在座的華爾街巨頭們或多或少都有些印象。
在他們的資產評估表裡,這些企業被標注為“已拿下”、“待清算”、“不良資產”、“無價值”。
它們是華爾街在這場亞洲金融風暴中,用最低廉的成本,從巨人倒下的屍體上撕扯下來的血肉。
是他們砧板上,準備分食的獵物。
可現在,這些獵物,一個接一個,整整齊齊地出現在聞人語身後的大螢幕上。
每一個logo的下方,都清晰地標注著四個字。
“戰略合作夥伴”。
會場徹底騷動起來。
如果說第一個韓芯科技的logo出現時,人們感到的隻是震驚和困惑。
那麼當這一麵由幾十個logo組成的牆壁鋪滿整個螢幕時,所有人都明白了。
這不是倡議,不是構想。
這是既成事實的宣告。
“天哪!這些公司……”
“我沒看錯吧?那家稀土公司不是被貝爾斯登的人控製了嗎?”
“還有那家光刻膠企業,我聽說摩根的人上週纔去儘職調查過!”
後排的亞洲代表們,一個個站了起來。
他們不是傻子,他們瞬間明白了這一切意味著什麼。
聞人語之前所說的“蠶食”、“抽走骨髓”,不再是空泛的哲學比喻。
而是正在發生的,血淋淋的事實。
華爾街以為自己是獵人,在亞洲的土地上收割。
卻不知道,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早已在他們身後,將他們看中的獵物,一個個悄無聲息地拖進了自己的洞穴。
記者席徹底瘋了。
閃光燈不再是之前的禮節性閃爍,而是變成了一片爆閃的白色海洋,快門聲彙成了一陣急促的機關槍掃射聲。
每一個記者都意識到,他們正在見證一個足以登上全球所有財經媒體頭條的曆史性時刻。
一個東方的新興力量,當著全世界的麵,掀了華爾d街的桌子。
所有的鏡頭,都對準了兩個焦點。
一個是台上那個平靜得不像話的東方女人。
另一個,是台下第一排那幾位臉色正在發生劇變的,世界金融的統治者。
亨利·保爾森臉上的血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那份勝利者的從容,那份教師爺般的傲慢,已經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震驚,是迷惑,更有一絲他自己都無法掩飾的……恐懼。
他像一尊石化的雕像,僵硬地坐在那裡。
他引以為傲的“亞洲經濟重建計劃”,他那張準備撒向亞洲的巨網,在聞人語身後那麵logo牆麵前,變成了一個無比荒謬的笑話。
你準備去“拯救”和“規範”的企業,早已經成了彆人的盟友。
你以為自己是棋手,卻發現自己連棋盤上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整個大廳的喧嘩聲達到了頂峰。
聞人語的聲音,卻在此時,透過麥克風,清晰地,不大卻極具穿透力地,壓過了所有的嘈雜。
她的目光掃過台下那一張張表情凝固的臉。
“現在,”
她頓了一下,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讓我們來談談,誰,纔是亞洲真正的建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