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89章 閨蜜的背影
尋找蘇眉這種級彆的“失蹤人口”,光靠方辰在網路世界裡大海撈針,效率太低。
最快的方式,還是進入她曾經最熟悉的那個圈子。
那個由媒體、資本和名流共同構成的,浮華又勢利的上流社會。
江城商會舉辦的季度晚宴,便是一個絕佳的入口。
作為近期風頭最勁的新貴,聞人語的邀請函來得順理成章。
“王朝”會所的頂層宴會廳,水晶吊燈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如白晝,每一縷光線似乎都經過了精心的計算,恰到好處地落在賓客們昂貴的珠寶和虛偽的笑臉上。
空氣裡彌漫著香檳、雪茄和高階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聞人語端著一杯果汁,站在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感覺自己像個闖進了養蠱皿的異類。
秦晚本來非要跟著來,用她的話說,是怕老闆這種“純情小白花”被這群老狐狸生吞活剝了。
但被聞人語一句“你那張寫滿‘我要告你’的臉,會把我的魚都嚇跑”給懟了回去。
她今晚不是來戰鬥的,是來“釣魚”的。
她需要找到那些曾經和蘇眉有過深度合作,或者瞭解那場“陽光孤兒院”風波內幕的人。
這需要耐心,和偽裝。
她像個真正的獵人,安靜地觀察著獵場裡的風吹草動。
那些西裝革履的男士和珠光寶氣的女士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嘴上談著千百萬的生意,臉上掛著滴水不漏的笑容,彷彿每個人都是彼此最親密的夥伴。
聞人語輕輕晃動著杯中的橙色液體,覺得有些好笑。
這些人,怕是連對方昨天晚飯吃了什麼都不知道,卻能在這裡稱兄道弟。
她的視線在人群中緩緩掃過,過濾掉一張張無用的麵孔。
忽然,她的動作停住了。
入口處,出現了一個讓她全身血液都為之一冷的身影。
顧明哲。
他依舊是那副斯文敗類的精英模樣,金絲眼鏡,量身定製的西裝,臉上掛著溫和得體的微笑,正與商會的會長寒暄。
如果隻是他,聞人語最多也就是在心裡罵一句晦氣。
可他的臂彎裡,還挽著另一個人。
一個穿著月白色露肩長裙,身形纖細,麵容姣好的女人。
那張臉,聞人語就算是化成灰都認得。
白芷。
前世,她最好的閨蜜。
也是親手將她推入深淵,踩上最後一腳的人。
“嗡”的一聲。
聞人語感覺整個宴會廳的喧囂都離她遠去了,世界瞬間變成了黑白默片。
她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那種熟悉的,混雜著背叛與心痛的窒息感,再一次席捲而來。
她看著白芷。
看著她穿著華貴的禮服,畫著精緻的妝容,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安靜地依偎在顧明哲的身邊。
可那雙曾經總是亮晶晶,充滿了活力的眼睛,此刻卻黯淡無光,像蒙上了一層灰塵的玻璃珠。
她似乎察覺到了聞人語的注視,身體不自覺地僵硬了一下,視線慌亂地向這邊瞥了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像一隻受驚的兔子,拚命想把自己藏起來。
她不敢與聞人語對視。
聞人語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高腳杯的杯壁傳來冰涼的觸感。
一股冷笑,不受控製地從她心底浮起。
怎麼?
做了顧氏集團的準兒媳,享受著榮華富貴,現在見到我這個被你們踩在腳下的失敗者,是覺得難堪,還是心虛?
她幾乎是本能地想邁開腳步,走上前去。
她想看看,當自己這個“亡魂”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麵前時,這對狗男女,會是怎樣精彩的表情。
她想問問白芷,用閨蜜的信任換來的這一切,晚上睡得安穩嗎?
然而,就在她抬腿的瞬間,那個被她刻意壓製的念頭,還是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
【洞悉之眼】。
開。
沒有理由,純粹是下意識的動作。
或許,她隻是想在徹底撕破臉之前,再最後確認一次,這對男女之間那肮臟的利益關係,到底有多牢固。
視野中的世界,瞬間被無數縱橫交錯的命脈線所覆蓋。
她的視線精準地鎖定了遠處的顧明哲和白芷。
下一秒,聞人語整個人都定在了原地。
預想中,那條代表著“愛戀”與“依附”,散發著粉色光芒的命脈線,並沒有出現。
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從顧明哲身上延伸出來,死死纏繞在白芷身上的線。
那條線,是黑色的。
不是代表衰敗的灰黑,也不是代表仇恨的暗紅。
而是一種冰冷的,帶著金屬質感的,純粹的漆黑。
黑色的線上,還縈繞著一圈又一圈,如同實質的霧氣。
那霧氣不斷地收縮,擠壓,像一條沒有生命的毒蛇,將白芷的命脈線勒得越來越緊,幾乎要嵌入其中。
聞人語的瞳孔,不受控製地放大。
她對係統賦予的各種顏色代表的含義,早已瞭如指掌。
粉色是愛戀。
金色是利益。
紅色是仇恨。
而這種帶著束縛感的黑色霧氣,隻代表一種東西。
脅迫。
與束縛。
聞人語停下了腳步。
她端著酒杯的手,懸在半空,一動不動。
眼中的那份即將噴薄而出的冰冷與嘲諷,被一種突如其來的驚疑所取代。
她再次看向白芷。
她依舊依偎在顧明哲身邊,甚至還配合地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去回應某個上前打招呼的賓客。
可聞人語現在再看,卻發現那笑容僵硬得如同麵具,那依偎的姿態與其說是親密,不如說是一種不敢掙脫的僵直。
她像一個被主人精心打扮過的提線木偶。
每一個動作,每一分表情,都精準,都得體,也都……毫無靈魂。
一個荒謬的念頭,毫無征兆地闖進了聞人語的腦海。
前世,白芷的背叛,難道……並非完全出於自願?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就被聞人語自己立刻否定了。
不可能。
她忘不了白芷當時是如何聲淚俱下地指控她,是如何配合顧家,將一份份偽造的證據交出去。
那些傷害,是真實發生過的。
可眼前【洞悉之眼】所呈現的一切,又該如何解釋?
以顧明哲的身份地位,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需要用脅迫的手段,將一個家世平平的白芷綁在身邊?
這不合邏輯。
除非,白芷的身上,有顧明哲,或者說顧家,需要的東西。
一個重要到,讓他們不惜用這種手段來控製她的東西。
聞人語緩緩放下了酒杯,重新將自己隱入角落的陰影中。
她看著遠處那對在旁人眼中無比登對的璧人,第一次感覺,自己這場看似清晰明瞭的複仇,忽然被蒙上了一層濃重的迷霧。
父親摯友的破產舊案。
顧明哲對父親卷宗的詭異考古。
現在,又是白芷身上那代表著脅迫的黑色鎖鏈。
所有線索,都指向了那個被時間掩埋的過去。
真相,似乎遠比她想象的,要複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