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劉辯，掌漢末英豪 第652章 殺人誅心
寒風凜冽，哪怕是在益州，晝夜溫差也出現巨大差異。
新的一年，因為一道城牆，被分成兩個世界。
城池外，歡聲笑語，將士們載歌載舞，酒肉飄香，火堆的光亮在冷色的月光下格外顯眼。
城牆這一邊，寥寥火把零星的舞動著，城池內安靜的不像話，隻有呼嘯的風聲。
偶爾有士兵哆嗦著來回巡邏，自從龐統昏迷，城內的夜晚，連小聲說話都可能受罰。
城牆上的守軍，羨慕的看著城外，不知漢軍是故意的還是怎麼著，特意派一部分人離他們近些歡聲笑語，發出很大的噪音。
袁軍官兵，隻能通過漢軍的熱哄，感受昭寧四年的到來。
主觀上，今夜格外寒冷。
龐統的行轅內，柴火劈裡啪啦作響，紀靈憂愁的歎氣，胡茬爬滿他的臉頰。
在他的動作下，汗巾被擰乾，他來到床邊，準備幫龐統擦拭身體。
他突然頓住了，不敢相信的再看了眼龐統的臉。
他無比確定，龐統此刻是睜著眼睛的，正失神的看著天花板。
“大都督？”紀靈激動的喊了一聲。
龐統的雙眼重新聚焦，艱難的轉過頭，聲音沙啞的問道：
“今天是什麼日子？”
“您終於醒了，今天是除夕夜。”
“郭嘉那一路是陷阱，周瑜也是陷阱，兩人都是佯攻，會稽、豫章一旦支援過去應對郭嘉，則周瑜會順勢取下兩郡。”
“什麼？”
紀靈麵色微變，如此一來，彆說穩固前線了，吳侯袁術將直麵漢軍威脅。
“我等需要即刻將此事回稟主公。”
“來不及了。”
龐統艱難的搖頭，當他收到訊息的那一刻，已經晚了。
就算他勒令各自堅守也不行，對周瑜郭嘉來說，無非就是佯攻變主攻。
到時候全江東上下，都會惱怒他這位大都督，坐視城池被圍而沒有動作。
到了這一刻，龐統不得不承認，他太輕敵，看扁了諸葛亮，看扁了大漢，看高了自己。
此外，周瑜等人也絕不是好對付的主。
大漢的三位謀臣，明明隔著千裡之遙，卻能心照不宣的發動戰役，次次打中江東的七寸。
再不警惕，就是自取滅亡。
龐統艱難的想起身，紀靈上前攙扶。
前者輕緩的問道：“呂蒙回來了嗎？”
對呂蒙他一開始很生氣，但現在手裡能用的人不多。
呂蒙是江東為數不多能拿出手的本土武將了。
“回來了。”
“去傳令眾將都來吧。”
“大都督，您的身體……”
“去。”龐統臉色嚴肅。
紀靈隻得答應，不多時眾將匆匆趕來，一個個表現的十分擔心龐統的身體。
尤其是呂蒙，跪在床榻前就開始痛哭，“大都督，我對不起你啊，我原以為那劉備不會救助百姓，如此一來我混在裡麵的人能借機振臂高呼，裹挾百姓衝擊漢軍，還能使其身敗名裂，誰知劉備寧願將我放走也不願意……”
龐統搖頭，現在去複盤劉備的德行已經遲了。
他注視著眾人，艱難的下著決定，“撤軍吧，返回成都。”
將領們臉上各種情緒交織，有不甘，有憤怒，還有頹廢。
一個月以前，他們絕不會預想到自己會如此狼狽。
龐統收起以往的狂妄及自信，在這種危難時刻，扯起一絲微笑，笑嗬嗬的說道：
“我們已經取得了難以想象的大勝，至少現在大半個益州還在我們手裡，今年奪取了大半個益州，新一年我們捲土重來，定能讓漢軍大吃苦頭。”
“大都督，末將願意提兵出戰，將諸葛匹夫的頭顱帶回來，獻給大都督！”
呂蒙憤懣的站起身，在他看來，大都督如今這副樣子，都是那村夫害的。
龐統麵色凝重，再次重複，“撤軍，今夜就收拾行囊，明日撤回成都。”
廣漢城已經沒法守了，整個廣漢郡就像是個破口袋，雖然還有一些城池在他們手裡，但除非從其他地方抽來**萬人，否則根本無法堅守。
劉備不日就會率人來與諸葛亮會合，還有呂布。
與其在這堅守，不如將城池主動讓給漢軍，他們轉而扼守成都。
成都經劉焉傾力打造，易守難攻，自己回去後，能整頓起不下八萬人。
戰局還有變化的空間，隻要他接下來對諸葛亮足夠重視。
還有一個他不得不撤離的原因，那就是揚州方向的周瑜郭嘉，威脅太大了。
在這裡，他每天提心吊膽需要提防諸葛，但回了成都，他能抽出一部分精力去思考大局。
要是能說服法正黃權加入，他對付諸葛亮，法正對付郭嘉，黃權魯肅去與周瑜拚一拚，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劉焉手下的人才太多了，還有劉巴、泠苞、嚴顏等。
若能全盤拉攏，嚴顏可留守益州重新招募益州軍，劉巴總督袁軍糧草，泠苞總督揚州防線……
屆時，龐統自信大漢的荀彧、荀攸、諸葛亮、楊修等輩全員儘出，他也絲毫不懼。
“注意漢軍動向，全軍今夜輕裝簡行，撤出廣漢，各路大軍，前往成都彙合。”
龐統強勢的下達了軍令，眾將抱拳：“喏！”
半夜，袁軍撤了，留下一座空城。
好在漢軍沉浸在歡樂中，並未注意到他們。
龐統被人抬著，不斷叮囑將領們不可大意。
急行軍，很快天就亮了。
龐統掀開毛毯，看了看四周環境，問道：“到哪了？”
“大都督，前方是沱江，過了沱江就到成都了。”話是呂蒙回的。
龐統眯著眼打量著地形，周圍高山林立，是設伏的好地點。
他不免擔心了起來，催促道：“加速通過。”
“喏！”呂蒙下去傳令，軍隊行軍速度加快。
然而在通過峽穀的時候，意外還是發生，高地竄出眾多漢軍將士，領頭的是消失多日的鐘繇。
“哈哈哈，龐統，我家軍師在此等候你多時了，放箭！”
密集的箭矢往下傾瀉，呂蒙吼道：“快撤！”
一場艱難的殲滅戰，袁軍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付出不小的傷亡，終於登上來接應的船。
“大都督，此戰我軍至少損失一萬人。”呂蒙苦澀道。
龐統被攙扶著，咬牙切齒，怒視向對麵高山，依稀的能看到諸葛亮的身影，對方正坐在四輪車上，笑容戲謔。
“諸葛村夫！我遲早要生擒汝！”
龐統扯著嗓子吼出聲。
諸葛亮微微一笑，羽扇遙指，朗聲笑道：“龐士元，我有一言，請君靜聽！”
他清清嗓子，隨後道：“鳳雛傲圖十三州，計破師潰裳遮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