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六零:拒娶惡媳,護家人! 第95章 比想象中紮手
李硯秋的目光,與遠處柱子旁的陳默在空中短暫碰撞。
他看到了陳默嘴角那抹玩味的弧度。
李硯秋收回視線,臉上露出了一個憨厚又帶點侷促的笑容,主動伸出手。
“王同誌,你好你好,這一路可真夠遠的,辛苦你專門跑一趟。”
他的手很穩,握手的時候力氣不大不小,恰到好處。
王小兵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一愣,隨即也握了上去。
“不辛苦,不辛苦!為研究所的同誌服務,是我們應該做的!”
王小兵的手很油滑,一觸即分。
他的眼睛在李硯秋那身舊棉衣和腳下的解放鞋上飛快地掃過,眼底深處閃過一絲輕蔑。
但他掩飾得很好。
“李同誌,快,東西我來拿!您坐了這麼久的火車,肯定累壞了。”
王小兵說著,伸手就要去接李硯秋手裡的那個大點心包。
李硯秋手腕一轉,輕巧地避開了。
“不用,不沉。”
他把點心包換到另一隻手,語氣隨意。
“都是些不值錢的土特產,給家裡親戚帶的。”
王小兵的手落了個空,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乾笑兩聲。
“李同誌太客氣了。車就在外麵,劉科長特意交代了,給您安排了最好的住處,晚上還給您接風洗塵!”
“劉科長太客氣了。”
李硯秋嘴上應著,心裡卻冷笑。
接風洗塵?怕不是鴻門宴。
兩人一邊說,一邊隨著人潮往車站外走。
李硯秋能感覺到,陳默的視線像根針,一直紮在自己背後。
但他沒回頭,隻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個南方的城市。
空氣是濕的,路邊的樹也是綠的,跟北方光禿禿的景象完全不同。
“李同誌是第一次來我們江浙吧?”
王小兵沒話找話,試圖套近乎。
“嗯,第一次。”
“我們這兒跟你們京城那邊可不一樣,地方小,人也小家子氣。”
王小兵的語氣裡帶著一種本地人的優越感。
“不過我們廠,在整個江浙都是數一數二的!您住下了就知道了,條件不比你們研究所差!”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車身擦得鋥亮,在陽光下反著光。
是滬市牌。
這年頭,能開上這種車的單位,絕不一般。
王小兵得意地拉開車門。
“李同誌,請。”
就在李硯秋準備上車的時候,旁邊巷子裡忽然衝出來幾個人,為首的是個流裡流氣的青年,走路歪歪扭扭。
他像是沒長眼睛,直愣愣地就朝著王小兵撞了過來。
“哎喲!”
王小兵被撞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你他媽走路不長眼啊!”
王小兵在廠裡作威作福慣了,當著李硯秋的麵丟了臉,頓時火冒三丈。
那青年站穩了,非但不道歉,反而一臉痞氣地頂了回來。
“你罵誰呢?嘴巴放乾淨點!”
他身後幾個同夥也圍了上來,一個個凶神惡煞。
“怎麼著?想打架啊?”
王小兵被這陣勢嚇得後退了一步,但嘴上還不服軟。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光明廠的!惹了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光明廠?”
為首的青年嗤笑一聲,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老子管你什麼廠!今天不給個說法,彆想走!”
說著,他一拳就朝著王小兵的臉上揮了過來。
王小兵嚇得閉上了眼。
李硯秋站在一旁,看著,沒動。
他看到王小兵眼裡的驚恐,也看到了那青年眼裡的狠厲。
拳頭帶著風聲,即將砸在王小兵的鼻子上。
一隻手,忽然從旁邊伸了出來。
那隻手不大,看著也沒什麼力氣。
它就那麼輕飄飄地,抓住了青年的手腕。
青年一愣,想把手抽回來,卻發現對方的手像一把鐵鉗,紋絲不動。
“手不想要了?”
李硯秋開口了,聲音很輕。
他看著青年的眼睛,臉上還帶著那種憨厚的笑。
青年被他看得心裡發毛,色厲內荏地吼道。
“你他媽誰啊!放開我!”
他另一隻手也揮了過來。
李硯秋沒躲。
他抓著青年手腕的那隻手,隻是輕輕一擰。
“哢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了喧鬨的廣場。
青年的胳膊,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臉瞬間就白了,冷汗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他身後的幾個同夥,全都嚇傻了。
他們看著李硯秋,像是看到了鬼。
這個穿著舊棉衣的鄉下小子,臉上還帶著笑,下手卻這麼狠!
李硯秋鬆開了手。
青年軟倒在地上,抱著胳膊,疼得直打滾。
“滾。”
李硯秋隻說了一個字。
那幾個同夥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扶起他們的老大,屁滾尿流地跑了。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
王小兵站在原地,嘴巴張著,眼睛瞪得溜圓,剛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他看著李硯秋,眼神裡隻剩下震驚和恐懼。
李硯秋拍了拍手,彷彿隻是撣掉了些灰塵。
他轉過頭,對著王小兵笑了笑。
“走吧。”
他拉開車門,自己坐了進去。
“劉科長不是還等著嗎?”
王小兵一個激靈,這纔回過神來,連忙也鑽進了車裡。
他坐在副駕駛,後背挺得筆直,再也不敢多看李硯秋一眼。
車子發動,彙入車流。
車裡的氣氛,安靜得可怕。
王小兵透過後視鏡,偷偷打量著後座的李硯秋。
李硯秋正靠著座椅,閉著眼,
可王小兵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這哪裡是什麼研究所來的土包子!
這分明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猛虎!
“李……李同誌……”
王小兵的聲音有些發乾。
“剛才……多謝您了。”
“小事。”
李硯秋眼都沒睜。
“出門在外,總有些不開眼的狗,叫兩聲就老實了。”
王小兵聽著這話,冷汗都下來了。
他覺得,李硯秋說的狗,好像也包括自己。
車子一路疾馳,沒有開往市區的招待所,而是朝著郊區的方向開去。
道路兩邊的房子越來越少,廠房越來越多。
最後,車子在一個掛著“光明機械廠招待所”牌子的大院門口停下。
說是招待所,看著卻像個戒備森嚴的獨立院落。
高牆鐵門,門口還站著兩個穿著製服的保安。
“李同誌,到了。”
王小兵殷勤地跑下車,給李硯秋開啟車門。
李硯秋下了車,抬頭看了一眼這個院子。
他沒說話,提著自己的東西,跟著王小兵走了進去。
就在他踏進大門的瞬間,他腳步一頓,無意地回頭看了一眼。
遠處,街角的拐角處,空無一人。
但他的耳朵,卻捕捉到了一絲微弱的聲音。
是公共電話亭裡,投幣的“叮當”聲。
緊接著,一個被刻意壓低了的,沙啞的聲音,清晰地鑽入他的腦海。
是陳默。
“喂。”
“是我。”
“魚到了。”
陳默頓了頓,聲音裡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凝重。
“比想象中,要紮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