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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六零:拒娶惡媳,護家人! 第89章 臥鋪車廂裡的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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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硯秋提著那一大包點心,踏進家門。

堂屋裡,母親蔣春蘭和四嫂張玉梅正坐立不安。

看到他回來,兩人像是看到了主心骨,齊齊鬆了口氣。

“回來了?”

蔣春蘭迎上來,接過他手裡的東西。

好沉。

她差點沒拿穩。

“怎麼又買東西?你這孩子,出門在外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蔣春蘭嘴裡埋怨著,臉上卻忍不住露出笑意。

李硯秋沒解釋供銷社發生的事。

“家裡留一部分,我帶一點路上吃。”

他看了看天色。

“媽,我得準備走了。”

離下午三點十五,時間不多了。

張玉梅已經手腳麻利地把一個洗乾淨的軍用水壺遞了過來。

“硯秋,水給你灌好了,是晾溫的白開水。”

“謝謝四嫂。”

李硯秋接過水壺。

蔣春蘭把那兩瓶茅台用舊布仔細包好,塞進李硯秋的帆布挎包裡。

又把那份光明機械廠的資料和火車票也一並放進去。

“東西都帶齊了,在外麵,彆虧了自己。”

她眼圈紅了,聲音也有些哽咽。

“到了地方,就給家裡拍個電報,報個平安。”

“知道了,媽。”

李硯秋心裡也有些發酸。

他走到正在院子裡玩泥巴的小侄女詩寧麵前,蹲下身,從點心包裡拿出一塊薩其馬。

“大丫,叔叔要出遠門了,在家要聽奶奶和你媽的話。”

大丫眨巴著大眼睛,接過薩其馬,奶聲奶氣地說。

“叔叔再見。”

李硯秋摸了摸她的頭,站起身。

他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家,看了一眼他最牽掛的人。

“媽,四嫂,我走了。”

他轉過身,大步向村口走去,沒有再回頭。

他怕自己一回頭,就捨不得走了。

蔣春蘭和張玉梅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路的儘頭。

……

縣城的火車站,永遠像一鍋煮沸的粥。

人聲鼎沸,南腔北調混雜在一起。

空氣裡彌漫著汗味、煙味還有劣質食品的味道。

李硯秋背著挎包,提著點心,在擁擠的人潮裡穿行。

他個子高,能看到檢票口掛著的牌子。

“京城-江浙”。

就是這趟車。

檢票的哨聲尖銳地響起。

人群像潮水一樣湧向狹窄的檢票口。

李硯秋護著懷裡的東西,隨著人流,擠上了站台。

綠皮火車像一條長龍,靜靜地臥在鐵軌上。

車窗裡探出一個個腦袋,硬座車廂裡已經塞滿了人。

他按照車票上的資訊,找到了自己的車廂。

臥鋪車廂。

與外麵的喧鬨相比,這裡要安靜許多。

過道裡鋪著紅色的地毯,雖然已經磨得有些褪色,但依然顯得很氣派。

李硯秋找到了自己的鋪位。

下鋪。

他把點心包塞進床底下,脫下鞋,靠著床頭坐下。

很軟。

比家裡的土炕舒服多了。

他正打量著這個小小的空間,兩個提著皮箱的人走了進來。

一男一女,都戴著眼鏡,穿著乾淨的乾部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男的約莫三十多歲,神情倨傲。

女的二十七八,臉上帶著幾分挑剔。

兩人一看就是城裡人,而且是那種有點身份的城裡人。

女人一進隔間,就皺起了眉頭。

她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小聲對男人抱怨。

“什麼味兒啊,真難聞。”

她的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車廂裡,足夠李硯秋聽見。

男人放下皮箱,目光掃過李硯秋。

當他看到李硯秋那身洗得發白的舊衣服和腳邊的解放鞋時,眼神裡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嫌棄。

“湊合一下吧,這趟車就是這個條件。”

男人安慰著女人,聲音卻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他們的鋪位,是李硯秋對麵的兩個上鋪。

男人把箱子吃力地舉上行李架,然後看著李硯秋,清了清嗓子。

“哎,那個小同誌。”

他用下巴指了指李硯秋的床鋪。

李硯秋抬眼看他。

“有事?”

“商量個事。”

男人理所當然地開口。

“你看,我們是上鋪,不方便。你年輕力壯的,爬上爬下沒問題。”

他頓了頓,用一種施捨的口吻說。

“你跟我們換一下,我給你補一塊錢的差價,怎麼樣?”

一塊錢,換一個下鋪。

這算盤打得真精。

他身邊的女人也幫腔,語氣尖酸。

“就是啊,我們家老高在省裡機關工作,平時坐車都是下鋪的。這次票買得急,才委屈了。”

她瞥了李硯秋一眼。

“你一個鄉下來的,能坐上臥鋪就不錯了,換一下怎麼了?”

李硯秋笑了。

他沒說話,隻是往床鋪裡麵挪了挪,閉上了眼睛,擺明瞭不想搭理。

“哎!你這人什麼態度!”

女人見他這樣,頓時火了。

“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

男人也拉下了臉,語氣變得不善。

“小同誌,彆給臉不要臉。我好好跟你商量,是看得起你。”

他敲了敲床沿。

“趕緊的,把東西拿下來,換到上麵去!”

火車“況且況且”地動了起來。

窗外的景物開始緩緩後退。

李硯秋睜開眼,坐直了身體。

他看著麵前這對男女,就像在看兩個跳梁小醜。

“第一,票是我自己買的。”

他聲音平靜。

“第二,我不想換。”

他看著男人。

“第三,你要是再敲一下我的床,我就把你的手掰斷。”

車廂裡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男人和女人都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土裡土氣的鄉下小子,敢說出這麼狠的話。

“你……你說什麼?”

男人氣得臉都漲紅了。

“你敢威脅國家乾部?”

他指著自己的鼻子。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告訴你,我叫高建,在省計委工作!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在你們縣裡待不下去!”

“哦,你多大的官威啊,你是省長?還是副省長?都跟我坐一起了,你裝什麼?”

李硯秋對著他不斷挖苦,

他從挎包裡拿出軍用水壺,擰開蓋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

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徹底激怒了高建。

“好!好!你小子有種!”

他指著李硯秋,手都在發抖。

“等列車員來了,我非要讓他查查你的票,看你這種人是怎麼混上臥鋪的!”

就在這時,列車員推著小車走了過來。

“同誌們,麻煩把車票準備一下。”

高建立刻像是找到了救星,攔住列車員。

“列車員同誌!你來得正好!”

他指著李硯秋,大聲告狀。

“這個人,來路不明!我懷疑他沒有票,是混上車的!而且他還恐嚇我,說要掰斷我的手!”

列車員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見得多了,隻是公式化地問。

“同誌,請出示你的車票。”

李硯秋從挎包裡拿出自己的票,遞了過去。

列車員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李硯秋。

“票沒問題,下鋪。”

他把票還給李硯秋。

高建急了。

“沒問題?他一個鄉下泥腿子,怎麼可能買得到下鋪票!這裡麵肯定有貓膩!”

他身邊的女人劉麗也尖聲叫道。

“就是!而且他還威脅我們!你們必須管管!”

列車員的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耐煩。

“同誌,票是真的,人家就該坐這兒。你們彆在車廂裡大聲喧嘩,影響其他乘客休息。”

高建沒想到列車員會是這個態度,氣得說不出話。

李硯秋覺得有些煩了。

他不想在路上惹事,但不代表他怕事。

他慢條斯理地從挎包裡,拿出了錢主任給他的那份檔案。

他沒開啟,隻是把印著“703研究所”字樣的檔案封麵,隨意地搭在床鋪上。

然後,他又拿出了那瓶用舊布包著的茅台。

他解開布,露出了白瓷瓶身和紅色的飄帶。

他擰開瓶蓋。

一股濃鬱的醬香味,瞬間在小小的隔間裡彌漫開來。

高建和劉麗的叫嚷聲,戛然而止。

兩人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瓶茅台,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茅台!

這可是特供酒!市麵上根本買不到!

列車員的鼻子動了動,眼睛也亮了。

他再看向李硯秋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

能拿出703研究所的檔案,還能隨隨便便開一瓶茅台喝的年輕人,會是普通的“鄉下泥腿子”?

這分明是哪家下來體驗生活的大少爺,或者是替大人物辦事的機要人員!

高建的腦子“嗡”的一聲。

703研究所!

他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乾什麼的,但光聽這個代號,就知道是保密級彆極高的單位!

他一個省計委的小科員,在人家麵前,連個屁都算不上!

他的臉,“刷”的一下,白了。

冷汗,從他的額角滲了出來。

劉麗也嚇傻了,她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發出一丁點聲音。

李硯秋沒理會他們。

他把茅台遞向列車員。

“同誌,辛苦了,喝一口暖暖身子?”

列車員受寵若驚,連忙擺手。

“不不不,同誌,這可使不得,有紀律!”

他嘴上拒絕,腰卻彎了下來,態度恭敬得不行。

他轉頭,惡狠狠地瞪了高建一眼。

“這位同誌是去執行重要任務的!你們兩個,要是再敢無理取鬨,妨礙公務,我馬上把你們交送給下一站的乘警處理!”

高建嚇得渾身一哆嗦,腿都軟了。

“不……不敢了,不敢了!是我們不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他對著李硯秋,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這位……這位小同誌,不,這位領導,您大人有大量,彆跟我們一般見識……”

李硯秋沒看他。

他對著瓶口,自己喝了一小口。

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一股暖意散開。

他蓋上瓶蓋,重新用布包好,放回挎包裡。

然後,他躺了下來,拉過被子,閉上了眼睛。

整個過程,他再沒看那對男女一眼。

無視,是最大的輕蔑。

列車員壓低聲音,又警告了高建兩句,才推著車走了。

隔間裡,死一般的寂靜。

高建和劉麗站在原地,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他們想爬到上鋪去,可又怕弄出聲響,驚動了下麵這位“大神”。

兩人像兩尊蠟像,僵在那裡,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火車有節奏地晃動著。

李硯秋並沒有真的睡著。

他隻是在想事情。

就在他思緒紛飛的時候。

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絲從過道裡傳來的,刻意壓低了的交談聲。

兩個男人,聲音很陌生。

“……貨都上車了?”

“上了,在行李車廂,跟那批機器零件放在一起。”

“這次的貨金貴,路上彆出岔子。到了江浙,劉科長那邊會派人來接。”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那個光明廠,最近是不是不太平?”

“嗯,聽說廠裡丟了批重要的東西,查得正嚴呢。我們這次去,也是催那批拖了很久的零件……”

聲音漸漸遠去。

李硯秋的眼睛,在黑暗中,猛地睜開。

光明機械廠。

劉科長。

催零件。

這些詞,和他從錢主任那裡拿到的任務,嚴絲合縫地對上了。

隻是,他們口中的“貨”,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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