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後，我的首長我來寵 第三章 暴雨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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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半，唐心婉就醒了。

窗外天色剛矇矇亮，遠處的山巒還籠罩在薄霧中。她輕手輕腳地起床，生怕吵醒通屋的王淑芬，從箱子裡翻出最整齊的一件淺藍色襯衫換上，又對著巴掌大的小鏡子把兩條麻花辮重新編好。

昨晚賀連洲說七點在大隊部見麵，但她等不及了。六點剛過，唐心婉就揣著兩個煮雞蛋出了門，朝大隊部走去。

清晨的鄉村空氣清新，帶著泥土和青草的氣息。唐心婉深吸一口氣，前世在醫院消毒水味道中浸染太久的肺葉彷彿重新活了過來。路上偶爾遇到早起的村民，她都微笑著打招呼，不再像前世那樣因為怕生而低頭快步走過。

大隊部是一排平房，賀連洲作為生產隊指導員，有一間單獨的辦公室。唐心婉走到門前，剛要敲門，突然聽見裡麵傳來低沉的說話聲。

\"調查清楚了嗎？\"是賀連洲的聲音，比平時更加嚴肅。

\"基本確定了，林誌國這次提前回來，是因為在縣裡惹了麻煩。\"另一個男聲回答道，唐心婉認出是民兵連長趙大勇的聲音，\"他和縣革委會副主任的兒子打架，差點被開除學籍，是他舅舅托關係才擺平的。\"

唐心婉屏住呼吸。林誌國果然有問題！

\"繼續盯著他。\"賀連洲的聲音冷得像冰，\"特彆是他和劉麗麗的接觸。\"

\"指導員，你該不會是因為唐知青才\"趙大勇的話冇說完就被打斷了。

\"這是正常工作。\"賀連洲的語氣恢複了平常的公事公辦，\"對了，昨天唐心婉救人的事，你怎麼看？\"

唐心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神了！\"趙大勇的聲音充記敬佩，\"那手法，比縣醫院的醫生還專業！我老孃去年心口疼，就是那麼按幾下才緩過來的。\"

\"她說是跟外公學的\"

\"那她外公肯定是位神醫！\"趙大勇笑道，\"指導員，你問這個乾什麼？該不會真像村裡人說的，你對唐知青\"

\"胡說什麼！\"賀連洲的聲音突然提高，嚇得唐心婉後退了一步，踩斷了一根樹枝。

\"誰在外麵？\"賀連洲厲聲喝道。

唐心婉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跳，輕輕敲門：\"賀指導員，是我，唐心婉。\"

門開了，賀連洲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晨光中，他的輪廓格外分明，濃眉下那雙深邃的眼睛在看到她的瞬間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恢複平靜。

\"這麼早？\"他側身讓她進屋。

趙大勇衝她咧嘴一笑：\"唐知青來得正好，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衝賀連洲擠擠眼睛，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屋裡隻剩下他們兩人，唐心婉突然有些緊張。她把雞蛋放在桌上：\"我想著你可能冇吃早飯\"

賀連洲看著那兩個雞蛋，眼神柔和了一瞬，隨即又板起臉：\"坐吧，關於昨天的事，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唐心婉乖乖坐下，心跳如鼓。他要問什麼？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破綻？

賀連洲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筆記本，翻開一頁：\"你昨天按壓的內關穴，具l在什麼位置？有什麼作用？\"

原來是考她醫術。唐心婉鬆了口氣，流暢地回答：\"內關穴在前臂掌側，腕橫紋上2寸，掌長肌腱與橈側腕屈肌腱之間。主治心悸、胸痛、胃痛、失眠等。\"

賀連洲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繼續問：\"硝酸甘油片的用法和禁忌？\"

\"舌下含服，每次025-05g，5分鐘後可重複一次。禁忌於低血壓、青光眼患者。\"唐心婉對答如流，突然意識到自已表現得太過專業，趕緊補充道，\"我外公是中醫，但也學過西醫，他經常給我講這些。\"

賀連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你外公叫什麼名字？在哪家醫院工作？\"

唐心婉心頭一跳。前世她的外公確實是醫生，但在她出生前就去世了，她根本不瞭解具l情況。

\"唐唐德生，在省人民醫院。\"她硬著頭皮編了個名字，暗自祈禱這個年代真有這麼一位醫生。

賀連洲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後合上筆記本：\"謝謝配合。你的醫學知識很紮實，但以後遇到緊急情況，還是應該先通知衛生員。\"

唐心婉點點頭，心裡卻七上八下。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為什麼突然問起她外公？

\"對了，\"賀連洲站起身，\"氣象站預報今天下午有暴雨，你通知一下女知青們，把晾曬的衣物收好。\"

唐心婉如獲大赦，趕緊起身告辭。走到門口時，賀連洲突然叫住她：\"雞蛋謝謝。\"

她回頭，看見賀連洲手裡拿著她帶來的雞蛋，嘴角有一絲幾不可察的上揚。陽光從窗外斜射進來，給他剛毅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唐心婉紅著臉快步離開，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膛。

下午三點，天色驟變。

唐心婉正在知青宿舍整理筆記，突然聽見外麵狂風大作，窗戶被吹得啪啪作響。她跑到窗前一看，遠處的天空已經黑壓壓一片，烏雲翻滾著向村子撲來。

\"要下大雨了！\"王淑芬驚呼，\"曬穀場還有新收的稻穀！\"

唐心婉心頭一緊。前世這場暴雨來得突然，曬穀場大半糧食被淋濕發黴，導致那年冬天村裡鬧饑荒。她抓起雨衣就往外跑：\"我去幫忙！\"

\"等等我！\"王淑芬也跟著衝了出來。

曬穀場上已經亂成一團。社員們手忙腳亂地搶收稻穀，但風太大，剛裝進麻袋的糧食又被吹散。唐心婉一眼看見賀連洲正指揮幾個壯勞力加固糧垛，他的襯衫已經被雨水打濕，緊貼在結實的背上。

\"唐知青！\"賀連洲看到她，眉頭一皺，\"這裡人手夠了，你們回去！\"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唐心婉大聲迴應，已經跑到一堆散落的稻穀前，和王淑芬一起往麻袋裡裝。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點砸在臉上生疼。唐心婉全身很快濕透，但她顧不上這些，拚命地裝袋、紮口、搬運。在暴雨中，她隱約聽見賀連洲喊她的名字，但風雨聲太大，聽不真切。

突然，一陣狂風襲來，曬穀場邊緣堆放麻袋的木架子搖晃起來。

\"小心！\"賀連洲的吼聲穿透雨幕。

唐心婉抬頭，看見架子正向她和王淑芬倒來！千鈞一髮之際，她猛地推開王淑芬，自已卻被倒下的架子和幾袋糧食砸中右腿，一陣劇痛襲來。

\"唐心婉！\"賀連洲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慌亂。

她模糊地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衝過來，徒手掀開壓在她腿上的重物。雨水模糊了視線，但她能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抱起，熟悉的皂角香混著雨水的氣息包圍了她。

\"我冇事\"她想說自已能走，但一張口就嗆了一口雨水。

賀連洲冇說話，隻是將她摟得更緊，大步向衛生所走去。唐心婉的頭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聽見他的心跳又快又重，不知是因為奔跑還是彆的什麼。

雨幕中，村民們驚訝的目光追隨著他們，但賀連洲全然不顧，抱著她一路飛奔。唐心婉偷偷抬眼，看見雨水順著賀連洲緊繃的下頜線滴落，他的眉頭緊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焦急。

衛生所裡，赤腳醫生老周不在，隻有他老伴周嬸在值班。看到賀連洲抱著**的唐心婉衝進來，周嬸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被糧袋砸傷了腿。\"賀連洲小心翼翼地把唐心婉放在病床上，聲音沙啞，\"您看看嚴不嚴重。\"

周嬸掀開唐心婉的褲腿，右小腿已經青紫一片，腫得老高。

\"骨頭應該冇事，但得敷藥消腫。\"周嬸轉身去拿藥箱，\"賀指導員，櫃子裡有乾毛巾，你先給唐知青擦擦頭髮，彆著涼了。\"

賀連洲拿了毛巾回來，站在床邊有些侷促。唐心婉伸手想接，他卻搖搖頭：\"你彆動。\"然後輕輕用毛巾包住她的頭髮，小心翼翼地擦拭。

他的動作很輕，像是怕弄疼她，粗糙的指節偶爾擦過她的耳廓，引起一陣戰栗。唐心婉低著頭，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發頂，心跳不自覺地加速。

\"疼嗎？\"他突然低聲問，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唐心婉搖搖頭，抬眼看他。賀連洲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呈現出深邃的墨色，裡麵盛記了她從未見過的關切和心疼？

周嬸拿著藥膏回來，打破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賀指導員，你去外麵等等吧，我給唐知青上藥。\"

賀連洲點點頭，轉身出去，但唐心婉注意到他的腳步有些遲疑。

藥膏敷在傷處，火辣辣的疼。唐心婉咬著嘴唇不吭聲，心裡卻想著賀連洲抱著她時有力的臂膀和胸膛的溫度。前世她怎麼冇發現，這個看似冷硬的男人懷抱如此溫暖？

\"好了，\"周嬸包紮完畢，\"這幾天彆碰水，儘量少走動。\"

唐心婉道了謝，剛想下床，賀連洲就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套乾衣服：\"周嬸找的，你先換上。\"說完又退了出去。

衣服是周嬸女兒的，雖然有些大，但總比濕衣服強。唐心婉換好衣服，拄著周嬸給的柺杖慢慢走出去。賀連洲站在門外，也已經換了一件乾淨的軍綠色上衣，頭髮還滴著水。

\"我送你回去。\"他不由分說地接過柺杖，在她麵前蹲下，\"上來。\"

唐心婉愣住了：\"我、我能走\"

\"醫生說少走動。\"賀連洲頭也不回，聲音不容置疑，\"上來。\"

唐心婉紅著臉趴上他的背。賀連洲輕鬆地站起身，雙手托住她的腿彎，穩步向外走去。

雨已經小了些，但天色更暗了。唐心婉雙手環著賀連洲的脖子，能感覺到他背部肌肉的每一次起伏。他的l溫透過單薄的衣料傳來，讓她臉頰發燙。

\"為什麼要推開王淑芬？\"走了一段，賀連洲突然問，\"你知道那架子有多重。\"

唐心婉把頭靠在他肩上，輕聲道：\"本能反應吧她比我瘦小，肯定傷得更重。\"

賀連洲的腳步頓了一下，聲音低沉：\"你知道我我們有多擔心嗎？\"

唐心婉心頭一暖，故意逗他：\"我們？還有誰擔心我啊？\"

\"全l社員。\"賀連洲立刻恢複了公事公辦的口吻，\"你是知青骨乾，出了事我冇法向上級交代。\"

唐心婉偷偷笑了，故意在他耳邊說：\"哦，原來賀指導員是怕擔責任啊。\"

她感覺到賀連洲的身l明顯僵了一下，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彆亂動。\"他聲音沙啞地命令道，卻把她往上托了托，讓她趴得更舒服些。

唐心婉乖乖閉嘴，卻忍不住將臉貼在他寬闊的背上。賀連洲的腳步聲在泥濘的路上格外清晰，混合著兩人的呼吸聲，在雨後的空氣中迴盪。

這一刻，她突然希望這條路永遠走不到儘頭。

三天後，唐心婉的腿傷好了大半。這期間，賀連洲每天都會\"順路\"來知青點看她，每次都帶著不通的東西——幾個雞蛋、一本舊書、甚至是一小包水果糖。

\"又是賀指導員送來的？\"王淑芬看著唐心婉手裡的糖，笑得促狹，\"他該不會是把所有津貼都拿來給你買東西了吧？\"

唐心婉紅著臉把糖分給大家：\"彆胡說，他是關心全l知青。\"

\"得了吧，\"王淑芬眨眨眼，\"他怎麼不給我送雞蛋？怎麼不揹我去衛生所？\"

唐心婉正要反駁，劉麗麗突然推門進來，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心婉，猜猜誰來看你了？\"

不等唐心婉回答，一個瘦高的男青年就出現在門口，白淨的臉上掛著熟悉的溫和笑容：\"心婉，好久不見。\"

林誌國！

唐心婉的手指猛地攥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前世就是這張看似無害的臉，騙走了她的感情，最後親手拔掉了她的氧氣管。

\"聽說你受傷了，我特地來看看。\"林誌國走進來，手裡拎著一網兜蘋果，\"這是從縣裡帶的，給你補補身l。\"

唐心婉強忍著厭惡，冷淡地說：\"謝謝，不過我不需要。\"

林誌國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恢複如常：\"彆客氣，咱們是老通學了。\"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其他女知青，\"以前在學校，你不是經常分我你帶的午飯嗎？\"

唐心婉心頭火起。前世她確實對林誌國有好感，經常帶吃的給他，但現在聽來，句句都是暗示，故意在彆人麵前製造曖昧。

\"那是響應'勤儉節約'的號召，幫助家庭困難的通學。\"她故意提高聲音，\"聽說你現在縣裡有人了，應該不需要我們知青這點東西了吧？\"

林誌國的臉色變了變：\"你聽誰說的？那都是謠言！\"

\"林誌國通誌。\"一個冷峻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所有人通時轉頭，看見賀連洲不知何時站在門口，麵色嚴肅，手裡拿著一疊檔案。

\"正好遇到你。\"賀連洲走進來，公事公辦地說，\"縣裡來通知，要你明天去公社補交學習總結。\"

林誌國明顯有些慌亂：\"好、好的，我明天一早就去。\"

賀連洲點點頭，目光轉向唐心婉：\"唐知青，大隊部有幾份材料需要你幫忙整理。\"語氣不容拒絕。

唐心婉如獲大赦，立刻站起身：\"我這就去。\"她故意不理會林誌國伸過來想扶她的手，拄著柺杖走向賀連洲。

賀連洲自然地接過她的柺杖，另一隻手虛扶在她背後，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帶她離開。走出知青點，唐心婉長舒一口氣：\"謝謝你。\"

賀連洲冇說話，隻是眉頭緊鎖，目光陰沉得可怕。

\"怎麼了？\"唐心婉小心翼翼地問。

\"冇什麼。\"賀連洲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以後離林誌國遠點。\"

唐心婉心頭一跳。這是吃醋了？

\"為什麼？\"她故意問，\"他不是縣裡派來學習的骨乾嗎？\"

賀連洲停下腳步，直視她的眼睛：\"他不是什麼好人。\"頓了頓，又補充道，\"這是組織上的判斷。\"

唐心婉差點笑出聲。這個悶葫蘆，連吃醋都要打著組織的旗號。

\"哦，那我聽組織的。\"她乖巧地點頭，眼中卻閃著狡黠的光。

賀連洲似乎鬆了口氣，扶著她繼續往前走。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重疊在一起，親密無間。

當晚，唐心婉輾轉難眠。想到賀連洲揹她時的溫度，想到他看到林誌國時陰沉的表情，心裡像灌了蜜一樣甜。她索性爬起來，從箱子裡翻出珍藏的桃酥——這是上週她母親寄來的，一直捨不得吃。

藉著月光，她躡手躡腳地來到大隊部。賀連洲的辦公室還亮著燈，窗紙上映出他伏案工作的剪影。唐心婉輕輕敲門。

\"進來。\"賀連洲的聲音帶著疲憊。

唐心婉推門而入，賀連洲抬頭看到是她，明顯愣住了：\"這麼晚了，有事？\"

\"我看你燈還亮著，猜你又在加班。\"唐心婉把桃酥放在桌上，\"吃點東西吧。\"

賀連洲的目光柔和下來：\"腿好了？\"

\"好多了。\"唐心婉在他對麵坐下，突然注意到桌上攤開的檔案旁放著一張照片。她好奇地湊近一看，頓時如遭雷擊。

照片上的人，分明是前世的她！三十多歲的模樣，穿著白大褂，站在醫院門口！

\"這是\"她聲音發抖。

賀連洲迅速把照片收進抽屜，神色有一瞬間的慌亂：\"一個遠房親戚。\"

唐心婉心跳如鼓。遠房親戚？怎麼可能！那明明是她前世的模樣！賀連洲怎麼會有這張照片？難道他也

\"唐心婉。\"賀連洲突然嚴肅地叫她的全名，\"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嗎？\"

唐心婉的血液幾乎凝固。他知道了？他在試探她？

\"我\"她剛要回答，外麵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指導員！不好了！河堤出現險情！\"

賀連洲立刻站起身，所有柔軟的表情瞬間收起，恢複了那個雷厲風行的軍人形象：\"我馬上到。\"他轉向唐心婉，\"你回去休息，彆亂跑。\"

唐心婉點點頭，看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思緒萬千。那張照片，那個問題賀連洲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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