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換嫁後,軍官老公破戒了 125
哭訴
陸璟珩嘴角扯了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進了洗手間,裡麵很快傳來了嘩嘩的水聲,似乎真的在很認真地洗手。
秦嵐把那一小塊地方來來回回拖了三四遍,彷彿要搓掉一層皮,嘴裡還在嘀咕:“這下好了清淨了,文文,你剛才那話說得真解氣,簡直是說到了我心坎裡,對付這種人,就不能給她臉!”
她現在看阮文,是越看越順眼。
不惹事,但事來了也不怕,腦子清醒,手段利落,說話還能一針見血,比那個隻會哭哭啼啼博同情的顧青羽強了不止一百倍。
陸老爺子一直沒說話,這時才放下手裡的報紙,看了阮文一眼,渾濁的眼睛裡透著一絲精明:“霍家那個小子,靠不住。”
這話沒頭沒尾,但在場的人都聽懂了。
霍國安但凡有點擔當,顧青羽也不至於被婆婆和小姑子欺負到會暈倒在路上。
陸勇傑也歎了口氣,“顧家丫頭也是自己選的路,當初多少人勸過。”
是啊,當初顧青羽一門心思要嫁給對她百依百順的霍國安,以為拿捏住了愛情,卻沒看清那個男人軟弱的本質和背後那個一地雞毛的家庭。
秦嵐總算收拾完了,把拖把洗乾淨放好,走過來道:“行了,都彆提她了,影響吃飯的心情,文文,你累了一天,快坐下吃飯,彆管那些糟心事。”
阮文笑了笑,重新在飯桌旁坐下。
陸璟珩也洗完手出來了,他拉開阮文旁邊的椅子坐下,目光落在她平靜的側臉上。
她好像完全沒受剛才那場鬨劇的影響,拿起筷子,安安靜靜地吃飯,彷彿隻是隨手拍掉了一隻惱人的蒼蠅。
他忽然想起她白天給病人看診時專注的樣子,想起她左手施針時額角滲出的細汗,又想起她剛才麵對顧青羽的歇斯底裡時,那份不動聲色的淡然。
“她的情況,很不好?”陸璟珩忽然問。
阮文夾了一筷子青菜,嚥下去才慢慢開口:“身體上的虧空,養一養總能補回來。”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窗外那棵枝繁葉茂的梧桐樹上,語氣輕得像一陣風。
“可心裡的窟窿,隻會越爛越大,今天這點苦頭,對她來說,不過是個開胃菜。”
這話一出,飯桌上瞬間安靜了下來。
秦嵐愣了愣,“什麼意思?她那旁婆婆還能比今天更過分?”
阮文沒回答,隻是輕輕轉動著手裡的碗,眼神幽深。
顧青羽的悲劇,從她選擇依附一個懦弱的男人,又妄圖用愛情去對抗一個蠻不講理的家庭時,就已經註定了。
張桂芬那種人,嘗到了一次拿捏兒媳的甜頭,隻會變本加厲。
而霍國安,退讓了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雖然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張桂芬和霍秀秀以及那個孩子怎麼回來了,但婆媳矛盾的爆發,夫妻的猜忌,日複一日的消磨。
顧青羽那點驕傲和心氣,會在這種無望的生活裡,被一點點碾碎成泥。
身體上的病好治,心裡的病,無藥可醫。
……
衝出陸家大門的顧青羽,像一隻無頭蒼蠅,在傍晚的微風裡瑟瑟發抖。
她跑了出來,又能去哪裡?
回顧家?她不敢。
她幾乎能想象到父親那張失望透頂的臉,不能回去,回去等於承認自己的選擇是天大的錯誤,等於把自己最後的驕傲也踩在腳下。
她沿著小路漫無目的地走著,路燈一盞盞亮起,將她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
有下班的家屬從她身邊經過,投來好奇的目光,她下意識地低下頭,把臉埋進陰影裡。
額頭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卻隱隱作痛,遠不及心裡的萬分之一。
她賭上一切的婚姻,在人家看來,不過是一樁隨時可能變成麻煩的閒話。
何其可笑,何其悲涼。
她走到一棵大樹下,背靠著粗糙的樹乾滑坐下來,將臉埋進膝蓋裡。
冰冷的孤獨和無助,像潮水一樣將她淹沒。
她想起了霍國安。
這個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手腳都凍得麻木,才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騎著自行車過來。
是霍國安。
顧青羽猛地站起來,像看到救星一樣衝了過去。
“國安!”
霍國安剛下班,腦子裡還在琢磨單位裡的事,冷不丁被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影攔住,嚇了一跳。
看清是顧青羽,一臉不解,“青羽,你怎麼在這兒?”
話音剛落,顧青羽積攢了一路的委屈,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眼淚“唰”地就下來了。
“我怎麼在這兒?”她重複著他的話,帶著哭腔,“我再不出來,就要被你那個好媽,好妹妹給逼死了!”
霍國安臉色一變,趕緊跳下車,四下裡看了看,幸好天色已晚,路上行人不多。
他拉著顧青羽的胳膊,想把她往家的方向拖,“回家說,有什麼事回家再說。”
“我不回,那個家,我待不下去了!”
顧青羽用力甩開他的手,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獅,不管不顧地哭訴起來:“你媽從進門那天起,就沒給過我一天好臉色,嫌我起得晚,嫌我做的飯菜費油,今天早上我多睡了一會兒,她就在門口指桑罵槐,說城裡的小姐就是嬌氣,不頂吃不頂喝,娶回來是當祖宗供著!”
霍國安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臉上有些掛不住。
“還有霍秀秀!”顧青羽越說越氣,聲音都發著抖,“她算個什麼東西?她憑什麼不經我同意,就用我的雪花膏,穿我的新裙子?那是我托人從上海買回來的!我今天說了她兩句,你媽就衝出來,說我一個當嫂子的,跟小姑子計較,沒點容人之量,說我不把她們當一家人!”
“她們倆一唱一和,把我堵在屋裡罵,說我霸占著你,說我連個蛋都下不出來……我……”顧青羽說到這裡,氣得渾身發抖,一口氣沒上來,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受不了了,從家裡跑了出來,沒想到她們也跟了出來,我氣得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