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換嫁後,軍官老公破戒了 136
拿命賠罪
連日來積壓在心口的委屈憤怒失望,在這一刻,像是找到了一個決堤的口子,眼淚毫無預兆地滾落下來,越流越凶,最後,她蹲下身,抱著膝蓋,像個孩子一樣失聲痛哭。
她哭自己瞎了眼,哭自己受的羞辱,哭那段再也回不去的,曾以為美好的時光。
霍國安也跟著蹲了下來,他沒有說話,隻是笨拙地,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等她哭聲漸歇,他才將她打橫抱起,走回了房間,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他打來熱水,擰了熱毛巾,一點點擦去她臉上的淚痕,動作輕柔得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彆哭了,再哭眼睛要壞了。”他低聲哄著,“是我不好,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掉一滴眼淚。”
他起身,走出了房間。
沒過多久,廚房裡傳來了聲響。
顧青羽躺在床上,聽著外麵那不算熟練的切菜聲,炒菜聲,聞著飄進來的飯菜香氣,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霍國安端著一碗臥了兩個荷包蛋的熱湯麵走了進來,他把碗放在床頭櫃上,扶著她坐起來。
“餓壞了吧?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麵條煮得有些軟了,荷包蛋的邊煎得有點焦,但那股熱氣,卻帶著一種久違的人間煙火味。
顧青羽拿起筷子,默默地吃著麵。
霍國安就坐在床邊,看著她吃。
“青羽,我知道,你心裡還有疙瘩。”他看著她額角的傷疤,眼神裡滿是心疼,“我不求你馬上就原諒我,我隻求你,彆再把我推開,我會用下半輩子,來彌補我犯下的錯。”
那碗麵,顧青羽吃得極慢,像是要把每一根麵條都嚼碎,嚥下的究竟是食物,還是這些日子裡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她自己也分不清。
霍國安就坐在床邊,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目光裡交織著心疼與悔恨,那份專注,彷彿她是失而複得的珍寶。
一碗麵見底,連湯都喝得乾乾淨淨。
霍國安接過空碗,臉上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我再去給你倒杯水。”
接下來的幾天,霍國安像是變了個人。
他包攬了家裡所有的活計。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輕手輕腳地做好早飯,稀飯的火候熬得剛剛好,配上從供銷社買來的鹹菜。
等顧青羽洗漱完,溫熱的早飯已經擺在了桌上。
他不再去那個讓他憋屈的檔案室,而是請了長假,每天在家洗洗涮涮。
顧青羽換下的衣服,他一聲不吭地拿去洗了,用搓衣板賣力地搓,肥皂的泡沫濺得滿身都是,洗乾淨了,再一件件晾在窗外的竹竿上,衣角都拉得平平整整。
地板被他用抹布擦得能映出人影,廚房裡的鍋碗瓢盆也都被他刷得鋥亮。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總是沉默的,但顧青羽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時時刻刻都在自己身上。
她看書,他就在一旁安靜地坐著,她發呆,他就給她遞上一杯熱茶。
他不再試圖去觸碰她,也不再說那些甜言蜜語,隻是用行動,笨拙地,卻又執著地,一點點修補著兩人之間那道巨大的裂痕。
顧青羽依舊不說話。
她像一個局外人,冷眼看著這個男人在家裡忙前忙後。
她看著他笨手笨腳地學著和麵,弄得滿臉都是白粉,看著他洗碗時被碎掉的瓷片劃傷了手,自己默默地找了塊布包上。
她心裡那堵冰牆,似乎在這樣日複一日的溫情攻勢下,有了一絲鬆動的跡象。
她會想,或許,他真的知道錯了。
或許,趕走了他媽和他妹,他們真的可以重新開始。
可每當這個念頭冒出來,霍秀秀脖子上那條刺眼的圍巾,還有她額角這道已經痊癒的傷疤,就會立刻跳出來提醒她,那些羞辱和疼痛,是真實發生過的。
這天晚上,霍國安做了一桌子菜,甚至還憑票買了一小瓶酒。
“青羽,陪我喝一杯吧。”他給她也倒了一小盅,眼神裡帶著懇求。
顧青羽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端起了酒盅。
“這一杯,我敬你。”霍國安仰頭,將杯中辛辣的白酒一飲而儘,喉結滾動,眼睛瞬間就紅了,“是我對不起你。”
他又倒滿一杯:“這一杯,我罰自己,我混蛋,我不是人!”
說著,又是一杯下肚。
顧青羽默默地看著他,手裡的酒盅遲遲沒有送到唇邊。
連喝了兩杯,酒勁上湧,霍國安的臉漲得通紅,話也多了起來。
“青羽,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你不理我,我心裡跟刀割一樣,這幾天我翻來覆去地想,我到底錯在哪兒了,我錯了,我錯在太要那點可笑的男人麵子,錯在沒有把你放在第一位。”
他看著她,聲音裡帶了哭腔:“我媽她們走了,這個家,以後就隻有我們了,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對你好,把以前欠你的,加倍還給你,我們像以前一樣,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顧青羽依舊沉默,隻是垂下了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緒。
她的沉默,像一根針,精準地刺破了霍國安用酒精堆砌起來的最後一點耐心。
他所有的表演,所有的討好,所有的低聲下氣,在她這裡,都像是石沉大海,連個迴音都沒有。
轉正名額的訊息就像一把火,在他心裡燒著。
顧主任那邊遲遲沒有動靜,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霍國安的眼神暗了下去,那點醉意瞬間清醒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偏執。
他猛地站起身,踉蹌著衝進了廚房。
顧青羽被他的動作驚得抬起頭,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霍國安拿著一把雪亮的菜刀走了出來。
“你乾什麼!”顧青羽的心猛地一跳,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青羽。”霍國安的眼睛赤紅,他舉著那把菜刀,不是對著顧青羽,而是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刀刃的寒光映在他臉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猙獰又絕望。
“我知道,我說再多你也不信了,我霍國安這輩子,沒本事沒能耐,還眼瞎心盲,把你這麼好的媳婦兒傷成這樣。”
他一步步朝她走近,聲音嘶啞:“我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不是個東西,你要是不肯原諒我,不肯再給我一次機會,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這條命,今天就還給你,就當是給你賠罪了!”
他說著,握著刀柄的手猛地用力,鋒利的刀刃瞬間就在他手腕上劃出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