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換嫁後,軍官老公破戒了 174
我陪你一起去
顧青羽慢慢地抬起頭。
在黑暗中,她的臉看不真切,隻有一雙眼睛,亮得嚇人。
“國安。”
霍國安很滿意她這個樣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坐下,翹起了二郎腿,像個審判官。
“說吧,又怎麼了?”
“我媽今天去找阮文了。”顧青羽低著頭聲音很小,像是在說一件多麼丟人的事。
“哦?”霍國安挑了挑眉,來了興趣,“她怎麼說?”
“她……”顧青羽的肩膀開始發抖,像是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哽咽起來,“阮文說,隻要我肯去她的醫館,當著所有人的麵,給她下跪道歉,把以前做過的錯事都說清楚,她就……她就答應給我治病。”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霍國安,那眼神裡充滿了無助和依賴。
“國安,我知道這個條件很過分,很羞辱人,可是我沒有辦法了,我不想一輩子都這樣,我才二十多歲,我不能就這麼完了,我想給你生個孩子,我想我們能像以前一樣好好過日子。”
霍國安靜靜地聽著,臉上的表情慢慢從嘲諷,變成了深思,最後,變成了一種掌控一切的得意。
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他就是要讓顧青羽明白,離了他,她什麼都不是。
她那高傲的父母,她那顯赫的家世,在現實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最後,她還不是得搖著尾巴,回來求他。
至於去給阮文下跪道歉,丟的是顧青羽的臉,是顧家的臉,跟他霍國安有什麼關係?
正好,他還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在阮文和陸璟珩麵前,扮演一個深情的好丈夫,挽回一下自己因為張桂芬的事而受損的名聲。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想去?”霍國安故意問道。
“我想去。”顧青羽點了點頭,眼淚掉得更凶了,“可是,國安,我一個人,我害怕。我不敢去麵對那麼多人的指指點點,我怕我撐不住,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住霍國安的衣角,像個尋求庇護的小動物。
“你陪我去好不好?就當是為了我們這個家,為了我們還沒出世的孩子,隻要我的病能治好,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我再也不跟你鬨了,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
霍國安的心裡,湧起一股巨大的滿足感。
他看著眼前這個哭得梨花帶雨,徹底被他馴服的女人,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得勝歸來的將軍。
他要的就是她這副樣子。
“行了,彆哭了。”他故作大度地拍了拍她的手,“不就是去道個歉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治病,受點委屈算什麼。”
他站起身,走到她麵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你放心,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我會讓他們所有人都看到,我霍國安,是個有擔當的男人,我不會放棄我的妻子。”
顧青羽看著他那張寫滿了虛偽和得意的臉,心裡冷笑不止。
有擔當的男人?
“謝謝你,國安,謝謝你。”她撲進他懷裡,把臉埋在他散發著煙酒味的胸口,身體因為“激動”而劇烈地顫抖著。
而在霍國安看不見的黑暗裡,她的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冰冷的的弧度。
……
第二天一大早,阮文的醫館還沒開門,巷子口就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訊息不知是怎麼傳出去的,隻一夜的工夫,整個大院都知道了,顧青羽今天要親自來阮氏醫館。
“真的假的啊?我怎麼聽著這麼玄乎呢?”
“千真萬確!我老婆單位跟顧夫人一個係統的,聽說是顧夫人親自去找的阮大夫,哭著求人家給個機會。”
“嘖嘖,那這顧青羽是真把阮大夫得罪狠了,不然能被逼到這份上?”
“誰說不是呢,我聽說啊,阮大夫被綁那事兒,就是她乾的,還給人打了針,差點沒命了,這也就是陸家和阮大夫心善,沒直接報警把她抓起來,不然這會兒早就在裡頭蹲著了。”
“要我說,就該報警!這種人太歹毒了。”
閒著沒事乾的大爺大媽們,搬著小馬紮,嗑著瓜子,把醫館門口圍得水泄不通,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生怕錯過了這場百年難遇的好戲。
秦嵐今天也特意沒去單位,一大早就拉著陸璟珩過來了。
她嘴上說著是來給兒媳婦撐腰,怕有人鬨事,實際上那雙眼睛裡閃爍的興奮光芒,誰都看得出來,她就是來看熱鬨的,而且是來看仇人熱鬨的。
“文文,你彆怕,媽跟璟珩今天就在這兒守著,我看誰敢欺負你。”秦嵐挽著阮文的胳膊,說得義正言辭。
阮文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這位婆婆還真是個活寶。
她倒是不擔心,今天這場戲,主角可不是她。
“媽,璟珩,你們坐著喝點水,還早呢。”阮文給兩人倒了茶,自己則不緊不慢地開始準備今天看診要用的東西,整理藥材,擦拭銀針,彷彿外麵那些喧囂都跟她沒關係。
陸璟珩坐在椅子上,目光一直落在阮文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青色的布裙,長發鬆鬆地挽在腦後,露出一段白皙纖細的脖頸,低著頭,神情專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整個人都顯得寧靜而柔和。
可陸璟珩知道,在這份寧靜之下,藏著怎樣的鋒芒。
“來了來了!”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朝著巷子口望去。
隻見兩個人影,一前一後,慢慢地走了過來。
走在前麵的,是霍國安。
他今天特意換了一身乾淨的中山裝,頭發梳得油光水滑,皮鞋擦得鋥亮,臉上帶著沉痛又無奈的表情,眉頭緊鎖,彷彿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但那雙眼睛裡,卻藏不住得意的光。
他挺直了腰板,把自己當成了這場鬨劇裡唯一一個有擔當的,負責任的男人。
他身後,跟著顧青羽,穿著一件灰撲撲的舊外套,寬大的衣服罩在她身上,顯得她愈發瘦小,臉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低著頭,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散發著一股破碎又絕望的氣息。
霍國安走到她身邊,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動作輕柔,聲音裡充滿了憐惜和安撫:“青羽,彆怕,我在這裡。”
這副深情款款的樣子,讓周圍一些不明真相的小姑娘看得眼圈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