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換嫁後,軍官老公破戒了 194
誤會解開
陸璟珩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他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抖著手,點了一根。
辛辣的煙霧,嗆得他咳了幾聲,眼圈都紅了。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試圖用尼古丁,來麻痹自己那顆亂成一團的心。
可沒用。
他腦子裡,反反複複,都是阮文剛才那雙寫滿了失望的眼睛。
阮文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走在西湖邊上。
湖上的風很大,吹得她那件單薄的連衣裙,緊緊地貼在身上有些冷。
可她感覺不到。
她心裡,比這湖水還要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明明理智告訴她,陸璟珩的解釋,合情合理。
在那種情況下,他出手救助一個受傷的女同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一想到,在那個她不知道的雨夜,陸璟珩曾跟另一個女人,有過那麼親密的接觸,她的心,就像是被無數隻螞蟻,在啃噬一樣,又疼又癢,讓她快要發瘋。
嫉妒。
這個她曾經最不屑一顧的情緒,此刻卻像藤蔓一樣,將她整個人都死死地纏住了。
她嫉妒那個叫林蓉蓉的女人。
嫉妒她可以那麼理直氣壯地,站在陸璟珩的過去裡。
嫉妒她可以擁有,連她都不知道的,跟陸璟珩之間的獨家記憶。
而她呢?
她算什麼?
一個靠著交易,才換來陸家少奶奶身份的外人?
阮文自嘲地笑了笑,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她蹲在湖邊的柳樹下,抱著膝蓋,把臉深深地埋了進去。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這麼敏感,這麼脆弱,這麼不像她。
她以為,重生以後,她已經修煉成了一個無堅不摧的女戰士。
可她忘了,再堅硬的鎧甲,也總有軟肋。
而陸璟珩,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也最致命的軟肋。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湖邊的遊人漸漸散去,阮文才扶著柳樹,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她的腿,已經麻了。
她擦乾眼淚,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往招待所的方向走。
她不能就這麼認輸。
她要回去,她要跟陸璟珩把話說清楚。
不管結果如何,她都要一個答案。
……
當阮文推開招待所的房門時,一股濃烈的煙味撲麵而來。
房間裡沒有開燈,隻有窗外透進來的微弱的月光。
陸璟珩就坐在窗邊的那把椅子上,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他的腳下扔了一地的煙頭。
聽到開門聲,他動了一下,抬起頭朝門口看來。
在黑暗中,阮文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看到他眼睛裡,那兩點猩紅的火光。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隔著一室的黑暗對峙著。
空氣,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最後,還是陸璟行先開了口,聲音沙啞得厲害,“你去哪了?”
“隨便走了走。”阮文淡淡地回了一句。
她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
冰冷的水滑過喉嚨,讓她那顆狂跳不止的心,稍微冷靜了一些。
“我有話想問你。”她放下水杯,轉過身看著他。
“問。”陸璟珩隻說了一個字。
“那個林蓉蓉。”阮文頓了頓,還是問出了那個她最在意的問題,“你對她,到底有沒有動過心?”
她問得很直接。
她不想再拐彎抹角,不想再試探。
她要一個最直接,最真實的答案。
陸璟珩沉默了。
他看著阮文,在黑暗中她的臉顯得有些模糊,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像兩顆寒星執著地探究地看著他。
他知道,他今天的回答,將決定他們這段婚姻的未來。
他不能再像剛纔在樓外樓那樣,隻是簡單地解釋。
他必須,讓她相信。
他掐滅了手裡的煙,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阮文走去。
他的身影,很高大帶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阮文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可她的身後,就是桌子,已經退無可退。
陸璟珩走到她麵前停下。
他沒有碰她,隻是低著頭,用那雙深邃得像海一樣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沒有,從來沒有。”
“我對她,跟對路邊的石頭沒什麼區彆。”
“如果說有,那也隻有,厭惡。”
“我厭惡她那副自作聰明的樣子,厭惡她那點上不得台麵的心機,更厭惡她今天讓你不高興了。”
他的話坦白又直接。
阮文的心顫了一下,“那……那個雨夜呢?”
“那個雨夜,我背的,不是林蓉蓉。”陸璟珩突然說了一句。
阮文愣住了,“什麼?”
“我背的,是她們文工團另一個女兵,叫……叫什麼來著,我忘了。”陸璟珩皺著眉,努力地回想著,“當時天太黑雨又大,我根本沒看清是誰,是後來聽我們營裡的兵說,我才知道那個林蓉蓉根本就沒摔倒,她從頭到尾都好好的。”
“那她為什麼要那麼說?”阮文徹底懵了。
“因為她想讓你誤會。”陸璟珩看著她,眼神裡,第一次,帶上了一絲無奈和心疼,“文文,你這麼聰明,怎麼就在這件事上,犯了糊塗?”
“她從一開始,就是衝著你來的。”
“她嫉妒你,她想取代你,所以她才會故意說那些模棱兩可的話,故意製造那些曖昧的假象,她就是想離間我們,想讓你不信任我,然後她纔好趁虛而入。”
陸璟珩的話,像一道驚雷,瞬間劈醒了阮文。
是啊。
她怎麼就忘了?
林蓉蓉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是個段位極高的綠茶。
她最擅長的,就是用語言的陷阱,和溫柔的刀子,殺人於無形。
她今天,就是著了她的道了。
她被嫉妒衝昏了頭,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力,輕易地,就掉進了林蓉蓉為她設下的圈套裡。
她竟然,懷疑陸璟珩。
懷疑這個,一次又一次,堅定地站在她這邊的男人。
一股巨大的懊悔和羞愧,瞬間將阮文淹沒。
她看著陸璟珩,看著他那雙寫滿了坦誠和無奈的眼睛,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對……對不起。”最後,她從牙縫裡,擠出了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