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換嫁後,軍官老公破戒了 021
沒出息
屋子不大,陳設簡單,跟陸家寬敞明亮的院子一比,處處都透著一股憋屈。
她一屁股坐到床沿上,越想越氣,眼圈都紅了。
霍國安下班回來,一推門就看見妻子這副模樣,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
心裡雖然不耐煩,但還是掛起了關切的笑容,走過去放軟了聲音:“蘭蘭,這是怎麼了?誰給你氣受了?”
他現在正處在往上爬的關鍵時期,還需要孫蘭蘭家裡那點人脈,自然不能跟她翻臉。
孫蘭蘭一見他,積攢了一路的委屈頓時找到了宣泄口,眼淚“唰”地就下來了。
“還能有誰?不就是我那個好表妹,阮文!”
她添油加醋地把下午在陸家的事說了一遍,刻意隱去了自己炫耀挑釁,隻說阮文如何羞辱她。
“你是沒看見,陸家人那副嘴臉,捧著阮文跟捧著活菩薩似的!一個破椅子修了半天,寶貝得跟什麼一樣,一家子都合起夥來給我難堪,說到底,他們就是瞧不起我們,瞧不起你!”
霍國安靜靜地聽著,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一雙眼睛卻微微眯了起來。
他從孫蘭蘭的描述中,嗅到了財富和權勢的味道。
那個被他瞧不上的資本家大小姐阮文,竟然運氣這麼好,嫁進了陸家。
“我當是什麼事,為這點小事也值得生氣?”收起思緒,霍國安柔聲安慰道。
孫蘭蘭哭聲一頓,抬頭看他,“小事?”
霍國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他們陸家是什麼人家?高乾家庭,有點老底子不奇怪,可那又怎麼樣?現在是新社會,講究的是思想進步,是為人民服務,他們那種炫耀老物件的做派,是典型的資本家腐朽思想,落後,庸俗!我們跟他們不是一路人,犯不著跟他們比這個。”
孫蘭蘭被他繞了進去,心裡果然舒坦了些,但還是不服氣:“可他們就是欺負人!”
“所以說你傻。”霍國安的語氣重了些,“明知道他們是那種人,你還上趕著去乾什麼?這不是自討沒趣嗎?以後少跟他們來往,跌了我們自己的身份。”
見孫蘭蘭不說話了,他又放緩了語氣,將她攬進懷裡,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蘭蘭,彆跟他們置氣,沒意思,眼光要放長遠點,一把椅子能當飯吃嗎?能讓我提乾嗎?都不能,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幫我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等我提了科長、處長,到時候彆說一個院子,咱們直接住進樓房,你想要什麼沒有?”
他畫出的大餅,又香又甜。
孫蘭蘭靠在他懷裡,心裡的火氣漸漸被這虛無的許諾澆熄了,也不再哭了。
霍國安抱著她,眼神卻飄向了窗外,目光深沉。
阮文、陸家,看來以後得想個法子,跟這位表妹“好好”走動走動。
霍國安畫的大餅雖然誘人,但終究不能當飯吃。
孫蘭蘭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閉上眼,就是阮文手腕上那隻溫潤的羊脂玉鐲,嫉妒像一把小火,在她心裡反複炙烤,讓她怎麼也睡不踏實。
第二天一大早,霍國安就去了單位,孫蘭蘭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和桌上的清粥小菜,心裡那股邪火又冒了出來。
她想不通,憑什麼阮文那個掃把星能過上那樣的好日子?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算了。
孫蘭蘭眼珠一轉,心裡冒出一個主意。
她換上那件蘋果綠的布拉吉連衣裙,對著鏡子仔細描了眉,又把嘴唇塗得紅豔豔的,這纔出了門。
不過這次,她沒去軍區大院自討沒趣,而是坐車去了市裡的百貨大樓。
她沒去買東西,而是徑直走到了百貨大樓對麵的郵電局,找了個角落,從隨身的布包裡掏出紙筆,趴在公共的書寫台上,開始寫信。
收信人,是她那個被下放到農場的媽,劉淑芬。
信裡,她先是哭訴了一番自己嫁到霍家後的不易,把霍家那些親戚描繪成吃人的惡鬼,又把自己說成是忍辱負重的白蓮花。
鋪墊了半天,她才話鋒一轉,提到了阮文。
“媽,你是不知道,阮文現在可風光了,她嫁進陸家,住著大院子,陸家人把她當寶貝似的供著,我昨天去看她,她手上戴著陸家的傳家寶羊脂玉鐲,家裡擺著什麼前朝的黃花梨椅子,那派頭,比咱們家以前還足呢!她說那椅子是她花五塊錢從舊貨市場淘來的,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寫完信,孫蘭蘭仔仔細細地吹乾了墨跡,塞進信封,貼上郵票,親手投進了郵筒。做完這一切,她心裡那股惡氣才總算順了些,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
她媽這個人啊,自己可以過得不好,但絕不能容忍阮文過得比她和孫蘭蘭好。
這封信寄過去,就像往一堆乾柴上扔了個火星子,保管能燒得劉淑芬夜不能寐。
阮文,看你這好日子能過幾天!
……
幾天後,陸璟珩拉練回來了。
人還沒進院子,黝黑的臉上就掛著點急不可耐。
他黑了,也瘦了,一身作訓服沾滿了泥土和草屑,看著有些風塵仆仆,但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他推開院門,一眼就看見了正坐在屋簷下,低頭看書的阮文。
她身邊,就是那張被陸勇傑修好的黃花梨椅子,椅子上搭著一塊洗得發白的藍印花布,旁邊的小幾上放著一杯晾涼的白開水。
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她身上落下一片斑駁的光影,歲月靜好得像一幅畫。
陸璟珩的心跳,沒來由地漏了一拍,站在院門口,看著這安寧的一幕,幾天拉練下來積攢的疲憊,彷彿瞬間就被洗刷乾淨了。
“我回來了。”男人緩緩開口,聲音帶著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阮文聞聲抬頭,看見他這副模樣,微微怔了一下,隨即站起身:“回來了?先去洗個澡吧,鍋裡給你留了飯。”
簡簡單單一句話,讓陸璟珩心裡像是被灌滿了蜜,甜得發膩。
他咧開嘴,露出兩排大白牙,嘿嘿傻笑起來:“哎!”
三兩步衝進屋,拎著換洗衣物就進了浴室,很快,裡麵就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秦嵐聽見動靜,從廚房裡探出頭,看見兒子那副傻樣,忍不住直搖頭,壓低了聲音對阮文說:“你看他那點出息!”
阮文隻是笑了笑,沒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