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換嫁後,軍官老公破戒了 024
再次來信
阮文靠著車窗,看著外麵一排排倒退的白楊樹,好像剛才那場不見硝煙的戰爭,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可他親眼看見了,她是如何三言兩語,就將霍國安和孫蘭蘭那點齷齪心思擺在台麵上,用最體麵的方式,扇了他們最響亮的耳光。
“你……”陸璟珩喉結滾動了一下,憋了半天,才悶聲問,“你怎麼想到的?”
“想什麼?”阮文轉過頭看他。
“就是……送米送麵,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那些話。”陸璟珩組織著語言,“我當時就想著,直接衝進去揍他一頓。”
“然後呢?”阮文反問,“把他打一頓,你是解氣了,可傳出去,就成了你陸營長仗勢欺人,毆打提乾的表姐夫,他躺在醫院裡,不僅博了同情,說不定還能撈到不少好處。”
陸璟珩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這些彎彎繞繞,他不是不懂,隻是在部隊裡待久了,習慣了直來直去,有火就發,有氣就撒。
“對付這種人,你越是生氣,他越是得意。”阮文的視線重新投向窗外,聲音清冷,“他想要臉麵,想借著我們往上爬,那我們就把天大的臉麵給他,讓他架在火上烤,看他接不接得住。”
陸璟行沉默了。
他看著身旁這個女人,明明身形纖細,肩膀單薄,可那副從容鎮定的模樣,卻比他這個在訓練場上發號施令的營長,還要有氣勢。
他心裡那點沒消散的火氣,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另一種滾燙的情緒。
是佩服,也是心疼。
她得經曆過多少算計和惡意,才能把人心看得這麼透,才能把這些手段用得這麼爐火純青。
車子開進軍區大院,秦嵐早就等在門口了,看見車子回來,立刻迎了上來。
“怎麼樣?他們什麼反應?”秦嵐拉開車門,一臉急切。
陸璟珩還沒開口,阮文已經下了車,淡淡道:“表姐收了東西,很高興。”
秦嵐一聽這語氣,再看兒子那副複雜的表情,哪還有不明白的,當即一拍大腿,樂得合不攏嘴。
“乾得漂亮!文文,就該這樣!打蛇打七寸,對付那種小人,就不能給他們留臉麵!”她親熱地挽住阮文的胳膊,拉著她就往屋裡走,把自家兒子忘得一乾二淨。
晚飯時,秦嵐把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地跟陸勇傑學了一遍,說得是眉飛色舞,好像她自己親臨了戰場。
陸勇傑聽完,隻是笑了笑,端起酒杯,對著阮文的方向,隔空舉了舉。
“文文,這事,辦得敞亮。”
一句簡單的誇讚,比秦嵐那些激動的話,分量更重。
阮文知道,她是真的被這個家接納了。
……
接下來的幾天,大院裡風平浪靜,但關於霍國安家收了陸家大禮的閒話,卻跟長了翅膀似的,傳遍了各個角落。
有人說霍國安有本事,攀上了高枝,也有人說他臉皮厚,上趕著去打秋風。
總之,霍國安兩口子出門,總能感覺到背後那些指指點點的目光,夫妻倆為此沒少在家裡吵架。
這些,阮文都隻是聽秦嵐當笑話一樣說起,並未放在心上。
她依舊過著自己的小日子,白天收拾院子裡的花草,晚上就窩在房間裡看書,或者擺弄她淘回來的那些寶貝。
陸璟珩這幾天像是變了個人,不再像以前那樣,隻會跟前跟後地當個悶葫蘆。
他會主動找話說,問她看的什麼書,問她那些瓶瓶罐罐都是乾什麼用的,雖然問的問題大多都透著一股傻氣,但那份想要靠近和瞭解的心思,卻再明顯不過。
這天下午,阮文正在房裡整理自己的那些藥材,陸璟珩端著一杯泡好的胖大海走了進來。
“看你這幾天總清嗓子,喝點這個,潤潤喉。”他把搪瓷缸子放在桌上,沒急著走,就靠在桌邊,看著她把那些乾草根分門彆類地放進小布包裡。
“這是什麼?”他指著一根黑乎乎的根莖問。
“何首烏。”
“這個呢?”
“白術。”
阮文耐著性子,一一回答。
屋子裡光線柔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草香,氣氛安寧得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阮文。”陸璟珩忽然叫了她一聲。
“嗯?”
“以後再有這種事,你跟我說,我來辦。”男人看著她,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我雖然沒你那麼多心眼,但我有拳頭,有這身軍裝,我能護著你。”
阮文整理藥材的手,微微一頓。
她抬起頭,撞進男人那雙黑亮的眼眸裡,那裡麵沒有算計,沒有試探,隻有最純粹的,想要保護一個人的執拗。
心,像是被那杯溫熱的胖大海浸過,暖暖的,軟軟的。
她沒說話,隻是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這一聲,輕得像羽毛,卻在陸璟珩心裡,砸出了巨大的回響。
他咧開嘴,無聲地笑了,那模樣,傻氣又滿足。
然而,這份平靜並沒有維持太久。
三天後,郵遞員又送來了一封西北的來信。
信封還是那個熟悉的牛皮紙,字跡也還是王乾事的。
阮文拆開信,信裡的內容卻讓她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了下去。
王乾事在信裡說,阮鬱讚最近的情況很不好,不是身體上的,是精神上的。
起因,是一封從農場寄過去的信。
信是劉淑芬寫的,信裡,她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阮鬱讚和阮文父女倆沒良心,說阮文攀了高枝就忘了本,自己享著福,卻讓她這個親媽在鄉下受苦,還說阮文能嫁進陸家,都是沾了她孃家的光,現在卻過河拆橋……
信裡顛倒黑白,極儘汙衊。
阮鬱讚本就精神脆弱,看了信後大受刺激,當場就病倒了,整日裡不吃不喝,嘴裡翻來覆去就唸叨著對不起劉淑芬,對不起孫蘭蘭。
信的最後,王乾事隱晦地提到,領導那邊已經對阮鬱讚有意見了,說他思想有問題,再這樣下去,恐怕……
後麵的話沒說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阮文捏著信紙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根根泛白,眼底,一片冰冷的寒意。
劉淑芬,孫蘭蘭。
她本以為,把她們遠遠地甩開,就能相安無事。
看來,是她太天真了。
有些人,就像附在骨頭上的爛肉,你不把它剔乾淨,它就會一直腐爛,直到把你整個人都拖進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