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換嫁後,軍官老公破戒了 050
答應救治
陸璟珩的瞳孔也縮成了針尖,扔下手裡的小銼刀,站直了身體,目光在阮文和顧家三人之間來回掃視。
他猜到阮文送那個香囊必有後招,卻萬萬沒想到,這後招竟如此狠厲,如此直接,直接把顧家逼到了絕路,逼得顧衛國這位鐵骨錚錚的軍人,要拋下所有的尊嚴和顏麵。
他看著阮文清瘦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那點想用拳頭解決問題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可笑。
隻有阮文,依舊平靜,甚至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悠悠地拿起石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才抬起眼皮,看向顧衛國。
“顧主任,您這是做什麼?”她的聲音清清淡淡,聽不出喜怒,“令愛這是生了什麼急病?軍區醫院那麼多專家教授,都束手無策,我一個資本家的大小姐,又能有什麼辦法?”
這話問得誅心。
顧衛國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火辣辣地疼。
他怎麼說?說醫院查不出來,就是因為這病是你搞的鬼?
一旁的顧母已經撐不住了,哭喊道:“阮同誌,我們知道錯了!都是我們家青羽不懂事,她豬油蒙了心,冒犯了你!求求你大人有大量,你就發發慈悲,救救她吧!她快被折磨死了!”
顧青羽渾身裹在衣服裡,隻露出一雙淬了毒的眼睛,死死地瞪著阮文。
可那股鑽心刺骨的癢意,卻讓她連一句狠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發出壓抑的嗚咽聲。
顧衛國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那雙曾號令千軍的眼睛裡,隻剩下了一個父親的絕望。
“阮同誌,之前是我顧家不對,是我教女無方,我代她,向你和陸家,鄭重道歉,隻要你能出手救她,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
整個院子,死一般的寂靜。
秦嵐和陸璟珩,大氣都不敢出。
阮文終於放下了茶杯,站起身,緩步走到顧家三人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蜷縮在地的顧青羽,目光裡沒有憐憫,也沒有痛快,隻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道歉就不必了。”她開口,“我這人,不喜歡記仇,有仇當場就報了。”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醫者仁心,既然顧主任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能見死不救。”
她轉向秦嵐:“阿姨,能麻煩您幫我打一盆清水,再拿些鹽和一瓶醋來嗎?”
秦嵐如夢初醒,愣愣地點了點頭,幾乎是跑著進了屋。
阮文又對陸璟珩說:“把那邊的柴刀拿過來。”
陸璟珩一怔,依言取來了那把被他用來泄憤的柴刀。
阮文接過柴刀,在手裡掂了掂,然後目光轉向了院角的一顆槐樹。
她走到樹下,對著一根手腕粗的枝椏,乾脆利落地“哢嚓”一刀,砍了下來。
她拿著那截帶著綠葉的槐樹枝,回到院子中央。
此時秦嵐已經端著水盆出來,旁邊放著鹽和醋。
阮文將槐樹枝上的葉子儘數捋下,扔進水盆,又倒了小半瓶醋和一把鹽進去,用手攪了攪。
一股刺鼻又古怪的味道,立刻彌漫開來。
“把她的袖子和褲腿都挽起來。”阮文吩咐道。
顧母連忙上前,手忙腳亂地去挽女兒的衣袖。
露出的胳膊和小腿上,景象更是恐怖,密密麻麻的紅疹連成一片,有的地方已經撓得血肉模糊,滲著黃水。
阮文從口袋裡拿出那個小小的針灸包,一開啟,一排長短不一的銀針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顧青羽看到那些針,嚇得尖叫起來:“你……你要乾什麼!”
“閉嘴!”顧衛國厲聲喝道。
阮文沒理她,捏起一根最長的銀針,看也不看,精準地刺入了顧青羽手腕上的一個穴位。
顧青羽隻覺得手腕一麻,一股酸脹感瞬間傳遍了半個身子。
阮文的手指飛快地撚動著,口中淡淡道:“這病,病根不在皮肉在五臟,心火肝火胃火,三火攻心,鬱結於內,發之於表,尋常藥物,隻能治標,無法去根。”
她一邊說,一邊又取出幾根銀針,分彆刺入顧青羽的幾個大穴。
動作快而穩,彷彿演練了千百遍。
陸璟珩和秦嵐在一旁看著,眼睛都直了。
他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隻覺得神秘又敬畏。
幾針下去,顧青羽臉上的掙紮之色,似乎真的減輕了一些。
阮文這才拔下銀針,用布巾沾著盆裡的水,開始擦拭顧青羽身上的紅疹。
那混著槐葉、鹽和醋的水一接觸到麵板,顧青羽立刻發出一聲舒爽的呻吟。
那股要把人逼瘋的癢意,像是遇到了剋星,正在迅速地退潮。
阮文麵無表情地擦拭著,“這世上,很多東西都是雙刃劍,安神的草藥,用對了地方,能讓人夜夜安枕,用錯了心思,碰上心術不正的人,那股氣就會鬱結在體內,變成刮骨的毒藥。”
她抬眼看著顧青羽,眼神清澈又銳利:“你心裡存著什麼念頭,身上就會遭什麼罪,想害人,最後害的,還是自己。這個道理,顧同誌今天,應該懂了吧?”
顧青羽渾身一顫,又癢又痛的身體得到了緩解,可心裡那股子屈辱和難堪,卻像是被澆了油的火,燒得她五臟六腑都疼。
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是啊,她懂了。
她用儘手段,想讓阮文身敗名裂,結果自己卻像個小醜一樣,在她麵前脫光了衣服,任她宰割。
擦拭完畢,阮文又從那截槐樹枝上削下一小塊樹皮,扔進一個空碗裡,用刀柄搗碎,兌了點清水,遞到顧青羽麵前。
“喝了它。”
那碗裡的汁液呈深褐色,散發著苦澀的氣味,看著就讓人反胃。
顧青羽彆過臉去。
“喝!”顧衛國幾乎是吼出來的。
顧青羽含著眼淚,在母親的幫助下,捏著鼻子,把那碗苦水灌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阮文把東西一收,回到石桌旁,重新捧起了那本《本草綱目》,彷彿剛才那個施展著神奇醫術的人,根本不是她。
院子裡,顧青羽身上的紅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退。
雖然還留著駭人的抓痕,但那股要命的癢意,已經徹底消失了。
她癱在母親懷裡,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虛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