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換嫁後,軍官老公破戒了 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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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在身後輕輕合上,隔絕了霍國安的視線。
顧青羽靠在冰冷的門板上,心臟還在不受控製地狂跳。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帶來的那個小包袱,裡麵隻有兩件換洗的衣服,還是匆忙之下胡亂抓的,早就皺成了一團鹹菜乾。
她嫌惡地撇了撇嘴,從裡麵挑了一件稍微平整些的襯衫。
換衣服的時候,她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這間屋子裡的另一套女性用品——那個掛在臉盆架上,顏色灰暗的舊毛巾,和一塊用到快看不出形狀的肥皂。
那是孫蘭蘭的東西。
顧青羽心裡湧起一股奇異的勝利感。
孫蘭蘭那個蠢貨,現在估計正在勞改吃苦呢,而她的丈夫,卻在無微不至地照顧著自己。
她用指尖沾了一點霍國安剛買來的雪花膏,小心翼翼地塗在臉上。
茉莉的香氣清新淡雅,瞬間驅散了屋子裡那股若有若無的陳舊氣息。
她看著鏡子裡自己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忽然覺得,離開顧家,或許是她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霍國安回來了。
他手裡端著一個豁了口的搪瓷碗,裡麵是兩個白麵饅頭和一點鹹菜。
“委屈你了,我這裡也沒什麼好東西,你先墊墊肚子。”他把碗放在桌上,眼神裡帶著歉意。
顧青羽搖了搖頭,心裡卻是一暖。
在家裡,她吃的都是特供的米麵糧油,可父親隻會逼她吃不愛吃的菜,陸璟珩更是連她吃沒吃飯都懶得問一句。
這兩個冷冰冰的白麵饅頭,卻比她吃過的任何山珍海味都讓她覺得熨帖。
她拿起一個饅頭,小口小口地咬著,一邊吃,一邊偷偷打量著霍國安。
他靠在桌邊,正低頭看著她紅腫的腳踝,眉頭緊鎖,像是在為什麼天大的難題發愁。
“青羽。”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你不能一直待在我這裡。”
顧青羽心裡一緊,手裡的饅頭也覺得沒味了。
他……他要趕自己走嗎?
霍國安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連忙解釋:“你彆誤會,我不是要趕你走,我這裡太簡陋,又人多眼雜,你父親肯定在到處找你,被發現是遲早的事,你一個女同誌,總住在我這兒,對你的名聲不好。”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邃而堅定:“你聽我說,下鄉是絕對不能去的,我們必須想個萬全之策,既能讓你不用去受那個罪,又能讓你父親消氣,堂堂正正地回家。”
顧青羽呆呆地看著他,腦子已經完全不會轉了,隻能下意識地問:“什麼……什麼辦法?”
“釜底抽薪。”霍國安的眼睛裡閃著精明的光,“你父親之所以逼你去下鄉,無非是覺得你闖了禍,丟了他的臉,想給陸家一個交代,可如果,陸家自己出了更大的亂子,自顧不暇了呢?那時候,誰還會在意你這點小事?”
“陸家能出什麼亂子?”顧青羽不解。
霍國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阮文,她就是陸家最大的亂子,你想想,一個成分不好的資本家大小姐,嫁給一個前途無量的年輕營長,這本身就是個炸藥桶,隻要我們想辦法,把這個炸藥桶點燃,到時候,彆說你下鄉的事,整個陸家都得焦頭爛額。”
他的話瞬間讓顧青羽那雙黯淡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
報複阮文,讓陸家難堪,這正是她夢寐以求的。
“我……我們該怎麼做?”她急切地問,已經完全把霍國安當成了主心骨。
霍國安看著她全然信任的眼神,心裡一陣得意,麵上卻愈發沉穩:“不急,這件事要從長計議,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心養傷,把身體養好。外麵的事,交給我。”
他伸手,將她鬢邊的一縷亂發撥到耳後,動作輕柔,眼神專注。
顧青羽的臉“轟”地一下燒了起來,心跳得像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
軍區大院裡,平靜的表象下,暗流正在瘋狂湧動。
秦嵐憋了一上午,到底還是沒憋住。
趁著去衛生所上班的空檔,拉著跟她關係最好的護士李姐,把顧青羽離家出走的事當成“絕密情報”,繪聲繪色地分享了一遍。
“你是沒看見顧家那婆孃的臉,白得跟紙一樣,我兒媳婦就那麼隨口一詐,她就全招了!你說這叫什麼事,一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說跑就跑了,現在顧衛國兩口子還在家演戲呢!”
李姐聽得目瞪口呆,捂著嘴半天說不出話。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為它一旦被第二個人知道,就離天下皆知不遠了。
不到半天功夫,這個絕密情報就以驚人的速度,傳遍了整個大院的家屬圈。
版本也從最初的離家出走,演變成了五花八門的傳奇故事。
樹蔭下,張嫂子一邊納著鞋底,一邊神神秘秘地對圍坐的幾個家屬道:“聽說了嗎?顧主任的女兒,不是病了,是瘋了!昨天半夜從樓上跳下來,把腿給摔斷了,現在人找不著了!”
旁邊擇菜的王嫂立刻反駁:“不對不對,我聽說的版本不是這樣!說是顧青羽不想下鄉,跟她爸大吵一架,拿剪刀要自殺,被她爸一氣之下關起來了,結果她自己撬開窗戶跑了!”
訊息最靈通的孫乾事老婆清了清嗓子,一臉認真的表情:“你們說的都不對!我跟你們說,我男人給領導開車的時候聽得最真切!是顧青羽在外麵跟不三不四的人搞在一起,懷上了,她爸要打死她,她才連夜跑的!”
“我的天!”
眾人一片嘩然,看向顧家小樓的眼神都變了。
鄙夷、同情、幸災樂禍……
這些風言風語,像長了翅膀一樣,最終還是傳到了顧衛國的耳朵裡。
他派出去的人員垂頭喪氣地回來報告,車站、碼頭,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連個人影都沒發現。
顧衛國坐在書房裡,聽著窗外那些若有若無的議論聲,氣得嘴唇都在發抖。
他這一生,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卻從沒像現在這樣,感覺自己像個被扒光了衣服的小醜,任人圍觀恥笑。
“廢物!一群廢物!”他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狠狠地砸在地上。
陶瓷碎裂的聲音,伴隨著顧母壓抑的哭聲,讓整個顧家都籠罩在一片絕望的低氣壓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