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換嫁後,軍官老公破戒了 083
以退為進
“青羽,你聽我說,婚禮隻是一種形式,重要的是我們能在一起,不是嗎?”他的聲音放得更柔,帶著一絲蠱惑,“我們已經讓爸媽這麼操心了,不能再因為一場酒席,讓他們更難做,我……我不在乎那些虛名,我隻要你。”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既全了顧衛國的麵子,又把自己擺在了受委屈卻甘之如飴的位置上,順便還向顧青羽表了一次深情。
顧青羽的掙紮果然停住了。
她看著霍國安那張寫滿委屈和深情的臉,心裡的天平開始劇烈搖晃。
是啊,國安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了,她怎麼能再逼他去承受父親的羞辱?
“可是……我們的婚禮……”她還是不甘心。
“以後補給你。”霍國安立刻承諾,他湊到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等我們搬出去,等我以後有出息了,我一定給你辦一場全天下最風光的婚禮。現在,我們先忍一忍,好不好?就當是為了我。”
最後那句為了我,精準地紮中了顧青羽的軟肋。
她最吃這一套。
她覺得自己的愛情是偉大的,是能拯救心愛之人的。
她吸了吸鼻子,終於點了點頭,眼淚卻掉得更凶了,一半是感動,一半是委屈。
見穩住了顧青羽,霍國安暗暗鬆了口氣。
他知道,現在是向顧衛國交差的時候了。
他拉著顧青羽,對著裡麵顧衛國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爸,媽,對不起,是我們不懂事,給你們添麻煩了。”他頓了頓,組織著語言,“酒席我們不辦了,一切從簡,隻是我們結婚,總得知會一下親戚。青羽這邊,您二老看著安排。我那邊……我家裡就一個老母親和一個妹妹在鄉下,我想把她們接來,兩家人一起吃頓飯,就算認了親,您看行嗎?”
客廳裡一片死寂。
顧母看向顧衛國,眼神裡帶著一絲詢問。
這個提議,已經是目前能找到的,最體麵的台階了。
總不能真讓女兒領張證就跟人走了,連男方家長都不見一麵,那傳出去更不像話。
顧衛國坐在黑暗裡,沒有出聲。
他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霍國安這小子是在以退為進。
但他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女兒的魂都被這個男人勾走了,再逼下去,隻會鬨出更難看的笑話。
把他們打發出去,離得遠遠的,眼不見為淨。
過了許久,書房裡才傳來一聲疲憊至極的歎息。
“隨你們吧。”
這三個字,像是一道特赦令。
霍國安緊繃的後背瞬間鬆懈下來,他甚至能感覺到襯衫已經被冷汗浸透。
成了。
他忍下這口氣的最終目的,達成了。
分出去住,遠離顧衛國的監視,那纔是天高任鳥飛。
隻要他和顧青羽單獨住在一起,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儘快懷上孩子。
一旦有了顧家的骨肉,他這個上門女婿的地位纔算真正穩固。
到那時,今天所受的屈辱,他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顧青羽卻沒想那麼多,她隻覺得是自己的愛情又一次戰勝了阻礙。
她破涕為笑,緊緊抱著霍國安的胳膊,彷彿抱著全世界。
顧母看著女兒那副傻樣,再看看旁邊低眉順眼,心思深沉的霍國安,心裡一陣發堵,彆過臉去,不想再看。
顧衛國站起身,沒看那對礙眼的男女,而是直接對妻子道:“文化宮那邊的小平房,找人去收拾一下,讓他們儘快領證,領完證就搬過去。”
他又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聲音恢複了往日的威嚴,隻是多了一層揮之不去的疲憊,“我上班去了。”
說完,他拿起掛在衣架上的軍帽,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
那背影,蕭瑟得像打了敗仗的將軍。
顧家這場持續了幾天的風暴,終於以一種所有人都覺得無比憋屈的方式,暫時平息了。
霍國安低著頭,唇角在無人看見的角度,勾起一抹極淡的,冰冷的弧度。
是時候讓媽帶著秀秀回來了!
哪怕如今是倒插門,他也是飛上枝頭,當了鳳凰男。
霍國安和顧青羽的婚事,就在這壓抑又荒唐的氛圍中定了下來。
沒有酒席,沒有祝福,甚至連一張喜糖都沒有。
兩人去街道辦領了一張薄薄的結婚證,就從顧家後門,悄無聲息地搬進了文化宮附近那個據說常年不住人,積了厚厚一層灰的小平房裡。
顧家像是剜掉了一顆毒瘡,雖然留下了難看的疤,但總算恢複了表麵的平靜。
大院裡的風言風語,也漸漸平息。
日子彷彿又回到了正軌,陸家小院裡,阮文翻曬的草藥換了一茬又一茬,秦嵐臉上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真心實意。
這天下午,天氣有些陰沉,像是要下雨。
秦嵐被醫院臨時叫去開會,陸振華也還沒下班,院子裡隻有阮文一個人。
她剛把晾曬在竹匾裡的草藥收進屋,就聽見院門被人拍得“砰砰”作響,力道之大,像是要拆門。
阮文蹙了蹙眉。
大院裡的人,都習慣了先在門口喊一聲,這麼粗暴的,還是頭一回見。
她走到門後,沒有立刻開門,而是隔著門縫往外看。
門口站著兩個女人。
一個五十歲上下,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土布衣裳,頭發亂蓬蓬的,顴骨高聳,一雙三角眼正不耐煩地四處亂瞟,滿臉刻薄相。
另一個要年輕些,二十出頭的樣子,梳著兩條麻花辮,低著頭,身形單薄,看上去怯生生的,一副溫順無害的模樣。
隻一眼,阮文的血液,彷彿在瞬間凝固了。
那張刻薄的臉,那副溫順的皮囊,就算燒成灰,她也認得!
霍國安的媽,張桂芬。
還有他那個名義上的好妹妹,霍秀秀!
她們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阮文的心臟,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一股壓抑了兩世的恨意,像沉寂了千年的火山,瞬間就要噴發。
“開門!裡麵有沒有人?開門!”張桂芬又開始砸門,一邊砸一邊扯著嗓子嚷嚷,“我們是來找我兒子霍國安的,有天殺的告訴我們,他就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