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換嫁後,軍官老公破戒了 090
霍國安暴露了真麵目
霍國安看著她那張因為熱氣而紅撲撲的臉,還有那盤明顯火候沒掌握好的紅燒肉,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他現在滿心都是他媽的嚎哭,秦嵐的唾罵,和顧衛國的冷眼,哪裡還有半分胃口。
“嗯。”他隻是從喉嚨裡擠出一個音節,脫下外套隨手扔在椅子上,就徑直往屋裡走。
顧青羽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但隻當他是在顧家又受了氣。
她解下圍裙,跟了進去,從身後抱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僵硬的後背上。
“又被我爸說了?”她的聲音又軟又糯,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彆理他,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等過段時間,我再跟他好好說說,他會接受你的。”
她頓了頓,語氣裡染上了一絲神秘和雀躍。
“而且,我有個天大的好訊息要告訴你,聽了這個訊息,你保證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霍國安轉過身,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看著她。
顧青羽拉著他坐到床邊,自己則蹲在他麵前,仰著頭,一雙眼睛在燈光下亮晶晶的,盛滿了她自以為是的,能融化一切的愛意和希望。
她握住他冰涼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然後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清晰又鄭重地開口:“我,懷,孕,了。”
她滿心期待地看著他,等著他驚喜地瞪大眼睛,然後一把將她抱起來,興奮地轉圈。
她甚至想好了接下來說什麼。
然而,霍國安的反應,卻完全不在她的預料之中。
他沒有驚喜,沒有笑,甚至連一絲波瀾都沒有。
他隻是愣住了,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瞳孔在瞬間縮成了一個點。
那不是喜悅,而是震驚,是錯愕,是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悶棍後的茫然。
足足過了半分鐘,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乾澀沙啞:“懷孕了?”
“是啊!”顧青羽還沒察覺到風暴的來臨,用力地點著頭,臉上的笑容燦爛得晃眼,“國安,你不高興嗎?我們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我算過了,時間對得上,就是我們剛在一起那幾天有的!這是老天爺送給我們最好的禮物!”
霍國安的視線從她的臉,緩緩移到她放在小腹上的那隻手上。
孩子……
這個詞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渾身一激靈。
他媽和他妹因為打傷陸家兒媳婦,被關在保衛科,生死未卜。
他剛在顧衛國麵前立下軍令狀,轉頭就要去陸家賠罪求饒。
他這個上門女婿的位子,坐得搖搖欲墜,隨時可能被一腳踹開。
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懷孕了?
這不是禮物,這是催命符!
“你確定嗎?”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沒有半分即將為人父的喜悅,倒像是在審問一個犯人,“去醫院檢查過了?”
顧青羽臉上的笑容,終於一點點地凝固了。
她感覺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來,澆得她渾身發冷。
“我……我這個月沒來,而且早上還吐了……這不是懷孕是什麼?”她有些無措地辯解,“國安,你怎麼了?你這是什麼反應?我們有孩子了,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高興?”霍國安忽然笑了,那笑聲嘶啞又難聽,他猛地站起身,在狹小的房間裡來回踱步,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我拿什麼高興?顧青羽,你知不知道我今天都經曆了什麼?”
他猛地停住,轉身,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她。
“我媽,我妹,今天跑到陸家大院去了,她們把阮文給打了,人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們倆被保衛科的人當著全大院的麵給抓走了!”
“我剛從保衛科回來,又去了醫院,被秦嵐指著鼻子罵得狗血淋頭!你爸,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垃圾!”
他一步步逼近顧青羽,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充滿了壓抑的暴戾。
“我這邊焦頭爛額,想儘辦法去給人賠罪,去保住我們這個家,你倒好,你跟我說你懷孕了?”
他指著她的肚子,眼神裡沒有愛意,隻有厭惡,“你覺得現在是生孩子的時候嗎?你覺得添了這麼一個拖油瓶,你爸就會高看我一眼?他隻會覺得我霍國安是個連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的廢物!”
顧青羽徹底傻了。
她呆呆地坐在床沿,像是沒聽懂他的話,又像是被他話裡的惡毒和刻薄給震住了。
“不……不是的……”她喃喃自語,眼淚毫無預兆地湧了出來,“孩子不是拖油瓶,他是我們的希望啊……有了他,我爸才會……”
“才會什麼?”霍國安粗暴地打斷她,滿腔的屈辱和怒火,在這一刻儘數找到了宣泄口,“才會覺得米已成炊,不得不認了我這個女婿?顧青羽,你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蠢?你以為你爸是傻子嗎?他隻會覺得,我連累了你,還搞大了你的肚子,是個徹頭徹尾的累贅!”
“你住口!”顧青羽終於崩潰了,她捂著耳朵,尖叫起來,“你胡說!你不是這麼想的,你明明說你愛我,你說過會對我好的!”
“我是愛你!可我快被你,被你們顧家,被我那一家子蠢貨給逼瘋了!”霍國安一把揮開桌上的飯菜。
“哐當——”
那盤被顧青羽寄予了無限溫情的紅燒肉,連同那碗熱氣騰騰的雞湯,被悉數掃落在地。
瓷盤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顧青羽看著地上一片狼藉,那顆為愛衝昏了的頭腦,第一次有了清醒的刺痛感。
她以為的愛情,她以為的港灣,在她捧出自己最珍貴的禮物時,回饋給她的,卻是最殘忍的踐踏。
這個男人,根本不愛她。他愛的,隻是顧家能帶給他的東西。
而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都隻是他向上爬的工具。
一旦工具變成了累贅,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將其丟棄。
地上的油汙,像一幅抽象又諷刺的畫,映著她慘白如紙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