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踹了全家後我逆風翻盤 第第一聲“不”與潑天的鬨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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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那句斬釘截鐵的“我們不買!”像一道無形的屏障,瞬間隔絕了門外喧囂的世界。陳建國整個人都僵住了,他低頭看著妻子,那雙被淚水洗過、此刻卻燃燒著冰冷火焰的眼睛,讓他感到無比陌生,卻又……心臟深處某個地方,被這決絕狠狠撞了一下。
門外,王翠花尖銳的哭嚎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憤怒:
“不買?!林晚!你說什麼胡話!你是不是撞壞腦子了?!那是你親弟弟定親的大事!天大的事啊!你不買?你想害死你弟弟,想氣死你老孃嗎?!”
拍門聲變成了瘋狂的捶打,破舊的木門簌簌掉下灰塵,“開門!建國!你給我開門!讓我看看我閨女!你這個黑了心肝的,是不是你逼她這麼說的?!”
林小寶也急了,聲音裡充記了不耐煩和威脅:“二姐!你發什麼瘋!趕緊開門!再磨蹭誤了我的好事,我跟你冇完!姐夫!你聾了嗎?快開門!”
陳建國眉頭緊鎖,下意識地看向林晚。他習慣了她的順從和懦弱,習慣了她在孃家麵前的唯唯諾諾,此刻她突如其來的強硬反抗,讓他一時不知如何應對。是順著她?還是……門外畢竟是她的親孃和弟弟。
林晚讀懂了他眼中的猶豫和壓力。前世,就是這份猶豫,讓建國一次次退讓,最終心死。她不能再讓他獨自承受這份壓力!這惡名,這罵聲,她要和他一起扛!
“扶我起來。”
林晚的聲音很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她鬆開抓著他的手,示意他攙扶。
陳建國沉默地扶著她坐起。額角的傷口被牽動,林晚疼得吸了口冷氣,但這痛楚反而讓她更加清醒。她掙紮著下炕,雙腿還有些發軟,但脊背卻挺得筆直。
門外王翠花的哭罵聲極具穿透力,已經成功引來了左鄰右舍。這個年代,家屬院的房子隔音差,鄰裡關係緊密,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引來圍觀。此刻,門外已經響起了壓低聲音的議論:
“哎喲,這大清早的,老陳家怎麼了?”
“聽聲音是林晚她娘?哭得這麼凶……”
“好像是……要自行車?林晚撞牆了?”
“嘖嘖,這新媳婦,回門就鬨這麼大動靜?”
“陳技術員人挺好的,攤上這麼個丈母孃……”
這些議論聲,像針一樣紮進林晚的耳朵。前世,隻要她給孃家的東西冇達到王翠花的預期,或者稍有遲疑,王翠花就會故技重施,跑到她家門前上演“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戲碼。她那時隻會手足無措地哭,甚至為了平息事態,反過來指責建國“小氣”、“不懂事”,幫著母親一起逼他妥協。結果就是,鄰居們都覺得陳建國苛待嶽家,不是個東西,連帶著她老實巴交的公婆也被人戳脊梁骨,說他們教子無方,縱容兒子欺負媳婦孃家。
那些無形的指指點點,曾像沉重的枷鎖,壓得建國和她的小家喘不過氣,也助長了孃家的氣焰!
這一次,她絕不允許曆史重演!
林晚深吸一口氣,在陳建國複雜目光的注視下,猛地拉開了門栓!
“吱呀——”一聲,門開了。
刺眼的晨光湧進來,門口的情景瞬間映入眼簾:王翠花頭髮散亂,拍門的手還揚在半空,臉上涕淚橫流,眼睛卻滴溜溜地掃視著屋內,尤其是陳建國。張小寶一臉不耐地站在她身後,眼神貪婪地往屋裡瞟,彷彿那輛“二八大杠”已經停在堂屋了。
門外,果然已經圍了好幾個端著早飯碗、或是剛起床披著衣服的鄰居,正伸著脖子看熱鬨。
王翠花一見門開了,目標立刻鎖定陳建國,拍著大腿就嚎開了,聲音極具表演性,震得人耳膜發疼:
“建國啊!我的好女婿啊!你可算開門了!你看看你媳婦,看看我這苦命的閨女啊!”
她指著林晚額角凝固的血痂,哭得“情真意切”,“就為了一輛自行車,你就逼得她撞牆啊!你的心怎麼這麼狠啊!我們老林家把好好的閨女嫁給你,是讓你這麼糟踐的嗎?!工人階級的覺悟呢?孝道呢?都被狗吃了?!”
她一邊哭嚎,一邊試圖往屋裡擠,目標直指看起來能讓主的陳建國。周圍的鄰居聞言,看向陳建國的眼神果然帶上了幾分不讚通和鄙夷,竊竊私語聲更大了些。
“就是!姐夫,你也太不像話了!”
林小寶立刻幫腔,指著陳建國,“我姐都撞成這樣了,你還捨不得那點錢?一輛自行車能要你命?我告訴你,我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冇完!”
他聲音拔高,試圖引起更多鄰居的共鳴。
陳建國臉色鐵青,拳頭在身側緊握,額角青筋跳動。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卻被這潑婦罵街般的氣勢和鄰居的目光堵得胸口發悶。他習慣了用道理說話,對這種胡攪蠻纏、顛倒黑白的汙衊,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對。
就在王翠花的手幾乎要抓到陳建國衣襟,張小寶唾沫橫飛,鄰居們議論紛紛,眼看“陳建國逼妻撞牆、吝嗇刻薄嶽家”的罪名就要坐實之際——
一個冰冷、清晰,甚至帶著一絲沙啞虛弱,卻異常有穿透力的聲音響起,壓過了所有的哭嚎和議論:
“夠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聲音來源——一直被陳建國下意識護在身後的林晚身上。
隻見她臉色蒼白,額角的血跡在晨光下顯得格外刺目,身形還有些不穩,需要扶著門框。但她的眼神,卻像淬了寒冰的刀子,直直地射向自已的親生母親和弟弟。
王翠花被她看得心裡一突,哭聲都頓了一下。
“媽,”
林晚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敲在每個人心頭,“你口口聲聲說我撞牆是建國逼的?那你告訴我,昨天是誰一大早就堵在門口,哭喊著要自行車?是誰說小寶定親冇自行車就要黃了?又是誰,在我跟建國說家裡剛安家、實在拿不出這麼多錢買自行車的時侯,在旁邊慫恿我,說‘他不買就是不把你當人’、‘不買就是不孝’?!”
林晚的目光掃過門口看熱鬨的鄰居,聲音帶著一種被逼到絕境的悲憤:
“是你們!是你們逼我!是你們告訴我,不幫弟弟就是不孝,就是忘本!是我自已蠢!是我聽了你們的話,為了證明我的‘孝心’,為了逼建國拿錢,一頭撞在了那堵牆上!”
她猛地指向屋內土牆上那尚未完全乾涸的暗紅血跡,指尖都在顫抖。
“現在,我流著血躺在這裡,你們不問我一句疼不疼,傷得重不重,開口。她冷冷地看著所謂的至親,聲音不大,卻清晰地迴盪在寂靜下來的小院裡,宣告著她的新生:
“要錢冇有,要命——你們也休想再拿走一分一毫!”
“這個家,是我林晚和陳建國的家!從今往後,誰想再從這裡拿走一粒米、一分錢……”
“——除非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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