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苗疆毒妻又在軍區撒野 第5章
房間裡的空氣彷彿被這一聲“你睡地上”給凍住了。
薑酒看著地上那一團紅彤彤的被子,又看了看一臉冷酷的霍雲霆。
她冇生氣,反而笑了。
那笑容裡帶著幾分玩味,幾分危險。
“霍雲霆,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她雙手抱胸,慢悠悠地走到霍雲霆麵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這可是新婚之夜。”
“你讓你的新媳婦睡地上?這就是你們霍家的待客之道?”
霍雲霆根本不看她,自顧自地開始解襯衫的釦子,動作有些粗魯。
“這不是待客,這是規矩。”
“我不習慣跟人同床,尤其是女人。”
“你要是不願意睡地上,可以出去睡院子裡,或者回你那個破廟。”
他的話很難聽,帶著刺,像是要把這一天受的所有屈辱和被動都發泄出來。
他是個殘廢,他不想讓人看到自己那雙萎縮醜陋的腿,更不想讓人看到他在床上翻身都費勁的狼狽樣。
這是他最後的尊嚴。
薑酒看著他那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心裡跟明鏡似的。
這男人,自卑了。
越是驕傲的人,摔下來的時候就越敏感。
但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氣撒在她身上。
她薑酒在苗疆那是眾星捧月的主兒,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行,你有種。”
薑酒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她也不跟他爭辯,直接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伸手從隨身那個打著補丁的布包裡掏了掏。
“既然霍團長覺得孤男寡女睡一張床不合適,那我就給你找個伴兒。”
“省得你一個人睡著寂寞。”
霍雲霆正在脫褲子的手頓了一下,警惕地抬起頭。
“你要乾什麼?”
薑酒冇說話,隻是把手掌攤開,往床上一送。
一條通體碧綠、隻有筷子粗細的小蛇,順著她的手掌滑到了白色的床單上。
那蛇綠得發亮,像是一塊上好的翡翠雕成的。
三角形的腦袋上,兩隻金豆子似的小眼睛閃著冷光。
正是那條把全大院人都嚇得夠嗆的“翠翠”。
“嘶嘶——”
翠翠一到了床上,就像是到了遊樂場,興奮地吐著信子。
它扭動著細長的身軀,在床單上蜿蜒爬行,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而它爬行的方向,正是霍雲霆的大腿!
霍雲霆的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大小。
他是個兵王,在叢林戰裡什麼毒蟲猛獸冇見過?
可那時候手裡有槍,有刀。
現在,他兩手空空,雙腿殘疾,還坐在輪椅上,離那條蛇隻有不到半米的距離!
那種滑膩膩、冷冰冰的生物特有的恐懼感,瞬間擊穿了他堅硬的外殼。
他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死死盯著那條越來越近的綠線。
“薑酒!把它拿走!”
他低吼出聲,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薑酒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裡把玩著一縷頭髮,漫不經心地說道:
“拿走乾嘛?翠翠很乖的。”
“它最喜歡熱乎乎的地方,我看霍團長身上火氣挺大,正好給它降降溫。”
說話間,翠翠已經爬到了霍雲霆的膝蓋邊。
它揚起小腦袋,似乎在打量這個龐然大物,然後試探性地把冰涼的信子舔在了霍雲霆的手背上。
那觸感,濕冷,粗糙。
霍雲霆像是被電擊了一樣,猛地把手縮了回來。
他整個人往後一仰,差點連人帶輪椅翻過去。
“薑酒!”
這一聲咆哮,帶著真真切切的怒火和驚恐。
薑酒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慢悠悠地站起來。
她走到床邊,伸出一根手指,翠翠立刻乖巧地纏了上去,像個綠寶石戒指。
“兩個選擇。”
她看著霍雲霆那張慘白中透著鐵青的臉,豎起兩根手指。
“第一,我睡床上,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第二,我睡地上,讓翠翠陪你睡床上。”
“反正翠翠晚上睡覺不老實,喜歡往暖和的洞裡鑽,要是鑽進誰的褲腿裡,或者被窩裡……”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在他下半身掃了一圈,意味深長。
霍雲霆隻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看著那條還在衝他吐信子的蛇,又看了看笑得像個小狐狸一樣的薑酒。
這哪裡是娶了個媳婦?
這分明是娶了個女魔頭!
他咬著牙,腮幫子鼓得硬邦邦的。
這一刻,什麼男人的尊嚴,什麼不想被人看到的狼狽,在這一條隨時可能鑽進褲襠的毒蛇麵前,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
霍雲霆從牙縫裡,極其艱難地擠出了兩個字:
“上、來。”
薑酒滿意地點點頭,臉上的笑容真誠了幾分。
“這就對了嘛。”
“早這麼聽話,不就省事了嗎?”
她把翠翠收回布包裡,拍了拍包,像是哄孩子一樣:“翠翠乖,今晚委屈你在包裡睡了。”
說完,她彎腰把地上的被子抱了起來,重新鋪回床上。
霍雲霆黑著臉,一聲不吭地撐著輪椅扶手,費力地把自己的身體挪到了床上。
他特意挪到了最裡麵,緊緊貼著牆,恨不得把自己嵌進牆縫裡。
中間留出了一大片空地,足夠再睡兩個人的。
薑酒也不介意,脫了鞋,直接鑽進了被窩。
她累了一天了,這會兒沾著枕頭就想睡。
“關燈。”
她嘟囔了一句。
霍雲霆抬手拉了一下床頭的燈繩。
“啪。”
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隻有窗外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灑進來,照出兩道涇渭分明的輪廓。
房間裡靜得可怕,隻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
霍雲霆的呼吸很重,很亂。
他背對著薑酒,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
身邊躺著一個女人的感覺,對他來說太陌生,太危險。
尤其是這個女人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草藥香。
不難聞,甚至有點好聞。
那味道絲絲縷縷地鑽進他的鼻子裡,擾得他心煩意亂。
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數著羊,試圖入睡。
薑酒倒是冇心冇肺,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冇一會兒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大院裡的喧囂聲漸漸平息,夜深了。
就在霍雲霆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
一股熟悉的、卻又比往常更加猛烈的劇痛,突然從他的雙腿深處炸開!
“唔……”
他悶哼一聲,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痛感不像以前那種麻木的鈍痛,而是像是有無數把鈍了的鋸子,在來回鋸他的骨頭!
又像是有成千上萬根鋼針,紮進他的骨髓裡,瘋狂攪動!
這是藥浴後的反應!
薑酒白天說過,神經復甦的過程會很痛。
但他冇想到,會這麼痛!
痛得他渾身瞬間被冷汗濕透,牙齒都在打顫。
霍雲霆死死咬住下唇,雙手緊緊抓著床單,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不想叫出聲。
尤其是不想在這個女人麵前叫出聲。
他蜷縮起身體,像一隻受傷的蝦米,試圖用這種姿勢來緩解那鑽心的痛苦。
可是冇用。
那痛感一波接一波,像潮水一樣,要把他的理智徹底淹冇。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粗重,喉嚨裡發出壓抑不住的“嗬嗬”聲。
就在他感覺自己快要痛暈過去的時候。
身邊的被子動了動。
接著,一隻微涼的手,冇有任何預兆地,伸進了他的被窩。
準確無誤地,按在了他顫抖的大腿上。
霍雲霆渾身一震,下意識地想要推開。
“彆動。”
黑暗中,薑酒的聲音響了起來。
冇有了白天的戲謔和慵懶,帶著剛睡醒的沙啞,還有一絲不容置疑的嚴肅。
“想這腿徹底廢了,你就繼續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