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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清河記 第10章 隔窗牖玉嫂偷歡 趙都頭醜態畢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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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曰:

紅杏出牆古已有,偏生此婦更無羞。

都頭勢大無忌憚,少年窺破世情愁。

話說西門慶自窺見表兄歐陽東密室行惡之後,心中對這“回春堂”早已存了三分畏懼、七分鄙夷,隻礙著寄人籬下,不得不忍氣吞聲。這日正是七月初七,民間傳說牛郎織女相會,清河縣裡家家戶戶皆備了瓜果乞巧。歐陽東被幾個相好的藥商拉去城外“醉仙樓”吃酒,臨走前吩咐西門慶看守藥鋪,又對妻子潘玉瑛道:“我今夜恐要遲歸,你好生看家。”

潘玉瑛嘴上應著,待歐陽東前腳剛走,後腳便差小廝去縣衙送信。西門慶正在前堂收拾藥櫃,見那小廝鬼鬼祟祟地遞了封信,又悄聲離去,心中便有些疑惑。待至掌燈時分,藥鋪打了烊,他吃過晚飯,正欲回鋪位歇息,忽聽得後院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彼時月色朦朧,院中的石榴樹影影綽綽,投在青磚地上,宛如鬼魅。西門慶本不想多事,奈何那叩門聲在耳邊咚咚,且帶著幾分急切。他心中好奇,便躡手躡腳地挪到後院角門旁,隔著門縫往外望。

隻見月光下站著個魁梧男子,身著皂隸服飾,腰懸鋼刀,正是清河縣都頭趙不立。此人在縣裡專管緝捕,平日裡橫行霸道,無人敢惹。西門慶見是他,心中咯噔一下,暗道:“這趙都頭深夜至此,所為何事?”

正思忖間,裡間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潘玉瑛探出頭來,見是趙不立,便低笑道:“死鬼,怎地才來?害得奴家好等。”

說罷,便將趙不立拉了進去,隨手閂上了門。

西門慶見狀,心中已是明白了七八分。他想起平日裡潘玉瑛對自己冷眼相待,卻對這趙都頭如此熱絡,不由得好奇心起,便繞到後院窗下。那窗戶糊著半舊的窗紙,中間不知何時破了個指甲蓋大的洞,正好能望見裡間情形。

隻見屋內點著一盞昏黃的油燈,潘玉瑛正給趙不立寬衣解帶,口中嗔道:“你這殺才,昨日說今日早來,卻讓奴家等到這時辰。若是老鬼回來了,看他不撕了你的嘴!”

趙不立嘿嘿一笑,伸手在潘玉瑛臉上擰了一把:“我的小心肝,歐陽東那龜兒子被我灌了幾杯烈酒,此刻怕是還在醉仙樓挺屍呢!倒是你,今日怎生打扮得這般俊俏?”

說罷,便將潘玉瑛摟在懷裡,往床上推去。

潘玉瑛半推半就,口中笑道:“你且休要胡來,先喝杯茶解解渴。”

說著,便去桌邊倒茶。趙不立卻等不及,從背後抱住她,嘴湊到她耳邊不知說了句什麼,惹得潘玉瑛咯咯直笑,手中的茶杯險些打翻。

西門慶在窗外看得心驚肉跳,隻覺臉上一陣發熱。他雖年少,卻也知曉男女之事,但這般公然偷情的場麵,卻是頭一遭見。尤其是那潘玉瑛,平日裡對自己冷若冰霜,此刻卻在趙都頭懷裡媚態百出,前後判若兩人,直教他心中五味雜陳。

隻聽趙不立粗聲說道:“小淫婦,前日裡你說的那事,我已替你辦妥了。明日就讓老鬼去城東亂葬崗子收藥,有好幾日回不來,夠你我快活的了。”

潘玉瑛聞言,轉過身來,伸手勾住趙不立的脖子,嬌聲道:“還是都頭疼我。隻是那西門慶小雜種鬼精鬼精的,你須得看緊了,莫教他壞了咱們的好事。”

“怕他作甚?”趙不立不屑道,“一個寄人籬下的小叫花子,我捏死他就像捏死隻螞蟻。倒是你,須得好生伺候我,明日我便差人給你送兩匹江南來的雲錦。”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言語間儘是汙穢不堪之事,直聽得西門慶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想起白日裡潘玉瑛如何板著臉教訓自己,如何在歐陽東麵前裝出賢淑模樣,再看此刻她與趙都頭的醜態,隻覺得這世上的人個個都戴著假麵具,內裡卻是男盜女娼,不堪入目。

正思忖間,屋內的油燈忽然滅了,隻剩下窗外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紙的破洞,映出床上晃動的影子。隻聽得潘玉瑛低低的喘息聲和趙不立粗重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床榻吱呀作響,夾雜著衣物撕裂的聲音。

西門慶嚇得連忙後退一步,不小心踢到了腳邊的一個瓦盆,發出“哐當”一聲響。屋內的聲音戛然而止,隻聽趙不立厲聲喝道:“誰在外麵?!”

西門慶暗道不好,轉身便往自己的鋪位跑,心跳得如同擂鼓,生怕被趙都頭抓個正著。他躲在鋪位上,用被子矇住頭,渾身止不住地發抖。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後院門“吱呀”一聲開了,潘玉瑛的聲音傳來:“定是哪個野貓野狗,擾了老孃睡覺!”

待趙不立走後,西門慶纔敢探出頭來,隻覺得渾身冰冷,彷彿剛從冰窟裡爬出來一般。他想起趙都頭那凶神惡煞的模樣,想起潘玉瑛那諂媚的笑容,又想起前日裡歐陽東密室裡的醜事,隻覺得這清河縣就像一個巨大的染缸,處處都是肮臟齷齪之事。

自這夜之後,西門慶對潘玉瑛更是避之不及,見了趙都頭也嚇得低頭繞道走。他常常在夜裡想起那窗下的一幕,想起兩人不堪入耳的言語,心中對男女之事漸漸產生了一種扭曲的認知。在他看來,男女之間的情事,不過是權力與**的交易,哪裡有什麼真情可言?

他又見那潘玉瑛仗著趙都頭的勢力,在藥鋪裡作威作福,對自己更是百般刁難,心中的恨意與不甘便又深了一層。他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也要像趙都頭那樣有權有勢,再也不受彆人的欺負,再也不用躲在窗下看人臉色。

這日,西門慶去後院打水,恰好撞見潘玉瑛在廊下嗑瓜子,見了他,便啐了一口:“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去乾活!杵在這裡作甚?”

西門慶低著頭,不敢看她,默默地提起水桶。他忽然想起趙都頭說的那話,“捏死他就像捏死隻螞蟻”,心中不由得一陣刺痛。他知道,在這些人眼裡,自己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螻蟻,任人踐踏。

正是這一次次的屈辱與撞見,如同毒藥一般,漸漸侵蝕著西門慶那顆尚未成熟的心。他眼中的世界不再是黑白分明,而是充滿了灰色的陰影,而男女之事,在他心中也變成了權力與**的代名詞,為他日後的墮落埋下了深深的伏筆。

這正是:

隔窗窺見偷歡事,始知人間少真情。

都頭勢大壓人賤,少年心事已非晴。

欲知西門慶此後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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