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人生依舊閃耀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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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姐穿著洗得發白的襯衫,站在福利院門口。
而我從小財迷的弟弟,卻歡快地跑過去,撲進她懷裡,乖乖地叫了聲姐姐。
這一刻,我知道,弟弟也重生了。
上一世,麵對來領養孩子的京市首富岑家,和家徒四壁的蕭家。
弟弟一把將我推倒在地,率先衝向了那輛加長林肯。
“我纔不要過窮人家的苦日子,哥,這個苦就讓你幫我受了吧。”
他如願以償過上了富人家的生活,臉上的笑容卻一天比一天少。
更是在五年後就被逐出家門,慘死街頭。
而我則靠著優異的成績考上最好的學校,和養姐一起出國留學。
在養父母的祝福下和養姐結婚生子,過得幸福順遂。
重來一世,這次,弟弟做出了和上一次截然相反的選擇。
我看向曾與我共度一生的養姐,期待她說些什麼。
她卻緊緊將弟弟護在身後,冰冷的目光看向我,“彆靠近我弟。”
我在弟弟得意的目光中,走向了那輛加長版林肯。
正好,我也想過過不一樣的人生了。
1
“上車吧,少爺。”
岑家冇派任何人過來,除了一位司機。
他邊開車邊叮囑等會到了岑家該遵守的規則。
車子很快開到地方。
我跟在司機後麵走進豪華如宮殿的彆墅。
“夫人,人帶來了。”
坐在沙發上喝茶的美婦人抬起頭,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他朝我招了招手,“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
“述洲。”
婦人點了點頭,“很好,以後你就叫岑述洲了。”
“管家,帶他上去。”
“是。”
我跟在管家身後,亦步亦趨。
樓梯的扶手是有名貴的檀木製成的,地板是昂貴的大理石材質。
一切都充滿了奢侈。
而這些,前世的我都能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
並未有多大好奇。
管家回頭看了我一眼,眼裡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推開房門,一個偌大的房間出現在眼前,“少爺,以後這裡就是你的房間了。”
“你先休息一會,等會我再過來。”
說完,管家離開。
我走進去,打量著四周。
環境很好,看得出來,岑家對於養子也毫不吝嗇。
房間處處透露出上流社會的精緻和奢侈。
內心深處湧起一股極大的興奮。
前世,冇有強大家世背景的幫襯,我靠著自己的雙手,一步步打拚。
才能過上這樣的日子。
這一世,我進了岑家,有岑家的幫襯,一定能獲得更大的成功。
2
正想著,身後傳來幾道叫喊聲,房門突然被打開。
一個包包措不及防飛來,砸在我的腦袋上。
“哐當”一聲。
“喂,那個小土包子,把我的包給我拿過來。”
一道散漫的聲音在腦後響起。
我緩緩回頭,一個看起來年齡和我差不多,但卻長得更為纖細的女生出現在麵前。
她昂著頭,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如果冇記錯的話,應該是岑家唯一的孩子,岑硯寧。
愛好逛街購物飆車,典型的千金大小姐,平時吊兒郎當的。
對家族的企業也冇一絲興趣。
上輩子在一次賽車中意外發生事故,導致下肢受到積壓,終生癱瘓。
性情也變得格外暴躁。
“喂,傻楞著乾什麼呢,聽到冇有?”
不耐煩的聲音在耳側響起。
我回過神來,撿起地上的名牌包,遞給她。
想起司機的叮囑,我輕叫了一聲,“姐,給你。”
她愣了一下,“還挺會討好人的,不會以為這樣,就能分到岑家的家產吧?”
她嗤笑了一聲,走了。
接下來幾天,我很少見到岑夫人,岑硯寧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管家帶著我到處熟悉地方。
整棟彆墅格外地大,熟悉完,他遞給我一張表。
上麵密密麻麻的,是各種商業管理課。
“這是你接下來的課程表,從明天起,你將接受一對一的公司管理課程培訓,所有的東西夫人都給你安排好了,你隻需要好好學習,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怎麼樣,能忍受吧。”
這些東西,是上輩子我和養姐開始創業才接觸到的。
這輩子才十五歲就能接觸到,我當然高興,點頭道:“當然可以。”
他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冇說什麼,繼續給我叮囑注意事項。
為了不讓我初中的課程落下,岑夫人還專門給我請了一對一家教。
但這些我上輩子已經早早學過,自然不在話下。
短短一年時間,便將所有知識吸收並且靈活運用。
“這孩子學習東西是真快啊,不僅初高中課程全會了,就連管理公司那些晦澀難懂的專業課都能聽進去。”
岑夫人請來的老師在岑夫人麵前一個勁誇我。
我則坐在一旁,靜靜聽著。
他一臉高興,“照這樣下去,都不用上高中了,直接就能出國留學了。”
可岑夫人的計劃不是這樣的,她想讓我陪著岑硯寧上完高中,再一起出國留學。
美其名曰互相有個照顧。
實際上,是想讓我管住岑硯寧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岑夫人給了老師一筆豐厚的報酬,看我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認可。
“過來。”
她拉著我的手坐下,遞給我一份入學通知書。
“做得不錯,硯寧成績提不上,你多幫幫她,要求不高,能過及格線就行。”
“高中一畢業,我送你們出國,怎麼樣?”
幾乎冇有任何的鋪墊,岑夫人便將她的要求擺在了明麵上。
我冇有猶豫,應道,“謝謝媽媽。”
她眉頭挑了挑,明顯地高興起來,握著我的手更緊了些。
“好孩子。”
3
作為獎勵,岑夫人給了我一張卡,讓我自由出去玩一天。
這是我來到岑家以來,最休閒放鬆的一天。
司機載著我來到了熱鬨繁華的市區,我獨自一人下了車。
剛走冇幾步,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是岑嶼安,現在應該叫他蕭嶼安了,他正頂著大太陽站在路邊發傳單。
蕭家父母很窮,幾乎拿不出多餘的錢,他被迫出來打工賺錢也是意料之中。
上一世的我也是這樣過來的,暑假時間不僅要一天打三份工,還要兼顧學習。
不僅如此,還得幫養父母乾各種家務雜活。
他們表麵上說是一視同仁,實際上根本捨不得養姐乾活。
甚至我是在後來才知道,養父母當初收養我,並不是因為想有個傳宗接代的兒子。
而是奔著找個免費的勞動力去的。
“你好,需要看看這個——”
一張傳單遞到麵前。
蕭嶼安在抬頭看到我後,話音戛然而止。
“述洲?”
注意到我身上的大牌衣服,他臉上閃過一絲嫉妒。
他笑了一下,“你現在過得倒挺舒服的啊,不過彆怪我冇提醒你,岑家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岑夫人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可怕,冇過多久你就知道了。”
“哦。”
我平淡的回覆,讓他有一絲惱怒。
他開始炫耀起了他的養父母家,“叔叔阿姨對我可好了,我每天過得很充足,姐姐還會給我補功課,對了,我們今年可是被市一中破格錄取了。”
市一中……
剛纔岑夫人給我的那份入學通知書也是市一中。
能進去的都是一些家世背景和身份不俗的人,當然,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成績格外優異。
被破格錄取的。
上一世被破格錄取的是我和養姐。
“我們以後的日子會越過越好,而你,可是會慘死街頭的。”
他一副篤定的模樣。
我嘴皮翻動了一下,剛要說些什麼。
“晚寧!”
“姐,你怎麼來了。”
蕭嶼安一臉高興,跑到蕭舒禾麵前。
蕭舒禾拎著飯盒,遞給他,“媽讓我過來給你送飯,大中午的,太累了,要不我來替你站會吧。”
“不用了姐,我可以的。”
蕭家父母寧願咬咬牙讓蕭舒禾上費用高昂的補習班,也不願讓蕭嶼安休息一下。
上一輩子的我也是這樣被壓榨的。
“辛苦你了。”
說著,蕭舒禾注意到了一旁的我。
“姐,這是我哥述洲,之前你在福利院見過的。”
蕭嶼安介紹道。
蕭舒禾打量了我一眼,冰冷的神色中帶著一絲厭惡,她冇有理會我,而是轉頭對蕭嶼安道:“少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我們走吧。”
冇給我說話的機會,蕭舒禾拉著蕭嶼安離開。
“姐,你乾嘛這麼凶,嚇到人怎麼辦?”
“傻弟弟,剛剛那人看起來就不是正經人,你以後少跟他來往,要不然日後指不定他在背後怎麼傷害你呢。”
刺耳的聲音傳來,我不懂蕭舒禾對我莫名的敵意從何而來。
心裡泛起一絲漣漪,但不多。
我拿著岑夫人給的卡,買了一大堆奢侈用品。
4
拎著大包小裹出來時,蕭嶼安的臉都綠了。
“切,神氣什麼,以後不還是要死的,不像我和姐姐,以後可是要開大公司的。”
我笑了,笑他太天真。
轉身回了岑家。
其實裡麵冇一樣是給我買的東西,都是給岑夫人、岑硯寧還有家裡其他人買的。
回來時,岑硯寧罕見地在家。
看到我,冷笑一聲,“喲,這纔來我們岑家多久啊,就學會大包小包往裡搬了,真當我們岑家的東西是你的?”
“硯寧!”
岑夫人警告性叫了一聲,“他是你弟弟。”
岑硯寧撇了撇嘴,“他算哪門子的弟弟,我可冇有這樣的土包子弟弟,帶出去都嫌丟人。”
岑硯寧向來跟我不對付,我也冇有上趕著往槍口上撞。
從袋子裡拿出一件件禮物。
“媽媽,這是給你的。”
我將禮物盒遞出去,是一條薄紗質感的圍脖。
又給岑家其他照顧我的管家和傭人,一一送出了禮物。
我在岑夫人的臉上,看到了不同於往日的欣慰表情。
管家和其他傭人也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岑硯寧的臉色當即耷拉下來,“切,不會以為這點禮物就能收買人心吧,真當自己——”
“姐,這是送給你的。”
我仿若未聞,拿出最後一件禮物。
是一個積木模型。
“我聽媽說你喜歡樂高,在商場看到就買了這個。”
她愣了一下,嘀咕一聲,接了過去。
5
很快,時間到了開學那天。
原本已經準備好打車出門,冇想到出到門口,見車子還意外停在那。
我臉上閃過一絲竊喜,跑了過去,“姐!”
“叫誰姐呢,都說了我不是你姐。”岑硯寧一臉不耐,拉開車門,“拖拖拉拉的,還不快點,本小姐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哦哦。”
我慢吞吞應了句,將阿姨打包好的早餐遞給她。
“媽媽說了,一人一份。”
岑硯寧臉上一絲不自然,嘀咕了一聲,“誰要吃早餐啊。”
還是接過了。
我挑了挑眉,看來,還挺口是心非的嘛。
臨下車前,她還不忘警告我,“我可告訴你,在學校不準說是我弟,更不準暴露我們兩個人的關係,不然……我唯你是問!!”
一通警告後,她徑直下了車。
司機安慰道。
“少爺,你彆介意,小姐從小性格就這樣。”
我搖了搖頭,道了聲冇事,跟著下了車。
好巧不巧地,又在校門口遇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蕭舒禾長得好看,又清高。
吸引了不少男同學的注意,人群將她和蕭嶼安圍在中間。
“誒,聽說冇有,那可是今年本校引進的市
6
棍子砸下的那一刻,我閉上了雙眼。
一道悶哼聲在耳側響起,想象中的痛冇有襲來,我猛地睜開眼。
隻見我姐擋在了我麵前。
滴滴鮮血從口中流下,砸在我的臉上。
心,不由得慌了起來。
“姐、姐!!”
“姐,你彆嚇我啊。”
眼睜睜看著岑硯寧從我麵前倒下。
心裡咯噔一下。
我衝上前將她扶起,“姐,你彆嚇我,你快醒醒。”
“吵死了。”
女人聲音尖銳,一把拽過我的頭髮,將我提起,“再吵,信不信我縫上你的嘴。”
“讓你這輩子再也說不了話!!”
此刻,著急戰勝了恐懼。
我緊抓著她的手,“你們這是謀殺,是犯法的,我已經報警了,你們最好現在放我們離開,否則——”
話還冇說完,脖子被一股大力扼住,一陣窒息感襲來。
我說不出話。
隻能看著她麵容一步步扭曲,“報警?嚇唬誰呢,就算報警了老孃也不怕。”
“我今天就讓你看看,跟我作對的人什麼下場。”
她嘴角掀起一個殘忍的笑。
話落,一把將我甩開,重重摔倒在地。
腦袋一陣眩暈。
冇等我反應過來,她大邁步朝我姐走了過去,一腳踹上去。
我姐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痛苦掙紮。
“姐!!”
顧不得身上的痛,我衝過去按住她的腳,“不準打我姐!!!”
幾乎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我嘶喊道。
卻仍然抵不住她一腳,將我甩了出去。
“你說不打就不打?那我的麵子往哪擱?”
說著,她揮了揮手。
身後的同夥一湧而上,將我姐圍了起來。
無數拳打腳踢落了下去。
刺眼的鮮血吐在土地上,我眼瞅向掉落在地上的鐵棒,衝了上去。
“你們給我讓開!!!”
砸中一個算一個,砸中兩個算一雙。
他們見我如此發瘋,紛紛閃躲。
直到將他們驅散開,我再也顧不得其他,衝上去將我姐拉起。
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口中湧出。
我手抖得不成樣子,“姐,你冇事吧姐,堅持住,你可千萬彆有事啊。”
“我這就帶你出去。”
得益於平常的鍛鍊,此刻我竟覺得我姐的體重不算負擔。
我將她扶起,艱難地往出口的方向走。
下了山,到路口打一輛車就好了。
我咬著牙,一步一步往前挪。
“往哪走呢。”
一道陰影自頭頂落下。
那群人一副戲謔的樣子看著我。
“你不會真以為,你們姐弟倆今天能出去吧。”
女人拿著棍子,在手裡來回掂量。
“就是,打了我們大姐還想走,也不問問我們的意見。”
一旁一個凶狠的男人走了出來,看樣子應該是女人的手下。
他身上的腱子肉發達得不行。
即使來到岑家的這一年,岑夫人有給我請過專業的武術老師訓練。
但讓我對付這麼個大塊頭,還不止一個。
我真冇有把握。
“不要管我,你快走。”
微弱的聲音在耳側響起,我姐伸手企圖將我推開。
可此刻她的力氣,怎比得上我。
“我不。”
7
這也是這麼久以來,我第一次違抗她的命令。
我緊抓著她的腰,“要走,一起走。”
“我是不會落下你一個人的。”
“好一個姐弟情深的戲碼。”
鼓掌的聲音響起,女人眼神突然變得狠厲。
“不過,也該結束了。”
說完,她一腳踹了上來。
毫無防備地,我被踹翻在地,我姐也跟著倒在地上。
那些人一步一步,慢慢圍靠過來。
鋼管在地麵上拖拽,發出清脆的哐當聲。
“給我上,誰下手最狠,事後我重重有賞。”
隨著話音的落下,他們如洪水猛獸般,一躍而上。
“姐——”
下意識地,我第一時間將岑硯寧護住。
不能讓她出事,絕對不可以。
心裡緊緊默唸著。
“砰”的一聲,伴隨著一道槍聲,鐵棍砰然落地。
想象中的疼痛冇有襲來。
“住手,舉起手來!!”
是警察,警察趕過來了。
他們將我和我姐緊緊圍起來,剛纔還得意洋洋的那些人,瞬間作鳥獸散去。
好不慌亂。
我拽住警察的衣角,祈求他們趕快送我姐去醫院。
姐姐的腿在車禍中本就創傷了,再加上剛剛的二次創傷。
再晚一些,恐怕……
我不敢再想下去,心裡湧起陣陣寒意。
直到擔架抬來,看著我姐被抬上救護車,懸著的心終於穩穩落地。
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一睜眼,便見岑夫人守在床頭。
“述洲,你醒了。”
岑夫人眼眶紅紅的,一臉急切,握住我的手。
我點頭,“我姐呢,她怎麼樣了?”
提到岑硯寧,岑夫人抹起淚來,“硯寧她……被送進手術室了,還冇出來。”
話音剛落,醫生進來告知姐姐已經被推出來的訊息。
我和岑夫人幾乎同一時間衝了過去。
醫生安撫我們,“兩位放心吧,患者的腿保下來了,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要是再晚一點,恐怕這雙腿就難以保住了,目前靜待修養即可,還有,患者背上還受到了嚴重的砸傷。”
“萬幸冇有傷到脊椎。”
我鬆了一口氣,如果岑硯寧真的因為我被砸得落下毛病的話。
那這輩子,我大概內心都會不安的。
岑硯寧醒來,已經是兩天後。
麵對岑夫人的訓斥,她毫不在意,而是將目光看向我。
“弟弟,冇事吧。”
這是我來到岑家這麼久以來。
她第一次叫我弟弟。
不僅是我,就連岑夫人都愣住了,“你叫述洲什麼?”
“弟弟。”
岑硯寧再次重複了一遍。
岑夫人拍了拍我的肩,我知道,這代表著。
她們承認我了。
承認我在岑家的存在,不單單隻是一個協助岑硯寧的工具人。
而是完完整整的,獨立的個體。
“好孩子。”
岑夫人捂著嘴,一手攬著我,一手摸向岑硯寧的頭。
她再三叮囑,“以後不準再玩賽車了,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跟述洲好好學習。”
“等高中一畢業,我送你們出國。”
這話,岑夫人提了不下三次。
但每次岑硯寧都是不耐拒絕,可這次卻規規矩矩地應下了。
“好,跟弟弟一起。”
她將目光投向了我。
岑夫人緊緊握著我的手,這一刻,掌心的溫度源源不斷傳來。
這一刻,我堅信自己有了家人。
我將那夥人在姐姐賽車上動了手腳的事告知給了警察。
經過一番調查,得出真相。
再加上故意傷人,他們分彆被判了程度不同的罪行。
姐姐拉著我的手,目光堅定,說一定會保護好我。
“以後彆那麼傻,單槍匹馬就上,知道冇有。”
她認真道。
8
“好。”
我應道。
內心想的卻是,不管是下次,還是下下次。
麵對同樣的處境,同樣的選擇我還會做無數次。
姐姐。
姐姐在醫院待了三個月後。
我跟學校申請了不在校就讀,照顧了她三個多月。
同時,兼顧給她補高三的知識。
姐姐痊癒後的第一個月,我和她重新回到了學校。
趕上了第一場月考。
從考場出來時,碰到了兩張許久未見的麵孔。
——蕭舒禾和蕭嶼安。
看到我,蕭嶼安愣了一下。
他故作驚訝,“哥,你什麼時候來的學校,聽說你受傷了,嚴重嗎?我還以為你退學了呢。”
我在他誇張的表情中,看出了幸災樂禍。
冇有理會,我從他們身側離開。
“述洲。”
突然,蕭舒禾將我叫住。
她罕見地冇有對我露出厭惡的表情,“你……冇事吧?”
想起那天的無助,和她決絕的模樣。
就算是對一個陌生人,都不該如此。
我對她,再也冇有一絲往日的情意。
“冇事。”
我冷聲道,剛要走。
她卻再次上前見我攔住,拽住我的手,“你……”
“乾嘛呢?”
剛想掙脫,一個書包“嗖”的一聲砸了過來。
正中蕭舒禾。
她鬆開了我的手,我姐走了過來,撿起書包,“乾嘛呢,對我弟弟動手動腳的。”
“你……述洲,我……”
蕭舒禾似乎想說些什麼。
“姐,彆理他們,我們走吧。”
蕭嶼安第一時間衝上來,拉著蕭舒禾離開。
她一步三回頭,直到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什麼人啊,下次她再敢對你動手動腳,你告訴我,我——”
岑硯寧比劃著揮拳的動作。
我哭笑不得,“好了,我冇事,我們回家吧。”
“好。”
“老弟啊,我跟你說,你姐我這次的月考成績絕對是一騎絕塵,肯定能猛衝上一班,跟你做同桌你信不信。”
我姐一副自信十足的模樣。
“我信。”
“你好敷衍。”
“我冇有,我是認真的。”
對於岑硯寧的學習能力,我從未懷疑過。
她本就聰明,隻是不願學習,這三個月來的補習,我能感覺到她在一點點進步。
事實證明,我的感覺是對的。
一週後,月考成績出來了。
岑硯寧真的從年級倒數衝到了年紀前三十。
達到了進入一班的要求。
而我的成績依舊穩居第一,冇有太大波動。
令我訝異的是,曾經穩居年級前五的蕭舒禾和蕭嶼安。
竟紛紛掉出了前一百。
被迫分到了二班。
看著成績單上顯眼的數字,蕭嶼安咬緊了牙關,眼裡的嫉妒都快噴湧而出。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
他看向我,“岑述洲,你是不是作弊了,休學這麼久卻考出了全年級第一的成績,誰信啊,還有那個岑硯寧,她明明應該變成殘廢的,為什麼,為什麼會突然這樣,不僅冇事,還考得這麼好。”
“我不信,你們肯定是作弊了!!”
蕭嶼安發了瘋般,堅決要告到校長處,讓他們徹查。
無論蕭舒禾怎麼攔都攔不住。
他尖銳的眸子看向我,“作弊可是要被退學的,你死定了,岑述洲。”
“晚寧,彆鬨了。”
蕭舒禾拉住他,卻被他一手甩開。
9
他惡狠狠的,嘶吼道:“你是我姐姐,你應該偏袒我纔對,憑什麼偏袒那個畜生,你是不是喜歡他?”
蕭舒禾不說話了。
蕭嶼安一副瞭然的樣子點頭,“好,你給我等著!!”
說著,他衝了出去。
冇一會,我和岑硯寧就被同時叫到了校長辦公室。
經過調查,確保我們冇有作弊。
而蕭嶼安因為胡亂造謠,擾亂校園秩序,被記了處分。
蕭嶼安瘋了一般,“你,你們不能記我處分,分明是他們作弊了,你們都瞎了嗎,怎麼可能……”
因為辱罵校領導,被勒令退學。
蕭家父母過來又是送禮又是求情的,這才免了。
讓他繼續就讀。
7
然而,因為他一係列癲狂的舉動早就在學校傳開了。
校園裡到處有著關於他的言論。
就連一向疼愛他的蕭舒禾也開始遠離了他。
察覺到這一點,蕭嶼安又開始發瘋。
蕭舒禾被搞得心力交瘁,成績一落千丈,接連從二班一路跌倒吊車尾班。
還被老師約談了。
說是,再不把心力放在學習上,他們隻好對她進行處分。
麵臨退學的風險。
得知這個訊息,蕭嶼安又發了瘋去找老師鬨。
說老師暗戀蕭舒禾,故意想引導蕭舒禾遠離他。
最後,因為失手重傷老師,被勒令退學。
聽著傳到耳邊的八卦,我手中的筆頓了頓,一盤水果伸到麵前。
“學累了,來吃一點水果。”
一抬頭,我姐正笑眯眯看著我。
“謝謝姐。”
我接過蛋糕,一口一口舔舐著。
窗外,一道明顯的目光投了過來,我側頭望去,是蕭舒禾。
一段時間不見,她變化挺大的。
身上再也冇有了當初同學們口中的清冷學霸的身影。
有的,隻是憔悴和落魄。
我挪開目光,冇有去看她。
吃完水果,繼續學習。
臨近高考,在岑夫人的指導下,我和我姐同時申請了國外的高校。
參加了考試。
岑夫人告訴我們,可以不用參加高考。
等那邊考試通過了,可以直接出國。
但我和我姐還是參加了,冇有其他原因,再體驗一次。
考試結束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在歡呼。
姐姐偷偷跑出學校帶了一大堆好吃的回來,“拿回去,給你們舍友都分分”
將東西放下,又跑了。
我拎著一大袋東西,一轉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站在陰影處。
“誰?”
我心一跳,叫了一聲。
腦海中閃過百種可能,直到那抹身影從陰暗處走出。
是蕭舒禾。
她瘦了不少,眼窩凹陷下去。
神情看起來有些疲憊。
“考得怎麼樣?”她問。
我愣了下,“我們已經熟到問考試成績的地步了嗎?”
如果我冇記錯的話,她之前對我一直是帶著莫名的厭惡的。
空氣中陷入了沉默。
好一會,她開口,“述洲,你……不記得我了嗎?”
她的聲音沙啞,還帶著一絲苦澀。
這一刻,我終於意識到,她也重生了。
或者,有了前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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